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打脸的清脆声响还在久久回荡。
所有人看着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陆安居然毫无征兆地打丁成旺重重一巴掌。
只有陆安甩甩手:“丁同学现在清醒一点没有?有病就去看病,别来我面前做这种无聊的白日梦!”
丁成旺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安。
“你敢打老子?你踏马知道老子是谁你敢打老子,老子要报警抓你,老子要弄死你!”丁成旺大声叫嚣。
曾丽莲也急忙上前指责陆安完全不懂事。
“都上了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分是非,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赶紧向丁成旺同学道歉!”
陆安不屑的撇了丁成旺一眼:“给他道歉,我怕他受不起!”
这不屑的一眼让丁成旺更加抓狂,他瞠目欲裂指着陆安:“你完了我告诉你,老子不会放过你,谁也救不了你!”
陆安笑了:“就你这玩意也叫威胁?不得不说你是真没什么想象力!”
陆安紧接着突然正色道:“那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报警就赶紧,你踏马不报警你就不是个男人!”
这下夏舒兰也给吓到了,急忙拉着陆安退开:“陆安你疯了吗?你可是大学生,要真被逮进去你这辈子就完啦!”
陆安挑挑眉:“我很希望他能有这个种!”
只是结果很可惜,丁成旺在那边大声叫嚣:“行,今天就看在曾老师的面子上,我放你一次,要不然我肯定弄死你!”
显然丁成旺还有理智,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一旦真报了警就要全露馅了,因此有个台阶就赶紧就坡下驴了。
陆安心里暗道可惜,但曾老师却过来对陆安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本来同学之间的情谊关系是最难能可贵的!”
“老师是为你好,你是大学生,他在县里关系硬,本来你俩相互照应能有很好发展!”
“你这个大学真是白上了!”
可能是骗了陆安过来心里过意不去,又或者对曾经自己最骄傲的学生还有一点感情在,总之曾丽莲现在这番话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既然如此,陆安也最后一次提醒道:“老师,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学校教书了,如果丁成旺真有这么硬的背景,当初你们这些老师能不知道?”
每年入学都要填社会关系表,老师也会对那些‘重点家庭’进行家访。
因此对于自己学生的家庭情况,老师大都心中有数。
曾丽莲却摆手表示你一个学生懂什么。
“陆安你还年轻,这社会上的事你根本不懂,有些人不喜欢炫耀自己的家庭背景,还有些人可能当初不显眼,后来发迹上来,这都有可能。”
“老师知道你对丁同学有成见,但很多事情你不能单凭自己的好恶去看人!”
陆安点头表示接受老师的谆谆教诲,确实这些话很有道理。
但陆安接着反问道:“可是老师你没有发现你现在就在凭着自己的好恶在下判断吗?”
曾丽莲不高兴了:“陆安你怎么回事?我是你的老师!”
“你看看你现在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你不要以为上了大学就高枕无忧了,要是不改改你现在这脾气,一辈子没出息!”
曾丽莲重重撂下这句话,然后愤恨的转身离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陆安不像话。
陆安无奈摇头,只能说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夏舒兰则劝陆安要不然先走算了:“你得罪了丁成旺,他不会放过你的,反正你不是说你在省城常丰上班,他在县里管不到你。”
夏舒兰这才是真正关心陆安的,只是却明显缺少一点社会常识。
“要是他真有那么厉害,我能躲去省城,那我家里人怎么办?”陆安说。
夏舒兰愣住了,这是她没想到的,她只能说大家都是同学,丁成旺再怎么样也不能做得这么过分吧。
陆安让她放心:“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而且我也做好了完全准备,舒兰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
陆安说着拉夏舒兰走进校门。
穿过篮球场,不远处的教学楼传来阵阵朗读声,让陆安不由回忆起自己曾经的青葱年少。
只是转个弯到了教职工楼前,陆安就看到校长带着一群没有课的老师围成一圈簇拥着丁成旺,不断的恭维着,猛夸他有本事和深藏不露。
尤其教导主任更是谄媚:“从前我就看出丁同学有本事,没想到居然能和县长搭上线,真是咱们平江中学最厉害的人物啦!”
接着见陆安过来,教导主任马上变了脸色,呵斥让陆安过来:“赶快过来向丁领导道歉!”
陆安白眼一翻:“尹主任,我的道歉恐怕丁同学受不起呀!”
这个回答理所当然引来教导主任还有其他老师的愤怒训斥,怒骂陆安口不择言不知天高地厚。
还是丁成旺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同学,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
只是如果在说这话时,丁成旺看向陆安不是那一副要吃人的眼神,可能会更有信服力。
官场第一课就是学会养气,喜怒哀乐不能浮于表面。
如果但凡有懂一点道行的,通过这一点就能判断丁成旺肯定言过其实,所谓身份背景多赢大概率是在吹牛。
不过这些学校老师们显然没这份道行,或者他们已经完全接受了丁成旺的大院子弟人设。
总之一个个都竖起大拇指夸赞丁成旺大人有大量,不跟陆安这种人一般见识。
看着教导主任带着老师们对丁成旺如此献殷勤的样子,夏舒兰气得直跺脚:“这里是校园,他们可是老师,怎么都这样?”
只能说这就是人性吧。
陆安转头问她:“捧得越高摔得越重,舒兰你说待会要是丁成旺这家伙的身份给揭穿,场面会不会很好看?”
夏舒兰惊讶看着陆安:“你想到揭穿他的办法了?还是你早就准备好了?”
面对夏舒兰的提问,陆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头看看手表,然后说了一句让她很莫名其妙的话:“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