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探员屁股结结实实挨了黑歌一刀,嗷的叫了一嗓子,拿手一摸,血顺着屁股流的满大腿都是。登时吓了一跳。
“怎么了?”一旁不明就里的矮个儿见高个探员情况不对,凑过来问询。
“有东西戳了我屁股一下。”高个探员将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晾在矮个儿面前。
“呦,流这么多血。是不是让桌子上的钉子刮到了?”矮个儿一边问,一边在写字台边上摸来摸去。却发现写字台光滑的很,莫说钉子,连个凸起的木屑都没有。
“我又没往桌子边上凑,怎么会是桌子划的。”高个儿在地面上四下找寻,可是看了一圈,除了自己的影子别无他物。“真是见了鬼了。”他挠了挠头,转对舍甫琴科道:“大人,不好意思,我受了点伤,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舍甫琴科摆了摆手,示意高个子离开。
高个子走后,屋子里另一名探员,顶替了他的位置。
与矮个儿并肩而立,将厚厚地《圣经》压在了辛德维利的背上。抬手正要开打,却听矮个儿发出一声惨叫,“嗷……”
“你又怎么了?”连续两名探员出了状况,舍甫琴科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矮个儿探员在发现屁股呼呼冒血的下一刻,尖叫着离开原地,将惊恐的目光移到辛德维利的身后,大呼小叫,“有东西咬我!”
“大白天说什么胡话呢!”舍甫琴科把脑袋探向桌底扫了一圈后,怒道:“哪有东西?”
“有,绝对有!”矮个儿探员信誓旦旦,将满手的鲜血展给舍甫琴科道:“瞧,屁股的屁股都破了。不行,我也得去包扎,要不然失血过多可就麻烦了。”
说完,也不征询辛德维利的意见,兀自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舍甫琴科思量一阵,将目光投向辛德维利,怒问:“你搞得什么鬼?”
辛德维利将铐着手铐的双手往舍甫琴科面前一亮,“你觉得我这个样还能搞鬼?”
舍甫琴科随即皱起眉头,将黑漆漆的审讯室从头到尾的看了一圈。
屋子里,除了他、两名探员以及辛德维利,没有任何活物。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把两名反贪局的探员给咬了呢?
他眼中满是疑惑,走到门边开开大灯,又让探员来开了窗帘。光明霎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但是房子的各个角落依旧空空如也。
“真是邪了门了!”他喃喃自语一阵,思索半天没有找到答案,索性暂时把问题抛到一边。对屋内仅剩的两名探员道:“来之前,你们局长都给你们交代好了吧?”
两名探员点了点头,“计划a,辛德维利愿意合作,签字画押后立刻放他走。计划b,如果他不合作,就让他‘畏罪自杀’。”
舍甫琴科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道:“现在立刻执行b计划。”
显然,相对于一高一矮两名探员,眼前的这两位才是反贪局长和舍甫琴科的心腹。
听到舍甫琴科执行b计划的命令,二人书架下面取出了一早备下的麻绳。
一人手握一端,不怀好意的逼向舍甫琴科。
危难时刻,辛德维利死命挣扎,却绳索死死困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憋得老脸通红,怒道:“光天化日,公然在国家权力机关草菅人命,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呵……”舍甫琴科仰天大笑,道:“我不说,他们不说,谁知道你是被我们杀到。既然不会有人知道,又何谈草菅人命?”
舍甫琴科话音刚落,却听虚无之处传来一串令他心惊肉跳的回应,“人在做,天在看。皇天后土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谁?”辛德维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霎时布满了冷汗。他环视一周,审讯室里仍旧空空荡荡。“是谁在说话。”
黑歌大言不惭的编排道:“在某种程度上,你可以称我为神。”
“少装神弄鬼!”说话间,舍甫琴科近乎歇斯底里的四下找寻,将屋子里的柜子、抽屉翻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随即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看到舍甫琴科疯癫的模样,黑歌大笑,尖锐的笑声听得屋内众人毛骨悚然。“立刻将辛德维利无罪释放,否则我将提前为你们送上末日的审判。”
“我可不是被吓大的。”舍甫琴科连喘几口粗气,压制住心中的慌张,露出上位者惯有的霸道之色,“要是让你这么轻松把人带走,我以后还怎么在官场混?”说话间,他一把抽出反贪局探员的配枪,枪口扫了一圈,最终瞄在了辛德维利的身上,“去地狱向我的妻儿忏悔吧!”
他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砰砰……”却听到了两声枪响。
眼见就要命中辛德维利,却在空中激起一片火花,被黑歌紧随其后射出的子弹磕飞了出去。
舍甫琴科愣了一下,举枪又要连射。却在这时觉得脚下一松,扑倒在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随即从小腿传入脑中,低头一瞧,双脚不知何时被人连根切了去,残留着的半截脚踝上鲜血流个不停。“啊……”
舍甫琴科的惨叫声让反贪局的探员吓破了胆,倚在墙边,惊恐的扫视着周围,惊叫一声,“鬼啊!”扭头就跑。
对于这些肩负捉贪拿污职责,却反过头来贪污受贿的执法者,黑歌没有手下留情。死亡,是他们应得归宿。
潜伏在黑暗之中的他,迅速机动到探员的身后,将握在左手的手枪探出地面,“砰砰……”给了两名探员最后的了结。
舍甫琴科亲眼看到平滑的地面上,突兀的闪出两道火光之后,两米开外探员的脑袋上便开起了血花。又惊又怒,“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潜在影子中的黑歌淡淡地道:“我不是给你说了,我是神,惩恶扬善的死神。”说着,一个箭步冲到舍甫琴科身下,太玄刀上举,将舍甫琴科刺了个对穿。结束了这位霸道官员满腹幽怨的一生。
审讯桌前,不知来者是黑歌的辛德维利,眼睁睁看着屋内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在无形中倒进血泊,又惊又恐。若非透过对话,听对方并不针对于自己,非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他缓了半晌,见虚无中的来者没有威胁他的生命,哆哆嗦嗦,问:“你是谁?”
黑歌撤到辛德维利身后,撤去声音的掩饰,恢复日常的圆润,“校董先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