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恰遇顶头风。
正直神思恍惚,百无聊赖之际,一阵脚步声哒哒传来。
“衣舞?”姜天峰不确定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她头上那个金凤印是怎么来的?
衣舞立刻乱了阵脚,不管他是谁便行礼道:“衣舞拜见掌门。”在悬坛之上,除了他应该没别人了吧?
姜天峰似未听到她的话,未让她起来。
“掌门?”衣舞脚都酸了,您老人家好歹说句话呀。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眸子,吓得她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了。
“起来吧?上次见你时未发现这金印,这是怎么来的?”
还好还好,没问她为什么在这。“上次凤王来滴血验亲掌门可有所耳闻?”
“略知一二。”
“衣舞本是凡人之躯,后又被确认为凤族大公主,误食母亲元神,从此为金凤。只是这金凤印,听穆妈妈说是打小就有的。”说到穆如风,上次衣舞从灵台走后也没跟她打招呼,唉,真是不孝。让她独自一人守着灵台的屋子等她回来,真的过意不去。
姜天峰眼睛一眯,他猜得果然没错,她原本就是五彩神凤。在她抬头之时,立刻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容,“衣舞,师傅的洞中有上好的神兵利器,为师送你一件吧?”
“师傅……这……”掌门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神兵利器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她手上的确就没有兵器。
“跟师傅还客气什么,随我来1
“谢谢师傅1衣舞屁颠屁颠的跟上,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西海龙宫里,玉树仙人为轩辕瑾做了最后的清理,夏侯绝适便迫不及待告辞。“衣舞还在灵台等着我回去给她答复,便不多相扰了。”
一听衣舞又回到了灵台,轩辕瑾蠢蠢欲动,可是另一种担心又随之而来。若不是他上次呆在了灵台,她也不会不辞而别的躲避,若是再去,恐怕……深思熟虑之后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气声。
“既然玄合天神有事,本王便不多留了,玄合天神拔刀相助,本王感激不荆”
“刀未现,何来拔刀相助?不过给朋友搭把手而已1夏侯绝适不想让他还这个人情,就当做替衣舞还了轩辕瑾的恩。
龙王听了哈哈大笑,“玄合天神还是一贯的作风,施恩不图报。”
夏侯绝适只笑不答,不是不要感激,而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会在别人看来一心行善,不求回报的大公无私。
他的人生中除了师傅告诫他的惩恶扬善,就没有其他的追求目标了,所以不管什么所谓的回报在他看来都是没有用的,他不了解自己的人生中缺点什么,也就不想别人为他浪费了。
玉树仙人那有些顽皮性子的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夏侯绝适一眼:“绝适啊,世间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要错过某些东西。或许我这个疯疯癫癫的仙人不配指点你什么,但是你要自私一点,去追求自己所要的,不要事事顺从别人的意思。”他说得委婉了一点,顾名思义就是不要一切服从于命令,他师傅的安排。上次在齐仙宴上跟他师傅抬杠,别提他有多高兴了。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懂得有主见点了。
“仙人说哪里话,您教过绝适不少,绝适心存感激还来不及,怎会不把你当师傅?”虽然他们见面次数不多,自从在仙帝面前为仙人说了次情,他对自己越发亲近了,虽有辈分之别,却更像知己。
“哈哈……我这怪人万能有你这样的徒弟就好喽,不多说了,我走喽1说完踏着祥云极速离去。
夏侯绝适一声“仙人”喊出口,他已经走得很远了。他笑了笑,这个老人虽然爱开玩笑了点,但对他总是有求必应的。也就不做答谢了,他那么豪爽的人,哪会在意这些虚礼?
回到灵台时已经天黑,悬坛之上的鸟儿也都睡着了。见屋子里灯光未亮,许是睡着了。面上温和的笑了笑,想去别院休息,还是忍不住抬脚往屋里瞧一瞧,只要不惊醒她就好了。
夏侯绝适拿了一个灯光微弱的马灯,只是从窗口进去之后,未发现床上躺着人影,他的心里怅然若失。她会去哪儿呢?不是说好在此等候吗?她也过不了这结界,又会去何地?
他拿着天元珠四处查找,不管是丛林,山坡,河边……不放过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他自嘲着安慰道:“说不定师傅带她下去了,何必心急如焚,都已经决定放下了不是吗?”
“绝适,大晚上的还出来做甚?”姜天峰背着手出现在他后面。
夏侯绝适行了个礼,“师傅,今日衣舞来找我有事,我去西海让她在此等候,却不见踪影,所以……有些担心。”
姜天峰面色一沉,夏侯绝适却未看到。“今日见她说想亲自去西海看看,所以为师已送她下去了。”
夏侯绝适猛的抬起头,下去了?她这么担心轩辕瑾,肯定是去看他了,路上没有相遇也怪无缘吧。“那谢谢师傅了,我便不用担心了。天色已晚,师傅可得早些歇息。”
姜天峰点了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狠色。看来,她是留不得的。
夏侯绝适心里五味杂粮,正好龙王今日也说让衣舞去西海看看,何必自私的拆散一对鸳鸯?她们俩情投意合,他不能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
情爱?罢了,几万年捉摸不透的东西何苦耿耿于怀,习惯了一个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吧?
放下,真能放的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