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你们想进就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周巡反应迅速,在“门”这个音刚出来的时候就瞬间就从腰间抽出手枪做好了战斗状态。
(接上)
可眼前确实一个面容苍老的女人,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根棍子,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却面无惧色让身经百战的周巡都有点诧异。
老人看也没看他,颤颤巍巍地走到破败地木门前对愣愣地伏在门上的小良说:“请让一下。”
小良见状慌忙走到一边小声地说:“对不起。”
老人缓缓蹲下把门下的插销拔出来,然后轻轻一推,木门吱嘎一声,慢慢打开。一股潮气随之扑面而来让小良头晕目眩差点窒息。老人缓缓进屋拿起桌上那半块馒头坐在了墙角一个低矮的凳子上。
“老人家,您好。”周巡还是很礼貌地打招呼。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不用装,你要是真这么有礼貌的话,就不会趴在门上偷窥了。”老太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出来个白瓷缸子,上面徐徐地升腾着热气。说完咬了口馒头,吹着上面的热气,下垂的面皮下鼓起了两个还在上下蠕动的小包。
“行,那我就问了。我就想向您问一下关于302的事。”周巡还是毕恭毕敬地说。
“302?我不知道。你们不是刚从那边来吗?这层一直没有302,301后面就是303,要不你上其他的楼上找找。”老人嘴里嚼着馒头含混道。
“我是警察,老人家,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周巡从腰里抽出一个印着亮闪闪国徽的证件说道。
“恩,刚刚都掏出枪来了不是警察就是抢劫犯,不过应该不会有哪个抢劫犯会傻到抢我这个穷老太婆,那只能是警察咯。”老人揶揄地说着又咬了一口馒头。
“那请您配合我的工作。”周巡又强调了一遍。
“配合啊,没说不配合呀。我不说了我不知道吗?你上别的楼找找看。”老人看都没看他,自顾自地端起搪瓷缸吹了吹,喝了一口热水。
面对这种情况小良猜测一般人早就应该当场气得爆炸了吧,但好像在表面上看周巡也算气定神闲,虽然面无表情,但也绝没有半点怒色。
不得不说,忍绝对是门技术。
小良看着眼前这尴尬至极的一幕暗自思忖道。
老人想要起身倒水,周巡抢先一步拿起暖壶。
“嗯,不错,手脚还算麻利,我这个死老太婆多少年了还是头回让别人给我倒水。”说着嘴唇上一道道褶皱围成了一个o型嘴,杯中升腾的水汽随着她的吹动四散而出。
“奶奶,您是见过我的是吧?我当时……”小良见局面略有缓和忙借机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的记忆力还没退化呢。”老太太用o型嘴吸了口杯子里滚烫的水缓缓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小良忙摆着手说道,“是因为您刚刚说不知道302的事所以我才这样问您。昨天可是您把302的牌子挂在那扇门上我才发现了……发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行啦,你们的来意我早就清楚了,昨天来又是警察又是老师的呼呼啦啦那一帮也太惹人注意了吧。要是让他们注意到……”
“他们?谁?”小良惊异地打断了老太的话,周巡在一旁赶紧捅了捅他。
“你们来是问我的吧,是你说还是我说?”老太瞥了他一眼又举起了白瓷缸。
“对不起,您说,您说……”小良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连忙道歉道。
“在这个城市里,其实居住着恶灵,”老太的眼神变得凝重而阴森,“他们恐怖而又嗜血,多年以前就在302室吞吃过活人,一口一口的,慢慢的……”
“什么?”周巡脸上出现了些由于大失所望而产生的怒气。
但一边的小良却吓得脸色苍白,这话如果换做那天之前,小良可能就只是觉得是疯老太婆的疯话,但那只……那只面目扭曲披散着长发伏在窗台上的怪物,它……它……
小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天下午的记忆在这句话钻进他耳朵里后变得愈发的清晰,小良仿佛看到了,又看到了,那身学生服,女生的短裙和皮鞋,披散的长发,那背影和小莹姐一模一样,但当她……它转过头,那副狰狞而又扭曲的模样,鲜红的血顺着下巴到脖颈,顺着凌乱的发梢滴到布满灰尘的白瓷砖窗台上,此时的布满灰尘的瓷砖在鲜血的映衬下却愈发白的刺眼。就像……
小良突然回过神,发现自己一直注视这老太手里白瓷缸上的那一点红梅。他吓得晃着身体后退了两步软绵绵地依靠在斑驳陆离的白灰墙上。
“你怎么了?李小良?你……”这句话在小良看来周巡应该说了不止一遍了,但他真正听到的只有这模糊不清的一句。
“小……小莹姐,那……怪物……”小良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
“你不要再拿这些谎话来吓唬我们了,你知道欺骗警察是什么后果的吧。”周巡怒不可遏地呵斥道。
“你们想要的真相,拿去啊。原以为你们比较特别,没想到和他们一样,认为是我疯了。”老太把手中的搪瓷缸重重往桌上一放低吟道。
“这是真相?你告诉我恶灵什么的是真相?!你还会指望谁会相信你?莫非你还相信地狱的存在?”周巡紧接着问道。
“他们就是从地域来的使者,三年以前来到了这,如果不赶紧剿灭必定为害一方。”老太的脸上显示出了一般人少有的坚定的神情。
在周巡看来老人并不像是在说谎,这样的情况只有在精神病院里看到过,而神志正常地人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深信不疑地相信着这鬼神之类说法的人。
“哼,”周巡用鼻子发出了不屑的声音,然后认真地说,“很少有人会这么相信这些妖言惑众地鬼话,我现在怀疑你的精神应该是受过刺激,大妈,你必须立刻去医院做检查。”
“我……我相信,叔叔。”小良虚弱地离开墙壁慢慢向周巡身边靠过来轻轻地说。
“你……”这着实有些出乎周巡地意料,一时语塞。
“你说我精神有问题也好,说我疯了也罢,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深信不疑吗?”老太的眼里竟瞬间噙满了泪水,老泪纵横道,“那天……三年前的那天,我亲眼看到了我的儿子……我做化学老师的儿子被那怪物生吞活剥啦!我的儿……我的儿啊——”
“怎……怎么可能……”周巡一惊额头上析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一连串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周巡凭借着警察的直觉马上做好应变准备,见此情景有些惊惶失措的小良连忙躲到了周巡的身后,然后看到周巡的手慢慢伸到腰间的抢匣处,随时准备掏出枪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等到了门口处时却忽然齐生生消失了。
此时不管是屋外还是屋内都如同死一般寂静,小良也屏住呼吸透过玻璃上贴着的泛黄的报纸页注视着几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来人在外面停留了大约半分钟的光景门框带着玻璃带着玻璃上的报纸页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是吱呀一声松动合页发出的细响。
门,打开了。
小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的模样,甚至还没看清楚来了几个人周巡已经像箭一样冲了上去把最中间的那个人摁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而四管黑洞洞的枪口冰凉的抵在他略显凌乱的略带自来卷的头发里。
那是四个全副武装手持半自动冲锋一身黑色的特警模样装束的人,他们的脸完全被护目镜与面罩遮盖起来,这让小良不禁想起了经常玩的《反恐精英》。但不同的是,他们的背后并没有写“特警”或是游戏中美国特警的“swat”的字样。
“吼吼吼,小周,小周,放轻松。”中间被周巡按到墙上的人发话了,而且对周巡好像非常熟悉一样。他看着大概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身笔挺的西服,留着干练的短发,上面不知是不是故意染上去的一绺一绺灰白色,高鼻梁,眼窝深邃,脸型棱角分明有点类似于欧洲人的血统。
被周巡按到墙上并没有一点惊慌或是怒气等等,相反他的表情非常自然,甚至于嘴角还有一丝隐隐的笑,这让小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叫我?我认识你吗?”周巡低吼着把顶在那人胸口上的手枪又用了用力。随即四把冲锋枪的消音器也直直的顶在了他的头皮上,只要他再有哪怕一丝的动作他的头可能就要被直接打成筛子。
“你们在干什么呢?把枪都给我放下。周巡可是长丰支队重点培育的种子选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们快把枪收起来。”那人跟旁边的四个护卫厉声道。
四个人马上收起枪向后退了两步直直地站定。周巡也慢慢松开了压着那人肩膀的胳膊,然后慢慢向后退去保持与几人的安全距离,但手里的枪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你看你,小周,我跟海港支队的白局,你们支队的顾局还有长永都是老相识了,他们可没少夸你呢,小伙子精明能干,有胆有谋是个可用之才。”那人笑着夸奖道。
“套近乎对我没有用,你到底是谁?!”周巡重新把手里的枪握了握喝道。
“是这样,我姓付,是749局的局长。”说完便从口袋了掏出证件展示在周巡面前。
“749局?我从来没有听说有这样的一个机构,更没听说过你付国成局长的名字。”周巡看到证件和那颗鲜红的印章后,握着枪的手便缓缓下落。
“这不怪你,我们749局属于中央国土资源安全局下设的绝密机构,负责调查和排除那些对人民生命财产有威胁的超自然现象,我们只同你们的高层有接触,但你周巡的事迹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付国成笑着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周巡的肩膀。
“就像神盾局一样?”小良的嘴冷不丁下意识叫道,说完后他赶忙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付国成并没有说什么,但小良看到他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然后用锐利的目光刺向他。那目光是那样的冒着寒光,让小良顿时后背冰凉。
就在小良完全不知所措之时好在周巡的话把付国成的注意力转移走了。
“付局长,付局长……”周巡默念了几遍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吴征,我一直单线联系的那个线人经常时不时被征调好像就是……”
“是我,你记的没错。原谅我这因为是绝密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让你们市的路局告诉你,整个高层关于吴征这方面的征调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你们的邱处,顾局,甚至是吴征本人都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还有他接受我的指令而去调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付国成转脸淡然一笑。
“好几次吴征都被人追杀,有几次甚至是我把他藏在警察局呆了几天才躲过一劫,问他为什么,是谁他也闭口不谈这都是因为你们的这所谓的调查?你们到底让他调查了什么样的国家机密?他就是个运废品糊口的老实人,只是意外接触了一宗枪械走私,我才把他发展成我的线人,让他佯装不知情继续帮那伙人做这单生意,但会把接货时间、地点等等信息传给我就这些。而且案子已经告破了,虽然我们有个同事很不幸中枪殉职了,但我们成功的把那个犯罪团伙打掉了,这个事还登过人民日报您知道吧。”周巡说。
“恩恩,那个刑警叫伍玲玲吧,当时追悼会开的很隆重,我也在场。”付国成说。
“难得你还会记得一线人员的名字,但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们这个线人的死活呢?线人比我们做一线的人更危险,天天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除了我们还没有人知道。案子结了以后我就让他回归生活,不再打扰他了。但你……”周巡猛地抓起付国成的领口气的有些语无伦次。
“是我吗?你以为那个枪支走私案就那么顺利的结束了?你知道这背后还有多么大的犯罪集团在运作吗?在你而言仅仅就是打掉了他其中的一个供货商而已,他们的货源太多了。你以为打掉一个就结束了?你太天真了。包括这次的化工厂爆炸,我们查到来自日本三菱重工的机械以及上百吨的液氮都是谁负责运输吗?”付国成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波动,脸上也没有了之前任何表情。
“吴……吴征?”周巡一惊。
“嗯,负责接货的就是他,而他背后的运输公司就是宏宇物流。”
“宏宇……宏宇物流……这名字……”
“你不记得了?你们关队长还有个孪生弟弟?”
“关宏宇?!他也跟你们有关系?”
“哈哈,他?我们只是想找个到时候能够顶包的人而已。这还不明显吗?吴征也是一样,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宏宇物流和他,一旦暴露了我可以把所有的罪名一股脑的都推到他们身上,”付国成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意,但这笑却让身经百战的周巡都感到不寒而栗,“负责调查这批另一批枪支还有宏宇物流的关于液氮和重型机械的西关支队知情的人都在‘7·14’枪案中被灭口了,还剩下的秦驰也失忆了,现在的他正和你们之前一样揪着军火贩的线索不放,而不会关注到买家身上。”
“你……你才是真正的恶魔!我……我跟你拼了!”周巡大吼一声抡圆了胳膊就是一记重拳打到了付国成的脸上,付国成立刻口鼻喷红,鼻梁被打裂,右脸颊是就像橡皮泥一样出现一个清晰的拳印状凹陷。一般人被打过后就是一块淤青,但这种情况周巡还是头一次见。
而后面所发生的的情况才真正让周巡和身后的小良感到惊恐。
只见付国成仅仅用手指就把紧抓着他领口的周巡推出去半米远,随后使劲挤了挤眼睛,用很夸张的面部表情动了动,而后他皮肤开始发发红,皮肤下发出金光映照出他体内的一根根血管,金光从他的伤口处射出,拳印处也是如此的,然后不到半分钟断裂的鼻梁便恢复了,连伤口都在肉眼可见的愈合,拳印处凹陷的皮肤也迅速如同气球般隆起直至最后和挨打前没有任何区别后他体内的金光和皮肤的红色才慢慢褪去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
这一幕让见过雷神,知道复仇者联盟存在的小良都感到惊异更别说一直生活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的在周巡了,但心中的怒火让他刚想再冲过来可身旁的护卫早已准备好了,一枪托敲在他的后脖颈上他瞬时直挺挺地面朝下倒了下去。
“快让他好好睡一觉吧,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认知了。”付国成笑着挥了挥手,两个护卫就把他抬走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小良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吓得赶紧往身后退去,结果只一步就靠在了老太的身上。
“对……对不起……”小良说着回过头吓得立刻瘫倒在了地上。
老人已经如同僵尸般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睛睁得大大直直的看向前方,全身的皮肤就如同完全失去了水分的苹果般褶皱,薄薄的一层贴在一副骨架之上。
而在她身后是……是那个怪物,那个穿着学生服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怪物,她两颗长长的虎牙上还不住的往下滴着鲜血。
“妈妈妈……妈呀,你们!!”小良吓得感觉自己浑身已经揪成了一团,四肢都没办法伸展开,跟别说跑了。
“又见面了,李小良……”忽然从房顶伸下一个竹子做的简易的梯子,小良抬头一看房顶上原来有一个不规则空洞,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光头白人男子从上面走下来,他的额头上是那个箭靶样一圈套一圈的褶皱。
只见他轻盈的从上面走下,手里拿着的依旧是扑克牌。
随即那怪物也跳过来,慢慢接近他,白人男子也笑着走到了他面前,蹲下身把牌举到他面前,是一张黑桃四,等他再次碾牌的时候黑桃四变成了“a”、“2“、“3”、“4”四张,随后鲜红的液体面从黑桃中涌出来,顺着纸牌边缘流下来滴到了小良的校服上。
一滴,
两滴,
……
等小良再抬起头来,黑桃完全变成了红桃。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用红桃吗?”男人凑过来在吓得脸色苍白的小良耳边轻声说,“因为它最接近血的颜色……”
听到这小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发出了他觉得自己有生以来发出的最大的一声尖叫,然后便晕了过去。
“啊……”李大海低吼了一声,握住自己冒血的指尖。
刚走过来的巴顿见状,忙把手里拿着的一捆树枝丢到地上问道:“不要紧吧,李先生?”
李大海含了一下伤口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低下头继续用袍子打磨着木头。
巴顿见状也笑了下又去旁边的树林中去找木头了,但小良爸的心头却忽然涌起一阵慌乱。
“克林特,弓箭做的怎么样了?”索尔徐徐从天上落了下来笑道。
“我多收集些树枝,小良的父亲的手艺真是可以,”他兴奋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支箭笑道,“这个水平度,韧性和硬度我觉得就用这些最简单的材料已经做到完美了,尤其比我自己随便折的那些树枝强太多,这简直就是专业水准。”
“嗯,不错。这水平在阿斯嘉的木匠那里也可以完全有资格成为学徒了。”索尔拿着箭左右看了看说。
“喂……喂,大海。”不远处的公路上,一辆皮卡还没等停稳,一个中年男人就把头从窗户里探出来呼唤道。
“怎么了?”巴顿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大海从不远处跑过去问向一边的索尔。
“不知道,过去看看吧。”索尔拍了一下巴顿的肩膀,然后也迈步向皮卡的方向走过去。
“嚯,这味,这是你要的,大海?”先从皮卡上跳下来的是坐在副驾驶的文献,“这味啊,忒重了点,本身小君开车就猛,这家伙我……”接着他就去跑到一边树下稀里哗啦地吐起来。
“有味吗?我怎么闻不到。”尤君笑着说,李大海恰在这时也到了车旁。
“嗯,还不错。要的就是这个味。”李大海笑着看着车斗里一片鸽子毛高兴地说。
“看看哪些能用,我二舅还等着这车用呢,”尤君从里面拿出几根毛来接着说,“你确定这个能用?”
“当然,我小时候经常用这个来做箭羽,比麻雀毛飞的稳。”大海说着在车斗里寻找着适合的羽毛。
“不是,要羽毛就要羽毛呗,这些鸟粪实在太熏人了,你不觉得吗?”文献用纸擦着嘴走到车旁说。
“哈,多亏了这些鸟粪,要不然这些羽毛开起车来不全都被风吹飞了?”小良爸说着手里已经挑出一把羽毛来了,“看着你二舅生意做得不小啊,怎么从没见你送两只鸽子给我们?”
“干嘛?生抢啊,你知道这种上等乳鸽市场上买多少钱一只吗?这都是送去四星以上大饭店的。”尤君边说边向刚走来的索尔和巴顿友好地挥了挥手。
“怎么又多了个外国人?”文献凑过来对尤君说。
“这两天的事让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你不觉得李大海这两天也是也一样是怪怪的吗?弄得我都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尤君低声说。
“我听着呢,我耳朵可不聋。”李大海突然出现在两人背后笑着说。
“啊,那个……我们正在谈论你们家这是来外国亲戚了吗?怎么又多了一个?”尤君满脸堆笑着说。
“刚刚说的什么我一清二楚,二十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李大海笑着又向文献,“那个托你们钢厂朋友打的那个箭头怎么样了?”
“模具按你说的做好了给他们送去了,不过做箭头的话估计得这两三天。现在有六七个在我这,他们说让你看看怎么样。”文献说着走到车里拿箭头去了。
“这是什么?呼……”索尔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叫道。
“嗯,鸽子,这是鸽子毛是吗?”巴顿凑到李大海身边从他手里拈起一撮问道。
“呃……鸟的毛。”小良爸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得指着天上飞着的鸟笑着说。
“恩恩,对的。”巴顿笑着点点头。
“鸽子?来到地球才知道神域的物种实在是太单一了,不过以后你不应该叫鹰眼,你这个鼻子也可以啊,光闻这恶心的气味就知道是什么,简直跟邪眼魔的口水一样难闻。”索尔因为这气味面部都扭曲了。
“还好啦,当年跟着我师父捷射学习射箭的时候也经常会去树林中去打猎,鸽子啊,锦鸡啊这些鸟之类的是最锻炼技术而且又没有危险性的目标了。”巴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你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尤君看着两个老外在那里有说有笑小声对一旁的李大海纳闷道。
“直觉告诉我他们还有之前见到的商奇等等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怪的外国人都是和小良这段时间来的异常情况有关。而且小良也似乎有一肚子话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在我见识到这个叫索尔的人能做出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而眼下想要保护小良的话必须得靠他们。”李大海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你有点开玩笑了吧,小良能出什么事?你想多了。”尤君笑着说道。
“怎么了?我把箭头拿来了,你看看合不合用。”文献提着一个塑料袋走过来说。
“反正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是被蒙在一个大鼓里。”小良爸接过文献手里的塑料袋然后随手把手里的鸽毛放在了他手中。
“喂……”文献看着这一手的毛,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我感觉你是当局者迷,我觉得我这旁观者倒是看得挺清楚呢。”尤君忙着辩解没听到旁边文献的求救。
“你啊,看的出咱们外面是个鼓吗?”
“为什么是个鼓?怎么就聊成个鼓了,你最近真的很奇怪欸。”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文献落在了最后面,他是又感到恶心又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
就在这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巴顿从后面走过来说了句:“给我吧。”
文献就愣愣地把东西放到了他的手里。
“这东西确实太难闻了,真的。”索尔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突然处到英语环境中让文献半晌才回过神来,闻了一下手上刺鼻的气味感觉又要吐了就赶紧跑回车上用矿泉水吸收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透过窗户看到窗外已是月明星稀。
夜静的只能听见远处几声蟋蟀的叫声,这是一个陈旧而又杂乱的房间,他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到满地的碎玻璃,还有脚手架油漆桶之类的杂物。
“救……救命……”他知道有窗户的话叫喊声肯定会引来路人,但不管他怎么努力声音还是停留在喉咙里,连自己都听不清。
于是他只能扭动着身子让椅子向窗边靠的近一点,再近一点。
此时他顾不得凳子腿与地面摩擦而产生的声音会不会引来什么,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扇窗子,那扇在他眼里的希望之窗。
“我特意帮你把窗户打开了,怎么,还闷的慌吗?”在他对面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熟悉的女声从黑洞洞的门里透过依稀可见的人影传了过来。
这声音太熟悉了。
小良飞快的在大脑中检索着信息。
“怎么听不出我的声音是吗?还是……不相信真的是我?”那清甜的女声又一次从黑暗中响起。
现在小良已经完全笃定她到底是谁了,也许她猜得没错,其实小良一直都猜得到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小莹姐……”小良用尽全力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回应他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