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缓缓垂下头, 背后是柔若无骨的怀抱,腰间是沈顷绾交叠环扣的双手,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飘入鼻腔, 莫名让她觉着安心舒适。
沈顷绾阖眸, 白皙的额头抵在林思慎肩头,面容上是浅淡平静的温柔神情,她就这么静静抱着林思慎, 像只慵懒的小猫似的, 在她肩头亲昵的蹭了蹭。
一股暖意淌过心间, 林思慎紧蹙的眉头也不知不觉的书舒展了开来,她有些出神的望着沈顷绾环在腰间的手,忍不住抬手想要触一触她的白皙滑腻的手背。
可指尖还未触碰,沈顷绾便在她身后启唇柔声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林思慎做贼心虚的急忙缩回手取, 脸色一红讪讪道:“没...没想什么。”
身后传来沈顷绾一声轻笑:“你还未回答我,从今往后我们携手共进退,我对你亦不再有所隐瞒, 你我二人坦诚相待,如此可好?”
不知为何林思慎的脸烧的厉害,她本想再思忖一番,可在沈顷绾的怀抱中, 听着她那噙着笑意的柔声浅语, 林思慎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好...”
沈顷绾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自她腰间抬手,翘起了尾指轻轻晃了晃,难得带着几分少女的俏皮:“勾勾手便算是说定了, 你可不许反悔。”
林思慎闻言被沈顷绾逗笑了, 她望着腰间沈顷绾那还在轻晃等待的尾指, 心中像是打碎了一罐蜜糖似的,泛开丝丝甜意。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林思慎伸手,身后沈顷绾有些幽怨的出声嗔道:“快些,难不成你想反悔。”
林思慎一扫面上的颓然,望着沈顷绾翘起的尾指,好笑又无奈道:“未曾想,郡主竟还有孩子气。”
沈顷绾尖瘦的下巴靠在林思慎肩头,她微阖着眸,像是抱怨般低声软糯道:“那你可得替我瞒着,若让旁人知晓该如何是好。”
林思慎垂眸笑了笑,心情大好的戏谑道:“要我替郡主瞒着,郡主总该给些好处封口,否则我一不小心说出去了...”
话还未说完,脸侧突然落下清浅一吻,沈顷绾踮起脚尖,俯在她耳畔口吐幽香语带轻笑:“这般好处,可封的住你的口。”
林思慎心头一颤,一股热浪瞬间席卷周身,被沈顷绾吻过的地方烧的愈发厉害:“你...郡主轻薄我哪算是给我的好处。”
沈顷绾闻言眉尖一挑,清冽的眸子掠过一道狡黠亮光,她挑逗似的在林思慎耳畔教唆道:“你若觉得这不是好处,那大可轻薄回去。”
林思慎面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她抬指扣住沈顷绾的尾指,轻哼一声道:“郡主的激将法可不管用,我才不上当。”
交缠的尾指轻轻晃了晃,林思慎竖起拇指打算和沈顷绾碰碰,可沈顷绾却缩回手去,轻笑着嗔了一声:“休想。”
“嗯?”
林思慎闻言有些诧异的回头,可下一秒却对上了身旁沈顷绾笑意盈盈的双眸,紧接着她的面容突然靠近,细密如蒲扇的睫毛轻轻一颤,倾身在林思慎唇角落下一吻。
猝不及防的偷吻让林思慎有些怔住了,下一秒,空落落的尾指却再度被交缠住,尾指交错勾缠着轻轻一晃,沈顷绾一吻作罢撤身松开手,勾唇戏谑的望着呆呆的林思慎,浅浅一笑道:“这般,才算作成交。”
林思慎清亮的双眸泛起丝丝朦胧雾气,她定定的望着沈顷绾,一颗心悄然加速跳动,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她似乎突然找到了答案。
她好像明白了过来,以前自己为何会对沈顷绾动心了。因为她现下大抵可能,又难以自控的动心了。
沈顷绾若无其事的勾起一缕青丝,笑望着林思慎道:“算算时辰,我们也是时候回京了,你若再不出现,恐怕京城就该乱成一锅粥了。”
说罢,沈顷绾便率先往前走去,而林思慎这才回过神来,望着沈顷绾的背影没有丝毫犹豫的快步跟了上去。
许是雨过天晴,竹林似乎青绿的有些耀眼,就连脚下的腐叶杂草,都没来时的烦厌,踩在上头都像是踩在轻飘飘的云彩上一般,轻快的让林思慎欢喜。
随沈顷绾回到忆仙楼,用过早膳后,短暂停留片刻,两人便要打道回京。
从王府来的马车早就停在了亿仙楼门外,林思慎先一步钻入马车中,而沈顷绾与白亭山停在门前话别。
不过短短一夜而已,沈顷绾与林思慎之间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白亭山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苦笑着连连摇头,心中只觉一阵酸痛。
沈顷绾几句简短嘱咐,白亭山听在耳中,犹豫着想要开口问些什么。
可他话还未开口,沈顷绾却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白亭山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那车厢上的小小窗口处,车帘正无风轻晃。
沈顷绾垂眸勾唇一笑,望着白亭山正色道:“亭山,后会有期。”
白亭山踌躇许久还未问出的话,就这么被堵住了,他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却只能失神落魄的看着沈顷绾头也不回的走向马车,心中徒留一场空怅然。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有情却不恋花。
正如沈顷绾所说,她与林思慎不在京城的这两日,京城的确是乱成了一锅粥。
自从闻行任遇刺后,城内的百姓议论纷纷,究竟是何人胆敢派人行刺闻大将军。无人不知林思慎与闻行任之间的仇怨,虽无人敢言说,可心中却都认定是林思慎秋后算账,派人刺杀闻行任泄愤。
四皇子奉命彻查此案,头一个拜访的就是威远将军府,可林思慎却称病不见客,整整两日,四皇子几番上门,林思慎都始终没有露过面,架子摆的可比皇帝还大。
就在城内流言蜚语喧嚣之际,城外一辆马车却慢悠悠的驶入京城,被守卫拦住后,车夫呈上皇帝亲赐青阳郡主的令牌。
而马车之中的青阳郡主亦是掀开车帘露出了半张面容,惊鸿一瞥间,有人瞧见称病不见客的威远将军府小公子林思慎,竟也端坐在车内,与沈顷绾同驾,且二人姿态似乎颇为亲昵。
有郡主在,守军怎敢阻拦,急忙放马车入城,私下派人去知会四皇子。
城门口等着进出城门的人可不少,瞧见林思慎在沈顷绾车架上的人也不少,不等沈顷绾将林思慎送回将军府,这消息便在京城不胫而走。
闲来无事的百姓纷纷将注意力转到林思慎与沈顷绾身上,这二人分明和离了,前些日子还各自带着新欢堂而皇之的在京城招摇。
这才过去的多久,两人怎会亲密如斯,难不成是又旧情复燃了?
沈顷绾让车夫驾车直往威远将军府而去,打算亲自将林思慎送回去。
马车缓缓驶过集市,很快就在将军府大门前停下,林思慎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定在马车旁,缓缓伸出手恭迎。
车帘挑开,一只纤细的玉手优雅的置于林思慎掌心,紧接着沈顷绾自车厢内现身,在林思慎恭迎下,步下马车。
将军府门前的守卫看呆了,急忙拔腿跑回府中通禀去了。
沈顷绾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林思慎身上,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她俯身靠在林思慎耳边,戏谑开口问道:“你可有想好如何与四皇兄解释,是吟诗作对还是风花雪月?”
□□,四下有又不少人驻足观望,沈顷绾却还如此大胆,林思慎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她幽幽瞥了沈顷绾一眼,抿着唇目光闪烁道:“四皇子我不管,可一会若是让娘亲瞧见你我如此亲昵,恐怕会气的跳脚。”
沈顷绾闻言眉尖一挑,又戏谑道:“那你又会如何与你娘亲解释,是旧情复燃还是余情未消?”
林思慎脸色一红,眼角余光扫了眼一旁指着她们窃窃私语的百姓,有些别扭的轻咳了一声,低声埋怨道:“郡主好似有些得意忘形了,这般招摇,也不怕旁人耻笑。”
沈顷绾风轻云淡的一拂袖,抬手替林思慎拂平褶皱的领口,语气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那便随他们耻笑去,旁人的闲言碎语,何以入得我心头。”
林思慎倒也不得不佩服沈顷绾的心境,她抿了抿唇正待开口,一声气急败坏的高声怒斥,却瞬间吓的她身子一抖。
“林思慎!”
林思慎花容失色的抬眸望去,却见柳卿云正提着裙摆,气喘吁吁的依在府门前,死死盯着自己和沈顷绾,尤其是目光落在沈顷绾仍旧放在林思慎胸口的手时,她像是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眸子。
柳卿云千防万防,没想到林思慎竟还能和沈顷绾扯上关系,不过短短两日,就和沈顷绾又勾搭在一起了。
尤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们就敢不知羞耻的贴在一块动手动脚。
柳卿云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昏死过去,她气的脸色苍白,指着林思慎的手哆嗦着:“你这个兔崽子,还敢在这丢人现眼,还不快给老娘滚进来。”
眼见柳卿云暴跳如雷,林思慎心中一颤,急忙推开了沈顷绾的手,有些忐忑的望着柳卿云:“娘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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