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徒步走到汽车站，准备乘坐大巴车回家。
    因为发车时间还没到，他就往男厕所走去，想方便一下。
    他才刚刚走入男厕所，立马被两只手从背后猛的推到。他脑袋一下子重重撞击在水泥地上，紧接着，一顿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大牛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就觉得撞击到地面的额头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双目沉沉的闭上。
    “喂，你们干什么？”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喝骂，一阵脚步声逃离。
    三个社会青年逃出厕所，一人一条道四下奔散，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有人叫来了车站的工作人员，车站的工作人员像是早已见怪不怪似的，不慌不乱的打电话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
    程大牛被送往医院，身上的钱被警察拿去交了医药费。可他人还在昏迷，总得通知他家人。
    好在程大牛的手机是个老年人手机，没有智能机的复杂开锁程序。
    警察在手机里找了许久，只找到‘二姑’‘四姑’这两个亲人的电话号码。既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爷爷奶奶。
    警察就好心帮他打了‘二姑’的电话。
    程玲在店里跟人打牌，电话突然响起，很是不耐烦：“真烦，这电话老是响。”
    抱怨一声，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程大牛的电话。
    这家伙给她打电话干嘛？要借钱？
    一个牌友催促她：“快接呀，这铃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的。”
    程玲接通电话，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您好，请问您是这个手机机主的二姑吗？我是金钟县公安局的。”
    一听这话，程玲讶异的张大嘴巴。该不会是程大牛那小子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了吧。这倒霉孩子，小小年纪居然就不学好。
    虽然心里十分气愤，可毕竟是亲人，总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吧。
    程玲不情愿的说道：“对，我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说道：“是这样的，您能来县人民医院一趟吗？您侄子在汽车站厕所里被人打了，现在正在人民医院昏迷不醒。”
    “什么？好好的怎么会被打了？”程玲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个嘛，我们还在调查。但目前的话，需要有家属出来照顾他。”
    程玲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把房间号告诉我吧，我在乡下，我让他四姑去照顾他。”
    警察把程大牛的病房号告诉程玲之后，挂断了电话。
    程玲哀怨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倒霉，好好的居然被人打住院了。”
    一边说，她一边在电话簿里查找程凤的电话。
    几个牌友纷纷好奇的追问，程玲就把刚刚警察说的事复述了一遍。
    其中一个妇女道：“现在的小年轻都这样，我看十有八九是为了女人。”
    另一人点头赞同：“对对对，现在这社会真是太乱了。什么人都有。日头村那个挖机师傅邓强，他有个的儿子，去年为了一个女的，带着几个朋友去别人家闹事，结果他其中一个朋友的手臂被人砍断了，你说可怕不？”
    一说起这件事，那可以说是安明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这事直到如今还没有公判。
    程玲心里有些发慌，要是程大牛那混小子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家里的一双老人，谁来照料？
    大牛终于醒了过来。
    在他昏迷的时候，他的身体因为受到重创，已经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大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确定自己是在医院。
    就在他准备爬起身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面容慈善的女人走了进来。
    “四姑？你怎么在这儿？”大牛看着四姑，心里一下子乱了。
    该不会爷爷奶奶也在吧。
    程凤看见大牛醒了，十分高兴，立马走到床边，扶起想要坐起身的大牛。
    她温柔道：“是警察打电话给你二姑，你二姑又打给我。你现在怎么样了？还觉得头晕吗？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其他地方也只是轻伤，不碍事。”
    大牛摇头：“没事，我这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能有什么事？”
    两人寒暄了几句。没多久，警察就走进来做笔录，问了一些问题。
    警察临走时交代，如果有怀疑的对象，一定要告诉他们，不要因为害怕报复而不敢说。
    大牛点头：“如果我知道是谁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们。”
    呵呵，如果让他知道是谁给他耍阴招，他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医生建议大牛住院一个星期，可程大牛不肯。
    他不是心疼拿点住院费，而是觉得太浪费时间了。
    打他的人估计正在外面逍遥快活，而他却躺在医院里，这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他要出院，他要赚钱，他要赚好多好多钱。
    虽然还没想到赚钱的路子，可他知道，躺在医院里是赚不了钱的。
    所以，他必须出院。
    程凤跟医生劝不了他，最后只好由着他去。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金钟县县城的大小霓虹灯尽数亮起，将这座小城市笼罩在色彩斑斓的氤氲当中。
    城市的风跟山里的风完全不一样。
    山里的风是凉爽的，惬意的，且夹杂着千花百草的清香，即使只是拂面而过，也能让人心旷神怡。
    而城市的风是闷热的，先不说它没有什么清香，光是浓重的汽车尾气就能让人受不了。
    大牛感慨，还是山里好啊。
    程凤带着大牛回到了一中的教职工宿舍。
    大牛刚一进门，就看到四姑父廖伯贤正在修剪一盆盆景。
    廖伯贤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脸色即刻由晴转阴。
    大牛堆笑着喊了声四姑父。
    廖伯贤嗯了一声，又扭头继续欣赏他的盆景。
    程凤面露尴尬的说道：“大牛，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看看电视，吃点水果，我去厨房给你煮点东西吃。”
    大牛甜甜的看着四姑，点点头：“好，随便煮点就行了。”
    程凤笑着走入了厨房。
    大牛看了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新闻，实在没趣，可他又不会换台，就站起身走到四姑父身后，看他修剪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