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瑾乃龙宫太子,水属性自无人能敌一枝独秀。
海上作战习以为常,智勇双全的他哪会给别人可趁之机?胜了所有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龙王与轩辕蝶静静候在观看台,以为轩辕瑾回心转意不再跟随宁衣舞。
不远处绿衣款款的女子见轩辕瑾所向披靡,英勇神武,爱慕之色毫不掩饰。从擂台而来的罗芯刚受过刺激也无心观战,不过见那女人单手捏帕对轩辕瑾赤裸裸勾引的眼神嫉妒得要死。这跳梁小丑连宁衣舞十之一分都不及还来这丢人现眼。
“公主姐姐,那边打完了?”轩辕蝶递上手帕给罗芯擦汗,对擂台的事毫不知情。
“打完了。”罗芯有气无力道。
“那姐姐可胜出了?”轩辕蝶对罗芯是有十足的把握,那宁衣舞连她都打不赢,更何况罗芯。
“胜负未分,道是那狐媚子被玄合天神打得半死不活。”
“宁衣舞被少掌门打了?”由于太过惊讶,轩辕蝶声音陡然增大,正好轩辕瑾从台上下来。
“你说什么衣舞怎么会被少掌门打?”由于太激动,轩辕瑾青筋突兀,捏得罗芯的肩膀都快断了。
罗芯难受的扭曲着一张脸,“好痛,瑾哥哥快放手1
“轩辕公子1正当激烈之时,一声柔媚脆骨的声音腻死了人的耳膜。
轩辕瑾头都没抬一下,直盯着罗芯说出真相。“快说吧,到底怎么了?”
罗芯被轩辕瑾怒目而视的架势吓着了,不跟他怄气,把刚刚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轩辕瑾听完,第一反应便是往空中飞去,若他心爱的女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夏侯绝适,他也一样杀。
去的路上,正碰上回来的三位阁主。
“瑾儿,你怎么上来了?”洛阁主从他进灵台开始便对他格外照顾,他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了。
轩辕瑾跪下给三位师傅行礼,“请三位师傅开恩,让我见见衣舞吧,她生死未卜,我一定要治好她的。”
“瑾儿,你先别着急,衣舞已经被掌门带去养伤了,她现在是戴罪之身,你还是不要去雪上加霜的好,掌门最痛恨弟子修仙之时情根未除。”洛阁主苦口婆心的劝道,希望轩辕瑾能冷静下来以大局为重。
轩辕瑾面色苍白,只叫人心疼。他默默的转身,踉跄着往灵台而去。积雪在地上深深浅浅,那脚印如此沉重,如他沉到谷底的心无可寄托般缺损。
“父王,轩辕瑾对我不予理睬,今天让女儿丢尽颜面,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孔雀公主红色的眼睛放出狠毒的光,把孔雀王看得一惊。
“要报仇,自己报去,别让孔雀族的人为你陪葬。那魔王不是跟你关系正好么,自己找他去。”
“好好,这就是我的父王,从此,我们恩断义绝。”孔雀公主化为原形,一只折翼的翅膀只叫人心疼,可这位孔雀王是铁了心任她在外自生自灭。
没有衣舞在的日子,轩辕瑾根本无心修炼法术了。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让他的师傅痛心疾首,师徒之情也到此结束。
走之前,轩辕瑾独自前往衣舞居住的地方,路过拱桥,衣舞荡秋千的身影历历在目。
庭院里的积雪很深,主人很久未归,哪会有人清扫。轩辕瑾轻轻推开门,心随着那扇门吱嘎的声音更加沉重,他多希望一开门就能看到她惊讶的眼睛,俏皮的转啊转着。如她上学堂思考问题那般,总喜欢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笔杆转着。还记得有一次笔上墨未干,一支笔正好划到暮霞仙子脸上,她机灵的拿出另一支笔。待暮霞仙子转过头,她捂住嘴巴偷偷的笑着。
客厅里与大家都一般干净,蓝色祥云纹的茶具摆在桌上蒙着灰尘,待她回来又得嘀咕了。
闺房里简单的摆着一张床和凳子,墙壁上挂着各种美人画,风景画,简单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桃木梳,半开的抽屉里才放着几根浅色的簪子和发链。是的,自认识衣舞以来,从未见她用心装扮过,一心只想着修仙,此刻努力全部成了白费,就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天火犯了灵台山史无前例的规矩。他的心狠狠的痛着,早知就该带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仙山海外隐居,不理六界之事。就算她不成仙,他也愿意等着她一次次转世,在茫茫人海中去寻找他的身影,那样至少她是平安无事的。
柜子里还有她写的笔记,虽然他不懂她写的是什么字体,但大致还是了解其意思。直到一张宣纸上满是“夏侯绝适”四个字,他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原来……竟是这样。”
她从不敢直视他的爱慕眼神,那次被夏侯绝适撞见后还紧张的从他怀里跳出来,他怎么没想到。
紫衣男子的脚上还穿着她送的那双鞋,此刻脚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一颗泪水自眼角滑落,他仰着头闭眼,心在不住的颤抖着。无论他怎么做,都挽不回她的心么?
他的手捏着那张纸渐渐泛白,控制住了撕碎它的冲动,将房间还原。他后悔自己来过,至少自己不曾知道她的心从没向着他。
衣舞,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你是痛彻心扉了吧?那个男人,你怎就会爱上他呢?他无心无情,一生与情无缘,出生便只为灵台,为了这六界众生任何一个他能帮到的人活着,你怎就要飞蛾扑火?
出了院门,竟下了雪。划在他的腮边,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
庭院的树上躲着的人看他失落的背影,很想在背后与他相拥。他就要离开了,与他共处这么些年,他哪懂他的情意?
头上满是白色的雪,他无心理会。青衣与树形成一色,如雕塑般坐在那。他恨不得随他而去,但那样会让他成为六界的笑柄,被一个男子追随着,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事。他要不断修炼,直到能回到原形,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吸了吸鼻子,轩辕瑾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