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种寒毒应川没有过多思量,反正此刻他是不怎么相信,须知宗正明族叔宗渺身蕴海量密魂生机才会使得面容苍老寿命缩短,但人家好歹是一名切切实实的破武境武者,难道说纪仑体内的寒毒比上古密魂还要毒厉?
又或是纪仑本身境界已经达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我当然问过小川你的来历,但纪老弟关于你的问题他是半个字都不肯说,我总不能强行追问吧?”
听得应川问询他自己个的来历时,林怀摊开双手苦笑着说道。
“林伯,我小时候那时有什么特征吗?或者说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应川听到林怀如此说道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想了半分钟才问出口。
“你那时估计最多一岁多能有什么特征,说到不一样倒是有一点……”
听到这里应川精神一振,心想:“干货来了!”
这时,只看林怀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顿了几秒接着说道:“跟我家容儿小时候有一点点不一样……”
听到这里应川面色一垮,额上青筋半鼓而出暗暗叹道:“这林伯也有拿人开涮的时候。”
“哈哈!小川你想想十五六年了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而且纪老弟不准我碰你,就连你林伯母也没抱过你!”
林怀这样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应川沉思一会接着问道:“纪叔他离开过长安镇吗?”
虽说纪仑一直以来看似苍老无比,若不是从林怀口中得知纪仑真实年纪,他肯定想不到纪仑初来成安镇时竟还是个青年,如此一来应川自然而然便改了口。
如今应川心目中对他存在的最多便是尊敬与感激,也籍此消除了以前心中那种薄凉促使他此刻这样称呼纪仑。
“印象中没有离开过镇子,自从他搬到这里后基本很少外出,吃穿用度基本由人送进来,为此他专门雇了一个镇上赶脚的镇民专门负责这些杂事!”
“那纪叔大约从什么时候开始衰老加快的?
这些林伯你清楚吗?”
“大概从你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突然,林怀像想起什么一般惊呼道。
“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一个细节。
院中的水井是纪老弟一个人挖出来的,那时候他还托我找镇民朝镇外运送挖出的泥土沙石!
小川,你说挖一个水井为啥非要自己亲自动手?
就是从那时候起我隔几天就会来看他一次,每次见面我就发现纪老弟的面貌和身体都在一点点苍老衰败。”
终于听到一点有用细节,应川连忙正襟危坐认真的竖起耳朵。
“说起你刚会走路的时候,那着实可爱的紧啊!记得容儿第一次…”
“咳咳…
林伯你看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口渴了?要不要我去为您弄点茶水润润嗓子?”
眼看林怀又要跑题应川连忙咳嗽几声讲道。
“我不渴,怎么会渴呢!”
林怀看了看正屋内的陈设摆手喊道,随即站起身来捶了几下腰部说着:“人老了,不能长时间坐着,老头子要站起来松松筋骨……”
“说起挖水井,我又想到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水井刚挖好时我还带你伯母和容儿来祝贺纪老弟宅院新添‘聚水之喜’,当我带着她二人来时发现水井挖好后才铺的青砖地面上竟生长出一棵手臂粗的翠绿小树,你说奇不奇怪?”
“无名小树果然不是正常生长!”
应川心头一震立即确定了这件事,如此一来便可以解释当初“暗影阁”的人来这处院落后却没能取走这棵小树。
这样想来,宋怆口中神秘的无名小树一触成灰的说法才有了一些可信度。
后面的事情平平淡淡就是些日常生活杂事,经过这次交谈应川确定了两件事,第一便是水井里的阵法应该就是纪仑布置另一件便是凭空出现的无名小树绝不是凡物。
应川模糊记忆中的纪仑最初便是一名老者模样,那时他才三岁左右再之后便是繁重的识字刻画站桩等生活,想到这里他心觉林怀大概率没有隐瞒自己,因为他没有开口问询过水井与小树之事。
两人在旧院正屋呆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林怀在屋内转了几圈后总算停了嘴后面的琐事他也觉得没啥可讲,况且应川打小就聪慧记忆力也惊人无比。
“小川,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林伯可是将只晓得全部告诉你了。”
“咦...这老鼠也忒大了吧!”
只看林怀停下脚步双目朝正屋左侧盯去嘴发出惊讶的声音,应川顺着他的目光一眼便看到靠墙立着那张储放杂物的木柜与墙壁的缝隙探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老鼠脑袋。
·“嗬...还好没带容儿过来,要不她肯定要受到惊吓。”
林怀盯着硕大的老鼠打趣道。
只见缩在木柜后的老鼠探头探脑间一双小鼻子嗅来嗅去竟慢慢朝应川爬了过来,林怀看到此番场面顿时要扬起脚板作势要踢走老鼠。
应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怀轻声道:“没事,林伯!看看它想做什么。”两个大老爷们自然不会怕一只老鼠,纵然它比平常的老鼠放大数倍不止。
看着如同家猫一般大的灰鼠亦步亦趋爬到自己脚边然后闭上黑溜溜的眼珠子静静地趴在那里,应川好似想到什么一般连忙气凝于目一眼看去灰鼠体表果然散出一缕淡淡的灰色雾气。
此时此刻应川直接联想到水井阵法金色光门白墙里的未知空间,两者肯定有些关联。
这时,应川伸出脚轻轻点了灰鼠的脑袋一下,只看灰鼠机敏的睁开满是灰绒毛的眼皮黑亮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会错了意,撑起四条爪子就要顺着应川青色裤腿往上爬...
弄清楚了老鼠体型巨增的原因应川没时间在这里与它耗费时间,伸出右手一巴掌拍了下去然后对着林怀讲道:“林伯,我们回去吧!”
“吱吱...”
遭到驱赶的灰鼠瞪着黑眼珠在方桌下急的乱转,口中不时发出一阵委屈的“吱吱”声好像一个被大人呵斥的孩童一双鼠目内直接淌出一溜串水珠子...
“这大鼠当真有趣,走吧!呵呵...”
林怀面露笑意看着哭泣不止的灰鼠说道。
两人回去的路上,应川提出想找个人帮忙看着宅院等日后他再次归来打算重新修缮一番。
林怀听他如此道来当场一拍胸脯讲道:“小川,这个事你交给我算是找对人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怀保证完急不可待的说道。
“林伯,去哪儿?”
应川被林怀拉着手臂心中顿时一暖问道。
“你这孩子,刚刚不还说帮你找个人看着宅子吗?我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听林怀这样回话应川心头也是一喜,自家宅院四周百余米方圆没有镇民居所,正屋后方还有一片偌大的翠竹林常人还真不敢一人独守夜幕降临的孤零院落。
况且常人心中多有鬼怪之信,自家宅院内死过一歌老头附近人都知道所以合适又胆大的人的确不怎么好找。
两人一路闲聊着朝镇子东边走去,没多久便到了一处破旧不堪的窝棚处。
说是窝棚是因为应川也不知该怎样形容这个像是用作堆破烂物什的烂木棚子,当两人走近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把剑你认识吗?”
应川挪动脚步便看到五师兄宗正明在站在木棚子里,只见他手握古朴秋水剑鞘朝里面问道,混子马老六正躺在一张铺着脏兮兮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毯板床上。
“哦?咋了?”
马老六半睁着眼睛不耐烦的回道。
“我觉得你应该认识它!”
“你这娃娃有没有觉得我缺点什么?”
半百之岁马混子老脸上仿佛被逗笑了,反问宗正明一个问题。
“这...”
正当宗正明认真观察这处木棚里的东西试图找出马混子口中的缺失之物时,林怀开口斥道:“马老六,这位宗老弟可是道修者,莫要胡言乱语。”
“道修者怎么了?难不成我躺在自己个家里有错了?”
马老六听林怀讲出道修者三个字时突然从板床上坐了起来,开口反驳。
“你这个马蹶子,这像个家吗?”
林怀气得伸出手指着他气急不已,讲的话都有些秃噜嘴将他的外号喊了出来。
“好你个林坏,想当年要不是我...”
马蹶子三个字像是戳到马老六的痛处,只看他蹭的从板床上跳了下来指着林大掌柜开始一顿滔滔不绝,直让师兄弟二人看的瞠目结舌。
“马南北,你多大岁数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叫我幼时的外号?”
林怀涨红个脸直接将他的名字喊了出来。
此时,尴尬不已的两人走出木棚子慢慢等待,直到两人争执完他们才再次走了进去。
“马南北啊马南北,这么多年了,你都不能听我一句劝吗?”
进入木棚内的二人看到林怀丝毫不嫌弃的坐在板床上拍着马老六肩膀边说边劝。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去为别人看门?更何况是一名道修者?”
马南北恨恨的看着应川两人咬牙切齿道。
“小川不是外人。”
“咋地,他还是你家里人啊?”
“快了。嘿嘿...”
林怀提起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凑在马南北耳边低语几句。
“这样啊!行吧,每月五坛烧刀子不能少。”
“这都是小事。”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还算圆满解决,应川也彻底放下了心。
至于为何应川一定要找个人看着宅子,他心中是想营造一种有人居住的气氛,此举虽然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但他想的是万一“暗信阁”再次来到这里若是看到有人居住的话想必多少会转移一些注意力,毕竟自己身在明处...
想到这里应川抱拳对着马南北说道:“还望马叔能帮我看护好院落,他日我归来之时必定重谢!”
“破宅子有啥好看护的...”
马南北一点也不在意两人的身份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