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惊神卫队伍里,却是三三两两的对段孟展开激烈讨论:“今日你们许多人没有李家,根本不知道小侯爷,在李家提刀杀了李易信。”
“这有什么?小侯爷若是连提刀杀人的本事和勇气都没有,只会让我等在心底更加不认可小侯爷。”
“你知道什么?小侯爷出生以后天下大局已定,近二十年一直休战,彼此之间韬光养晦,几乎无战事发生,小侯爷在塞边城中如何见到血腥场面,更别说提刀杀人。”
“而且我充当小侯爷死士护卫这么多年,小侯爷连刀都未提过,又何来杀人一说,你们谁敢说跟随老侯爷第一次杀敌时,如同小侯爷这般镇定自若。”
“鬼七,我记得你第一次将战刀砍在敌人脖颈上,头次看到鲜血喷涌而出的场面,可是将隔夜饭吐在了面甲内,哈哈哈……”说完这名惊神卫开怀大笑起来。
被提到的鬼七冷笑一声说道:“鬼十三,揭短是吧?那我鬼七也比你第一次上战场,尿了裤子强!”
鬼十三结结巴巴道:“我…我当时的情况不一样,因为年少又胆小,第一次见到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场景,被吓到了!”
惊神卫众人听到鬼七与鬼十三之间,开始互相揭短,皆是开怀大笑起来。
一人突然提起了,刚才段孟于马车上朗诵的诗:“觉得还没有塞边城中孩童,日日传唱的打油诗好呢?”
卫副统领此时插嘴说道:“你们这帮大老糙懂什么?侯爷那首诗应该是自创,让塞边城中那些自诩大文豪的文人书客听到,只怕会惊掉他们的下巴!”
鬼十三惊讶道:“小侯爷的文采,也是这般出类拔萃吗?”
鬼七突然插嘴道:“十三,你莫非是在质疑卫副的文采,要知五年前塞边城举办的文学讨论大会,卫副可是一人,便将许多名动青州甚至是南怀的文豪,批的体无完肤。”
鬼十三溜须拍马说道:“那是也不看看咱们卫副是谁?那可是文武双全的……”
卫副统领眉头一皱说道:“够了!侯爷已经世袭罔替爵位,不要再以小侯爷称呼。违令者军法处置,决不轻饶。”
鬼十三此时说道:“卫副,我们也不是不愿意直接叫侯爷,不过是不相信老侯爷已经战死沙场,才一直以小侯爷称呼。”
“莫说是你们,连我卫三州,也不相信侯爷战死沙场,可是莫展统领在两南战场和南蛮各部落,寻找了两月之久,都未发现侯爷踪迹。”
“我等更不能忘了侯爷临行前的交代,做不好便是我等失职之处,愧对侯爷当年收留的十数万战后遗孤之中,挑选我等进入惊神卫,并赐予高深心法,成为当今名震天下的惊神卫。”
“战乱时期路边何时少了冻死骨,缺了饿死骨,若是没有侯爷,当年我等早已饿死、冻死荒野路边。”
鬼七站出来说道:“卫三哥,我们之中要是有一个忘恩负义之辈,定当合力诛杀此人。”
惊神卫集体拱手说道:“还请卫三哥放心!”
塞边城门处,一人二马向着国都安都城方向疾驰而去,唐猛站在城楼上目睹着一切。
“将军,可用安排人将此人拦下?”
“不必,就算拦下了这一人,后面还会有更多人想尽一切办法,将侯爷离开封地青州的消息,传递给当今陛下。”
“毕竟侯爷享受亲王所有待遇,同时拥有青州封地,藩王不得随意离开封地的律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今陛下上位以来,做的狠辣事情太多,想办法彻底封死消息,只会让这些犬牙更加疯狂,无所不用其极,也要把消息送出去。”
“其次这些动脑筋的事情,已经超出你我一介武将能够解决,老夫人临终前,想必已经安排好侯爷。”
“侯爷离开塞边城时,并未刻意安排,应该是想让陛下知道此事……”
深林中段孟一行人三人,辨别方位后,徒步行走在深山老林中,段孟此时向梦千军询问道:“梦统领,你说会有人前来行刺吗?”
梦千军思索片刻说道:“少爷,应该不会有人前来行刺您。”
“哦!梦统领何以见得?”
“少爷在塞边城中十六年,从未有人行刺,此时此刻更不应该会有人前来行刺?”
“梦统领,可知道塞边城中有三十万大军,更有惊神卫时刻保护我。现在与惊神卫分道扬镳而行,许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仇爷爷,只是一位如同管家一般的老仆人。身边只有梦统领一人护法,只怕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梦统领,一生跟随父亲南征北战,父亲一共灭了几个国家?”
“少爷,老侯爷一共灭北韩、西齐、卫国,三个国家。”
段孟苦笑道:“不说其他,北韩等三国的皇室遗孤中想要杀我段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其中因为征战导致国破家亡的世家子,又有不知几何。”
“梦统领觉得他们会放过,这次也有可能唯一一次杀我的机会吗?”
梦千军因为段孟一席话,整个人精神紧绷起来,面甲下一双如同能够洞察秋毫的眸子,在四周打量起来。
时刻提防着有人在他放松警惕心时,已经来到三人附近,随时准备对侯爷发动致命一击。
驼背老者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二人对话,还是如同之前随意的跟在段孟身后,并未因为少爷的提醒而神情紧绷,真的如同丝毫不懂武道的老管家一般。
驼背老者却在此时说道:“少年,后方两千米外,确实有两波人吊在后面,通过我们留下的痕迹,悄悄尾随。”
“怎么样?我就说有人不会放过,这次唯一能杀我的机会。”
段孟看向驼背老者问道:“仇爷爷,对方实力如何?可有把握灭掉对方?”
“梦小子一人即可,两波人加起来,只有两个初入归一境,其他都不足为虑。”
听到驼背老者所说,段孟站在原地不再前行,等候着两波前来行刺之人,同时准备看看对方是何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