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太,我们今天能坐在这里聊天,也不是为了互相称赞而来的,那么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沈溪是先礼后兵,礼貌温柔的笑容背后,隐含的锋芒也开始跃跃欲试--
云乃仍旧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她倒想听听沈溪想和她说些什么,“沈小姐,您说吧,我听着呢。”
“首先是对不起,当然也要谢谢您,因为我的存在,让你和侑年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尴尬,甚至有些僵持,这都是我的错,就如外面的传言那样,我是个小、三,搅乱了你们的婚姻,破坏了你们的幸福……”
沈溪说这些的时候,一直低垂着眼眉,脸颊也红红的,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能当着云乃,这位正室的面前,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去说这些。
“我不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更不是存心想和您作对,贪图裴家的钱财或势力,我和侑年真的是因为……”
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声音拉的很长,说到痛处时,任何人的表情都闲得很不自然。
云乃立马打断了她的话,直接说,“很抱歉,沈小姐,您不是第三者,也没有破坏我们的幸福,您太言重了。”
“裴太太……”
“不,您还是叫我云乃吧!这样听上去还顺耳一些。”云乃苦笑,听着她一口一个裴太太的叫着,怎么听怎么讽刺,不舒服的感觉迅速加重,但偏偏在沈溪的脸上,她看到的只是愧疚和懊恼,没有丝毫的鄙夷和讥讽。
面对如此坦诚的女孩子,云乃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甚至她觉得自己坐在这间办公室里,都如同一个卑劣的小人,有些无地自容。
“那……云小姐,你和侑年订婚的事情,几年前我就知道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会突然结婚,所以……”
沈溪很想解释,却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清楚。
顿了顿,她又说,“这次去日本,还要麻烦你也一起,因为……”
“这个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云乃一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和侑年的事,我也多少听说了些,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着两小无猜十多年的感情,彼此的心里都有着对方,你们是分不开的,在这段感情中,我才是那个卑劣的第三者,所以沈小姐,请你不用自责,你没有对不起谁,如果细致的追究起来,是我们对不起你呢!”
云乃始终是这样,恩怨分明,又很善解人意。
只是她身上的好,没人发现罢了。
与其说没人发现,倒不如说是那个特定的‘他’懒得去发现,因为他的心思,全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
沈溪呆呆的凝视着云乃,激动的轻唤着出了声音,“云小姐……”
“关于这场婚姻,其实就是两个家族利益的结合罢了,没什么感情的,沈小姐你也不用在意,更不用对我怀有什么感激,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仅此而已。”云乃轻松的耸耸肩,喝了两大口咖啡,那种香醇的味道,噙在口鼻之中,久久回味不断。
放下杯子的一刻,云乃站起身,准备离开。
沈溪追了过去,她低头径自摘下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双手递给云乃,“这枚戒指,本应该属于你的,当初侑年只是和裴阿姨赌气,现在他的气也消了,就物归原主吧!你才应该是它本来的主人。”
一枚很漂亮的宝石戒指,翠绿翠绿的宝石,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璀璨的光线。
戒指从她手上摘下,白嫩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印记。
据说,它是裴家祖母所留下的传家宝,赠与每一位接管了裴氏家族企业的儿媳。
是凭证也是象征。
上面的祖母绿宝石,价值连城。
“它是裴家儿媳的象征,虽然样式有些老旧了,确是个很值钱的物件,侑年送给你了,你就戴着吧!”云乃看了看那枚戒指,始终没伸手去接,相反又还给了沈溪。
她整理下外套,绣眉微微蹙起,朝着门口的方向边走边说,“再说了,这东西也是感情的凭证,如此说来,你做它的主人,就一点也不亏。”
沈溪怔怔的,听着她说的话,神色恍然的再看看手上的戒指,表情凝重了些许,最终将摘下的戒指,又重新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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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云乃和裴侑年两人手拉着手出现在机场,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秀恩爱的一起肩并着肩,说说笑笑的上了飞往东京的飞机。
而当他晚上,云乃就在下榻的酒店套房中,见到了久别的好友陶苏。
原来李安在机场接到了陶苏后,和她的经纪人商妥,便安排她乘坐同一个航班,一同去了日本。
不是说老友久别重逢吗?不是说特别重要的朋友吗?反正在日本,裴侑年和沈溪游山玩水时,就让陶苏这个远道而来的朋友,陪着云乃好了。
裴侑年如此安排,倒是让云乃大吃一惊,当在套房中看见陶苏时,她别提多激动了,急忙冲过去,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陶苏看着她,目光里闪过些许的迷雾,“曦,what(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