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喜乐的担心不无道理,嘉惠和她一般本就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在宫里用过膳后被暖暖的太阳那么一晒,顿时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皇帝随意找了个理由让她留在宫里小憩一会儿,自己的则是去了御书房批阅的奏折,等到小憩过后已经批阅完奏折的皇帝又带着嘉惠逛了园子,美其名曰的下午的园子逛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这一耽搁就是晚上,又一起用了晚膳皇帝再没有理由留下嘉惠,这才亲自将人往广平侯府送。
等了许久不见人回来的庄喜乐放吩咐人套车,她要进宫去接人,童管事着急忙慌的来传话,说是皇上来了。
“娘亲~”
嘉惠站在皇帝跟前,含羞带怯看着庄喜乐,庄喜乐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舍得回来了?”
没好气的看着皇帝,只觉得皇帝这个老男人一看就没安好心,若不是这人有歪歪心思,她的嘉惠怎么了能天黑了才回来?
“郡主,凤栖宫正在修缮,若是郡主得空可以进宫去替县主看看,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现在来得及。”
皇帝没话找话,庄喜乐借坡下驴,“皇上立后,礼部众人想来不会马虎,我信得过他们。”
干巴巴的一句话刚落下,庄良伦的就过来了,看到皇帝眼睛一亮,现在不用见礼了,别提感觉有多好。
“皇上可用过饭了?”乐呵呵的上前,“府中刚摆了饭,皇上留下来喝两杯?”
云氏在一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老不修占女婿的便宜没够,又要沾人家皇帝的便宜了,还想在尊贵的孙女婿跟前耍威风。
皇帝目光在嘉惠身上一扫,从善如流的留了下来,庄良伦大喜,麻溜的带着皇帝喝酒去了,作陪的还有君元识和几个孙子。
如此,庄喜乐和云氏带着嘉惠回了彩云居,接下来大概率没可能再放她出门了。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十二月十二,距此不足两月,加之年底又到了,庄喜乐开始忙的脚不沾地。
君家本家的人主动登门表示愿意的搭把手,毕竟也是整个君家嫁女,本家也是与有荣焉。
庄府的人也登门要来帮忙,都被庄喜乐一一婉拒了,嘉惠出嫁的这样的大事,她都忙的顾不上其他,实在不想再花费心思去平衡各方的关系。
毕竟接下来她更忙了。
按照规制,嘉惠出嫁的嫁妆是由礼部负责,无论花费多少都由皇帝出银子,当礼部尚书带着人将嫁妆单子送来的时候,饶是见过世面的庄喜乐的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给我说说吧,我这一一看过去得要看到什么时候。”
礼部尚书恭敬的点头,将嫁妆简略的说了一番,只听他道:“单子上罗列的嫁妆统共是的六百零六项,每一项皆为双数,皇后仪制的头冠是二十八顶,不同头面四十八副,不同仪制的衣裳鞋袜一百二十八套,珍宝首饰,金银器皿,家居陈设......”
光是说这单子上的东西就用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才说了句总结的话,“礼部所制备的嫁妆是七百四十九抬,共计应当制备八百一拾抬,取玖玖之数,这剩下的几十抬君夫人可自行准备。”
“皇上的聘礼也已经准备妥当,君夫人只怕还要找个大院子来存放才行。”
庄喜乐平复了心情了,点了头,“大人放心,侯府宽敞不会的有问题的。”
“若是大人方便,还请指派两个得用的嬷嬷过府帮着的支应。”
礼部尚书拱手称是,又将执六礼的流程和一些细节敲定了一下,这才匆匆忙忙的离开。
等着她一走,云氏瘫软的坐在圈椅上,感叹着,“怪说京都的高门的贵女削减了脑袋往皇帝的后宫钻,这聘礼得要值多少钱?”
“连嫁妆也得要宫里给准备,这......”
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庄喜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压了压惊,“嫁妆里的那些东西我们是没有资格去准备的,强行准备就是僭越,再说这城中哪家秀坊敢说要给皇后做凤袍的?”
“就是我那些宝贝一般首饰头面,陪嫁给嘉惠她也用不上,往后的吃穿用度都得是皇后仪制的东西,是以都是宫里给准备。”
“我能准备的就是添置些金银,华贵的料子等物件儿,最好多给些压箱底的银钱。”
云氏狠狠的感慨了一番,转头问道:“那些东西是国库出钱还是皇上出钱?”
这个庄喜乐还是知道的,“国库出一半,皇帝自己出了一半。”
说着凑上前小声说道:“咱们这个皇帝绝对是历朝历代最为富贵的皇帝了。”
还是富的流油的那种。
云氏又感慨了一番,“我瞧着这帝后大婚花销的银子只怕不低于五百万两,这当皇帝也怪不容易的。”
庄喜乐笑了笑,哪里才可能花五百万两,这凤栖宫的修缮,大婚当日皇宫的布置,皇后仪制的凤撵等等,得要往千万两这个方向去。
随着帝后大婚越来越近,京都的城也迎来了新一轮的热闹,京都各家女眷忙着准备贺礼和出席帝后大婚的装扮,珍宝首饰,衣裳布料,胭脂水粉,这类的店铺的老板整日都是乐呵呵的。
冬日到了,天一日冷过一日,在皇帝下聘的头一日,匆忙从西南赶来的庄良峥带着一府儿郎赶来了。
“收到你爹的急信,我们轻车从简,快马加鞭的赶来,看来刚刚好。”
作为郡王府的家主,安康郡王庄良峥威仪日浓,庄喜乐甚至都从他身上看到了她祖父影子。
“我已经命人准备了热水,大伯、大哥你们都先去洗漱了一下,今儿天色还早,一会儿用过饭我们慢慢说话。”
庄振庭来了,燕云也来了,看着这些熟悉又亲切的面孔,庄喜乐的只觉得心里欢喜异常。
本想想问清楚其中内情,又见随行的人皆是疲惫不堪,庄良峥也只能让大家先去洗漱用饭。
“老三,你先来给我说说。”
“大哥,你不说我都要来,走,我帮你搓背。”
众人暂时离开,庄喜乐脚不停歇的又忙碌了起来。
等着一个时辰过后,已经洗漱妥当又美美的吃了一顿热乎饭的人才觉得缓过了气来,这时候才坐到了一起听庄喜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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