战场之上，尘土飞扬。
    那些第九军团的士兵们阵亡过半，剩下那些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为了应对奥赫雷人的进攻，万国士兵将在海上作战用来攻击船只的实心弹换成了里面填满了火药的空心弹，这样弹药射出炮膛之后在空中接着发生爆炸，巨大的爆炸冲击力将弹药炸开，无数的弹片就像是暴风骤雨一样落在战场上。
    那些靠着盾牌盔甲来防护的冷兵器将士哪里抵得过火炮的进攻，一轮炮轰之下减员就已经过半。
    “跑啊，对面是魔鬼，大家快跑啊！”
    纵使以铁血军纪著称的奥赫雷士兵也遭受不住这样的伤亡。
    他们被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所击溃，此时哪怕身后就是督军的刀斧手，他们也要往回逃跑。
    怎奈人的步子怎么逃得过大炮的射程，之前城墙上的万国将士一直按兵不动，等的就是让奥赫雷人进入射程范围，现在他们就算是想跑也已经晚了。
    没隔超过一分钟，第二轮火炮齐射再次到来。
    在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之下，第九军团几乎全军覆灭，只有少数趴在地上的士兵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那些直接被火炮打死的士兵还算是幸运的，惨的是那些被弹片打得面目全非的，这些士兵躺在战场上动也动不了，只能在那儿凄惨的呼嚎，看着身上的血不停地流干。
    城墙上，方程目色冷峻，虽然战场上的场面如同人间地狱，但他并没有一丝多余的同情，因为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交战的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一旁的赛克斯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在奥赫雷的军事学院里学了十几年的冷兵器战术，原以为奥赫雷军团已经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存在，哪想到竟然败在了这些黑色的铁炮之下。
    这已经不是一个文明时代的战争，在火炮之下奥赫雷人没有半点获胜的可能。
    方程拍着不住颤抖的赛克斯特，淡淡地说道：“现在知道你的选择有多么正确了吧。”
    第九军团几乎全灭，后面的那三个军团原本是要跟在第九军团后面发动进攻的，但看到现在这场面，那三个军团的士兵全都如同双脚灌了铅，不敢往前迈动半步。
    按照刚才第九军团覆灭的速度，那三个军团就算强行顶上来也撑不了十分钟。
    几个军团的军团长纷纷看向拉苏，他们的生死现在就掌握在拉苏的手里，要是拉苏让他们冲上去的话，他们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这个时候就算是拉苏也被吓破了胆，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啃过无数的硬骨头，但今天这场面实在是他此生都未曾经历过的，按照这种打法再打下去他这手里的军队就算是全都打光，只怕连尼罗城墙上的一块砖都撬不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拉苏，等待着他的命令。
    拉苏终于还是抬起了手，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到这一刻，后面那三个军团的将士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上去当炮灰了。
    回到营帐，拉苏怒气腾腾地找到哈尔得，上来就怒不可遏地咆哮，“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有那么厉害的武器！”
    哈尔得委屈地说道：“大人，我告诉过您，但您根本听不进去。”
    拉苏拳头捏得发出“啪啪”的声响，他很想在哈尔得身上撒气，但确实如哈尔得所说，昨天的时候她还提醒过拉苏，让他注意城墙上的那些火炮。
    当时拉苏根本就没有把火炮放在眼里，他纵横沙场，带着部队南征北战，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火炮这种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认知。现在吃了苦头，他才知道哈尔得并非危言耸听，那火炮是真的能够毁天灭地。
    “那现在怎么办，你没有能够对付那些火炮的办法吗？”
    “那不是我能够对付的。”
    拉苏不甘心地看着哈尔得，难道真的就要撤兵了吗，如果实在打不下尼罗，撤兵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
    只是眼看就要到手的尼罗竟然就这么不翼而飞，那种心情别提有多糟糕，而且现在这样回去就算是回到奥赫雷，也要被另外两巨头格涅斯和盖乌斯奚落嘲讽。
    哈尔得小声说道：“大人，退兵吧，他们的火炮笨重，是无法追上我们的，现在退兵我们还能退守北境，尼罗城里元气大伤，他们现在是不可能追击的，只要我们以北境为据点，等到援兵赶到，就能再次对尼罗发动进攻。”
    拉苏摇头道：“不，火炮的问题不解决，尼罗永远都不可能拿下。”
    哈尔得说道：“大人，其实我有一物威力不弱于火炮。”
    拉苏忽然眼睛放光，怔怔地盯着哈尔得。
    哈尔得取出了一小瓶“绿水”，这是她从尼罗出逃时带在身上的，当初是为了遇到危险的时候拿来防身，现在她要把“绿水”展示给拉苏，让拉苏知道“绿水”的厉害。
    “就这么一瓶小绿水？”
    “您不妨打开看看。”
    拉苏谨慎地接过了那个玻璃瓶，小心地打开盖子，忽然见里面的“绿水”猛烈燃烧，还好拉苏眼疾手快将那玻璃瓶扔到一旁，紧接着就听到爆裂声响，溅起的绿液落到了帐篷上，立即将帐篷引燃。
    “大人，怎么了！”
    外面的侍卫听到帐篷里的响动立即冲进来。
    拉苏摆了摆手，示意里面没事，让那些侍卫退下去。
    侍卫看到帐篷里的绿火不禁问道：“大人，要我们来救火吗。”
    拉苏不耐烦地吼道：“我叫你们出去！”
    待侍卫出去，拉苏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他丝毫没有在意刚才的爆炸差点炸到了他，而是对着哈尔得说道：“你还有多少这东西？”
    哈尔得无奈摊手道：“这是仅剩的最后一瓶，不过我知道制作这种绿水的方法，如果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制作出你想要的。”
    “我现在就想要呢？”
    “不行，制作绿水需要大量的磷矿。”
    拉苏心有不甘地说道：“也就是说眼下我们只能先撤军了。”
    哈尔得提醒道：“大人，那倒也未必，别忘了我跟您说过的那条密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