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有什么事, 这里是办公区。”安保眼里虽然有惊艳, 但并没有放行。
叶真视线从安保身边穿过去, 她看见大门里面还有一个保安, 再往里还有两个。
区区一个办公楼, 戒备竟然如此森严。
叶真:“我找裴院长。”
安保:“您有预约吗?”
见叶真脸上露出难色, 那位安保显然也不打算为难叶真,建议道:“要不您现在给裴院长打个电话?他要是让您进我这儿就让您进去。”想方设法进去见裴北司的人多了, 安保这已经是很客气的说法。
叶真要是真来找裴北司的自然好说, 但她这趟是来查裴北司的,当然没法给裴北司打电话。
叶真笑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一会儿吧。”
那安保露出了然, 倒也没说什么, 退了回去, 寸步不离门口。
叶真无奈,只好到一边再想办法。
这边和前面人来人往的门诊大楼完全不一样,冷冷清清的,半响没见人进出。叶真正寻思着要不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后面忽然过来两个人身穿白大褂的人,前面那个矮胖矮胖的, 后面是个小年轻, 一路“主任主任”的叫。俩人好像在讨论什么问题,叶真正想着怎么引起两人的注意,前面那胖子忽然看见了叶真, 他虽然跟那小青年讨论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叶真。
叶真眼里藏了笑,看着那老男人。见他走到门口了,忽然一扭身,走了。
“刘主任……”张帆急出一头汗,到底是用多少浓度的美西酮,给个准话啊。
刘诚眼直勾勾地盯着叶真离开的方向,急切地拍了拍张帆的肩膀:“小张,就按你说的办。我信任你。去吧!”
啊?
张帆被突然其来的信任搞砸了,这可关乎人命啊!
等张帆走了,刘诚立即朝叶真消失的方向追去。拐过弯就看见叶真坐在医院供人休憩的石凳上,揉着脚踝。
“小姑娘,你怎么了?”刘诚明知故问道。
叶真抬眼,眼里像含着一汪春水:“哥,我不是脚疼,我是心疼。”
“咋?你有病啊?”刘诚顺势在叶真旁边坐下,不过光天化日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叶真点点头:“我本来和裴院长约好了,可裴院长不在,他们不让我进去。”
原来是找裴院长看病的。
刘成扶住叶真:“你别着急啊,心脏病最怕情绪激动。你跟我来,先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下,等裴院长回来了,我亲自把你送去。”
刘成本就好色,不过他一是眼界高,二是天天忙更狗,所以在燕华还没怎么传出喜欢乱搞的风声,刚冷不丁的瞧见叶真,立即惊为天人,哪还记得这是工作场所。等把叶真带到自己办公室,正好可以借检查之名和叶真搞搞关系。
一转眼,刘成扶着叶真到了办公楼门口,刚才拦住叶真的安保大吃一惊。
刘成知道办公楼的规矩,摆摆手:“这位是我的病人。”
安保下巴掉的更大,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道:“刘主任,按规定要等级,这位是……”
刘成尴尬地看向叶真,他还不知道她的芳名!
叶真忙道:“我姓王……还要登记身份证吗?”
她这么一说,刘成果然把手一挥:“登记什么,不用不用!”
安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真跟刘成进了电梯。
……
苏漠跟到燕华门口,看见叶真进去急得团团转,但见鬼了,今天来看病的人特别多,根本找不到车位停车,眼看着叶真不见了,苏漠心一横,把车就放路边了。但等他下车,叶真已经不见了。
苏漠着急,也只能到处去找叶真。他转了好几圈才冷不丁的瞧见叶真,正要叫她,却见她进了办公楼。
她去找裴北司了!
苏漠抓紧时间去追叶真,没想到刚到办公楼门口,就被一个安保拦住了。
“什么,登记?我就进去找一个人!”苏漠看到叶真站在电梯前,他大声呼叫,希望引起叶真的注意,但办公楼的玻璃门是隔音的,他叫的再大,叶真也没什么反应。
“你不认识我?”苏漠鼻子都气歪了。
谁知道这个安保他确实不认识苏漠,他新来的,要不其他三个人也不会派他守在外面。
安保从他语气里听出他自视甚高。
“不管你是谁,都要遵守我们这里的规定。你有识别卡吗?有预约吗?要不你给谁打个电话?”
“我给谁打电话?”苏漠吼道,看见安保抬起了手上的电击棍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好,你个狗东西,你等着!”
苏漠气炸了也没办法,他想了想,站在楼前给裴北司打电话。追不上叶真,先稳住裴北司。
电话竟然没人接!
苏漠抓着手机就向地上摔去,后知后觉这里不是他的公司,只有他自己一个,已经晚了,手机应声裂成了两瓣。
安保吓得举起了□□。
苏漠:……
叶真花了些时间跟刘成玩了个绑在椅子上的游戏,然后用刘成的袜子塞住刘成的嘴,最后穿上刘成的白大褂在刘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刘成的办公室。情况她已经打探的很清楚,上了楼就是裴北司的办公室,安保都在楼下,楼上没人守着。
但叶真没想到楼上有门禁。门是玻璃门,可以清晰地看到后面的走廊,但进不去也没什么用。
难道白来了?
叶真把视线投向门旁边墙壁上的密码锁,这种密码锁除了用识别卡开启,上面还有指纹印,下面是一个个排列的数字,输入密码应该也能进。
但密码……
叶真试着输入了裴北司的生日,密码锁立即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输入错误,您还有两次机会,三次输入错误将接入报警系统。”
叶真输入夏菲宝的生日。
“输入错误,您还有一次机会,三次输入错误将接入报警系统。”
特喵,总不会是她的生日!
叶真“啪啪”把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她等着警报声响起,没想到“滴”的一声,玻璃门无声的滑向了两侧,开了!
我日,裴北司不会在里面吧?
叶真多虑了,到处静悄悄的。
裴北司的办公区域很宽阔,分为会客室、办公室、资料室、休息室。会客室和休息室都一目了然,没什么东西。重点是办公室和资料室。但叶真在办公室也没什么发现。资料室堆积如山的书籍,更是无从查找。
叶真找了半个多小时,一无所获,她累的想喝口水,记起休息室里有饮水机,过去倒水。走着走着,叶真忽然感觉不对。这条走廊,一侧有三个房间,一侧有两个。休息室是在有两个房间的这一侧,但加上前面的会客室也不应该占据全部一侧,空间没那么大!这个楼从外面看是四四方方的。叶真忽然想起家里的密室,这里是不是也有一个密室?
叶真快速进了休息室,在休息室里找了起来。这间休息室看起来很简单,一组沙发,茶几,饮水机……叶真视线忽然被悬挂在沙发上方的画吸引。那副画画的是林中鹿,下角一只幼鹿的眼睛看起来像没画好似的,格外暗沉。
叶真走到跟前,果然发现了经常被人触摸的痕迹,手随心动,她伸手在鹿眼处按了一下。
沙发后面的墙忽然裂开,把叶真吓了一跳。她很快反应过来,走进密室。
叶真没开灯,好在外面还有天光,休息室里的光隐约能照亮这间密室。这里面堆满了陈旧的箱子和柜子,但箱子和柜子上没有尘土,看来主人常来。
叶真打开了距离外面最近的一个箱子,一具白骨出现在叶真面前。
叶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那东西颜色发黄,头骨比真人头骨略小,眼窝却大得很,分明是一副年代久远的教学道具。
人骨下面是颜色发黄的书。叶真抽出一本,全英文的,剑桥出版社。书边夹着几张报纸。叶真好奇的展开,发现是民国期间的报纸,居中上一幅大图吸引住了叶真的目光。
那照片是十几个人的合影,第二排正中的男人带着礼帽、穿着大衣,黑白照片尤其突出了他那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其实看得不甚清楚,但让人感觉和裴北司很像。
这怎么可能……这是一份民国期间的报纸。
叶真视线落在标题上,“首批海外医博士回国……”
下面有名单,叶真找到了一个“裴理”,但叶真记得裴北司的爷爷不叫裴理。
叶真放下报纸,开了第二个箱子。
这个箱子里东西虽然摆放的整整齐齐,但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一副剃头的东西,有长鞭,有短刀,下面还有唱戏的戏服。
叶真在里面找到一本小册子,翻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但每次记录只有寥寥一两句,大意都是今天到了哪哪,未果……这样的,或言“又没了营生,干脆跟着戏班子上路”“做土匪也不错,可是没法寻人了”“无论他在哪,我总是能找到”“剖了我心,得偿心愿”。
看来这个人经历十分丰富又辛苦,但“剖了我心”未免神经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