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一个男人如果痛苦不堪,他可能是为了女人,也可能是为了别的,而如果一个女人痛苦不堪,她只能是为了男人。
此话不假,慧敏这段时间一直就是为此痛苦不堪,纠缠不休。
她常常想起她刚离婚那段时间的事情,同事拉她在外吃饭她亲眼看到那些男人怎样瞒着老婆在外追莺扑蝶。
有次朋友请她们几个吃饭,座中有一个画家和一个剧作家,他们小有成就,都五十多了。
见了她们极尽讨好,用意明显,她们一看就知道他们想干嘛,直让她恶心。
阿姗出去上洗手间遇到一个大学同学和一伙男人在隔壁包间吃饭,见她们几个在隔壁便包间,一个个借敬酒跑她们这边搭话拉关系,于是巧妙地引出后面一个个饭局,对几个女人展开攻势。
他们都有妻子、情人,一个个都有不错的家室,一个个都有头有脸,可还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同时为了追逐女人他们也想尽办法赚钱,除了自己一份工作外,明里暗里做点生意。
而她们这边除了慧敏也都是有夫之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追求。
其中一个是公安局大队长,跟人合作在外面做生意,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但他并不欺诈坑害女人,也让女人知道他有家室,尽可能对她们好,也不会同时跟几个女人乱来。
他们不怕朋友知道,只要瞒住老婆就好。一旦快瞒不住了就果断分手。他在追求林慧,所以并不回避慧敏,而林慧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
后来林慧说这个人出事了,被革除职务。
林慧后来的离婚是否与他有关,慧敏不得而知,谁也不会多问,也不好问这种事。
慧敏曾经忍不住说过他:你这样做,家里女人该多么伤心呀。
他低下头满脸愧疚地说,没办法,控制不了,男人都这样,心理和生理互相矛盾,常常难于一致。只有对老婆好点以弥补一些,当然坚决不让她发现。
还有个还是高校教师也跟这些人一样成天在外花天酒地逢场作戏。
从此她知道了男人的秘密!就是到江城后她单位上也有人想找机会跟她接近被她拒绝了。
她要的是阳光下光明正大,能见人的婚姻,谁也别想让她做什么小三、情人,也别想着沾她便宜。
同事李丽的丈夫是个生意人,曾经有个女人有一天找上门来请她让位,说她爱李丽老公,她要跟李丽丈夫结婚,好像她的爱多么至高无上,是不知多神圣的东西,她爱了人家就得让位。
李丽也聪明,稍稍收拾起自己的慌乱对那女人说:
男人嘛,和狗没什么区别,到了外面尿急了总不可能跑回家解决,只好随便找个垃圾坑,找根电线杆就地释放,那些垃圾坑和电线杆也不至于就傻到以为那只狗要对它怎样是吧?
那女人气疯了,跑去对李丽老公说,你老婆什么东西,说我是垃圾坑、电线杆。
她老公也并不表示要对那女人怎么样。男人呐,男人!让女人怎么办?
还好,严华雄聪明,知道她的委屈,后来经常录音或者干脆打通她电话后让她听自己在会上和别人的对话。
有时笑着说,干脆给我卫星定位,随时拍照片发给你好了。她一听,说,这个主意好,你手机可以拍照,下次到哪儿自己拍照发过来。
他有时故作生气地说,拿把锁来,把它锁起来,钥匙你保管,保证永远就不出事了,这下放心了吧?
她“哈哈”大笑,笑完了就耍赖说:“我这是爱你好吧。再说了,我才没什么不放心的呢,我是为你负责,省得你在外丢丑,你要是真丢丑了就不要回来了。”
“爱我也不能这样呀。”他气哼哼地说。
他的手机她当他面翻看,他故作不满,她辩解说:
“看你手机是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我要是哪天不看了你才麻烦大了呢!”
他哈哈大笑,于是故意经常把手机交她保管。
“早杀毒了吧?”她并不买账。
“用得着么?”他回敬。
平时没什么问题时慧敏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婚姻生活的。两人互相调侃、互相欣赏,生活有滋有味。
慧敏发现他有时像个情人,满嘴抹蜜花言巧语讨好她,事事想法满足她。有时像父亲宠着她,让她吃这个吃那个,关照她的方方面面面,让她觉得能够依靠。
她考驾照的时候考科目二,糊里糊涂一时紧张把驾校的车撞坏了,驾校要她赔钱,是他三下两下就解决了。
他就是这么个人,在外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回到家就是软绵绵的小羊羔。
有时他又像个哥哥什么事都让着她,让她在他面前感到很放松。看到她有什么爱吃的总是不动声色先尽她吃,她发现他这个毛病自然不想委屈他,每次自己也顾及着他。
家务事虽说做得马虎,杀只甲鱼像杀了个人一样一厨房到处是血。可是他乐意做,他在家她基本可以不用做什么,只不过后果比较严重,她得给他擦屁股,收摊子。
当然他的衣裤她也从不让他洗,自己细心打理好。短裤裤裆破了以前他自己还用针缝好继续穿,现在她直接扔了给他买新的。
有一次她上完厕所,不小心把卷纸芯掉入下水道了,不弄出来会堵死,没取出纸芯又不能冲水。
慧敏嫌脏不愿干这活,是他伸手下去掏出来的,让她很是感动,他连她的臭臭都不回避呢。
别看他大咧咧,雄赳赳气昂昂的,却怕老鼠,怕毛茸茸的猫阿狗啊或者毛绒玩具。
他们租的房子闹老鼠,他买了鼠夹夹了老鼠却不敢近前去处理,她只好自己亲自出马,把鼠夹放水里淹死老鼠后把它从下水道冲了。
但她不放过嘲笑他的机会:“哼,本来靠你保护女人,可你连女人都不如,还要我保护你,有什么出息?”
“你如果实在不愿处理当然我也要处理咯。”他委屈地说。
慧敏对看不惯的事往往雄辩滔滔,慷慨激昂,声音也大,这都是当老师害的职业病。
严华雄常常受不了,“小声点、小声点。”
她偏不:“我是陈慧敏,不是你前妻,要小声温柔你找她去。”
要不然故意气他;“我劝你啊还是赶快调整好,温柔的人家弃你而去,你就将就一下咯。”
有一段时间她一叫他就笑着指着她道:“猛张飞,猛张飞!”
她也忍不住笑了:“你要是叫我小喵咪、小宝贝呢我兴许还小声点,你要叫我猛张飞,那我肯定还要大声点。”
一会他洗好澡刷牙,直着腰吐水,她在床上一看就生气:“说了多少回先刷牙再洗澡,这样不至于又弄脏身上,你就是不听!说了多少次刷牙吐水弯下腰吐,不弄脏衣服你就是不听,一身臭毛病!难怪以前你爸妈老要揍你,换做我我早打死你了”
他看她又朝他叫,还扯出小时候挨打的事不免生气。故意气她说:“我就是要先洗澡后刷牙,怎么地!”
“你——离婚。”憋了半天她找不到招数,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他怔了一下,突然,走到卫生间门口像只猫咪样一脸媚态朝她无限深情、无限温柔道:“小喵咪,请你小声一点说话好吗?”
她笑翻在床上。后来每逢她雄辩滔滔忘乎所以的时候他就作下压的手势,她就说:
“我是陈慧敏!”要不然就一脸诡异地说:“过来点,过来呀。”他自然知道她要干什么,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