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峰欣喜的接来了衣舞,怕她流血过多导致死亡,努力为她调养着身子。
那一日,衣舞外伤全愈,内伤却仍在愈合之中,姜天峰迫不及待拿着匕首在她的手臂划上一刀,金黄色的血液中带了更多的红色,看来这是神兽的气数将尽,转而为人的前兆,他开始着急了起来。
神兽之血一般以金黄色为最高最纯正的血统,神狐族几万年未得一个纯种神兽,如今一个凡体身上却有这种血,如果是上古神兽转世,其血可治愈任何外伤,饮完此血亦可加速修炼,突破更多境界。
为防止此血有毒,他将血倒在翠华峰的梅花树上,想看看她过些时日是否能化为人形。
很遗憾的是。一个月过去,梅花精还是没有幻化成人形,他便有些灰心丧气了,看来这还真是一个普通的人种,早知道不捡这烂摊子让绝适养着便好,亏他精心调养了这么些日子,全都白费了,惊喜落空,失望至极。
冬日的太阳淡淡的散发着暖意,夏侯绝适依旧一身白衣,所不同的是他戴着那副白玉冠,衣舞送的那顶,在阳光下照得更通透,整个人宛如新月一般晶莹的色彩。
“师傅,弟子来探望师妹1夏侯绝适恭敬的说。
姜天峰眼睛一亮,正愁着衣舞在这麻烦。“衣舞姑娘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去看看吧。”你就直接把她带走吧,反正快好了。姜天峰心里盼着。
夏侯绝适见衣舞的脸有了些血色,心里也高兴起来,高兴的对姜天峰说:“师傅,师妹也快好了,不如由弟子带回去养伤吧,无性命之忧,我便放心了。此伤由弟子造成,弟子心里也不好受,师傅……”
“你带回去罢,师傅知道你自责,正好师傅为了三界之战也去闭关了。”
夏侯绝适欣喜道:“是,师傅1他竟不知自己内心这一刻是这么高兴。
同样的,姜天峰少了个累赘也同样高兴。
夏侯绝适把衣舞带回自己的住宅后,简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衣舞,哪里有名药便去为她寻来。每天把她抱出门外晒晒太阳,为她擦脸,梳着乌发怕它掉光,就是不敢给她沐浴更衣。
阳春三月,天气转暖,潮湿的泥土散发着清香,杨柳初吐芽,燕归北方。夏侯绝适在桌边打着盹儿,衣舞的眼睛很累,却是很想睁开,睡了这么久,眼睛都肿了。
睁开之时。瞳孔中的光芒一闪而过,当然她不知道。嘴巴有些干,还好没起泡,大概是常给她湿润的缘故,本能的生理需要让她发出了一个“水”字,夏侯绝适本就是浅眠,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开眼便看见衣舞的手扬在半空中。
“师妹,你醒了?我这就倒水去。”夏侯绝适也有慌张的时候,由于刚醒头有些晕,走路时显些被椅子绊倒。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这双如玉般纯净的手竟然起了皮。他从来没有亲力亲为照顾过一个人,忙着做这坐那,手也变得没之前漂亮了。
衣舞看见他为她倒水,百感交集。该说他有情还是无情,还说自己悲伤还是高兴?只有快死的时候才会得到他的一丝怜悯是吧?
夏侯绝适扶着衣舞坐了起来,单手扶着她的背,已经可以感到肩胛骨突出了。衣舞老老实实的喝了。
“师妹感觉怎么样?心口还疼吗?”
衣舞心里悲哀的笑着,疼吗?她不知道,外伤不疼了,心口的内伤不疼了,心疼吗?她摇了摇头,“师兄不必如此惊慌,我已无碍1
“师妹,此事我对不起你,我……”
“师兄自有自己的难处,我懂!灵台弟子在擂台上是不可以出手杀人的,弟子出手太狠,师兄理因阻止。”阻止了,呵……她的命显些没了,她原来还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如今看来,不过连谁都不如,你可以为了她来伤她,说得好听是为了仙神之间的和平,说得不好听就是人不如神,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灵台弟子,他何必去考虑她还是个人,他一招下去她是否受得祝衣舞庆幸自己撑住了,是那股痛告诉她要坚持下去,就算是人,也不是没用的人。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了选择,罗芯的性命留着比较重要,仙神的和平比较重要,她的生死不值一提。
“师妹,你晓得便好,只是你的天火……”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出来了,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我为你做饭去。”夏侯绝适也不强求,真相怎样已经无所谓,她活过来比较好,只是没之前见到的那样星光璀璨的眼眸,神采飞扬的面孔。
看着这个细心的男人,又爱又痛,叫她怎么办?她趴在床上,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一碗粥,不稠不稀,以花入菜,看起来很有胃口。
夏侯绝适的头发有些凌乱,不知道多久没梳了,那顶白玉冠极为耀眼,不过一瞬间的惊喜。
“师兄,灵台打算怎么处置我?”衣舞低着头不敢看他,睫毛轻颤着,她真怕会是长久的禁闭。
“掌门应该不会责怪,毕竟师妹的出手并非你故意为之,应当从轻发落。”
“你信我?”衣舞突然又抱有希望一般看着他。
夏侯绝适看着她的眼神,如前任战神雨莎一般,不由得惊慌了,难道衣舞她……“师妹从来都不会骗我,我心里有数。”夏侯绝适淡淡的笑着,这回轮到他躲避了。
“师兄,你快去禀报掌门吧,我想快点出去。”她受不了两人相对的距离,怕以后伤的太深,虽然她很留恋这种朝夕相对,却没有浪漫可言,不是男女之情,再好的氛围不过是暧昧的节奏,伤心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