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别傻坐着不动,再给我涮点黄喉!”
“我还要吃毛肚,你刚刚夹给我的那片毛肚涮的不错,再接再厉,奥利给!”
“鹌鹑蛋还有没有了,帮我从锅里再舀几个出来。”
眼瞅着包鑫三人逮着机会,全都是一副地主老财尽情使唤农民长工的丑恶嘴脸,夏逢春心下冷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语气生硬道:“要吃什么自己动手,你们仨还真把我当成佣人了啊?”
“告诉你们,大爷我还不伺候了!”
已经意识到在经过初期的火候熟练度高转化率后,眼前桌上这些剩余下来的食材已经无法再给予自己满意的回报后,夏逢春自然是懒得再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又不傻。
这不明摆着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嘛!
只是在尝试过火候熟练度如同坐火箭般蹭蹭蹭往上飞涨的过程后,夏逢春倒是很有一种再点些不同种类的食材继续刷火候熟练度的冲动。
然而考虑到今天点的六百多块钱的菜已经够吃了,夏逢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刷火候熟练度不必急于一时。
反正他身上还剩下两张五百块钱的代金券,在离校前的这段日子,他肯定还会带着包鑫三人过来两趟。
不过到时候,点什么菜就由不得包鑫三人做主了。
夏逢春这会儿心里甚是好奇,这要是自己一道荤菜都不点,作为肉食动物的包鑫三人看着满桌子的素菜,不知道会露出何种表情来呢?
“想来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这样想着,夏逢春望着包鑫三人的眼神愈发慈祥、友善。
当然,这纯粹是夏逢春自己的感觉。
而在包鑫三人看来,夏逢春看向他们的目光中,透着都快满溢而出的不怀好意。
妥妥的憋着坏呢!
回想起不久前陈冲被夏逢春耍得团团转,居然不怕死的一口气连吞五个死神辣椒,最后却涕泪横流、鬼哭狼嚎、满地打滚的悲惨遭遇,包鑫三人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脊椎骨都在冒凉气。
在他们看来,夏逢春就是典型的咬人的狗不叫。
别看他平时斯斯文文、和和气气,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真的动了坏心眼,那就意味着有人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于是乎,求生欲极强的包鑫三人在眼神快速交流了一阵后,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他们三人此前顺着杆子往上爬,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
亦或者眼看离校在即,夏逢春准备把这五年来的新仇旧恨全都和他们一道清算?
“不会吧,难道逢春知道是我偷偷用了他的热水,又给他灌了点自来水进去?”
“糟糕,该不会我上次用他电脑偷偷登录那几个不可名状的网站的事迹暴露了?不对呀,我事后不是把浏览痕迹都清除了吗?”
“我……唉,我就不该拿他手机看小说的,一时手滑还打赏了500点币,打赏完了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
也得亏夏逢春不知道包鑫三人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否则他鼻子都得气歪掉。
包鑫三人越想越是心慌,眼神闪烁、坐立不安。
“春哥,你看你忙活到现在,都还没怎么吃过东西,来来来,我给你涮一片黄喉,保管入口脆爽,柔韧有嚼头。”为了苟命要紧,包鑫腆着脸,一副为夏逢春鞍前马后的狗腿子模样,夹起一片黄喉在清汤锅中涮煮起来。
聂小清和周承东见状,立马有样学样的行动起来。
“来,春哥,吃个撒尿牛丸!”
“春哥,先吃鹅肠吧,这种烫到微卷的鹅肠滋溜一下吸进嘴里,爽滑脆嫩、鲜香异常。”
体验了一把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夏逢春微微颔首,不置可否,好整以暇的拿起筷子去夹自己碗里的鹅肠。
见状,包鑫三人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变得更加殷勤了。
“来来来,春哥,再来片肥牛。”
“鹌鹑蛋也来两个。”
“还有这个毛肚……”
低头瞅了自己面前这个被装的满满当当的白瓷小碗一眼,夏逢春没好气的白了包鑫三人一眼:“行了行了,我要吃什么自己会动手涮,你们不用管我。”
包鑫三人闻言只能就此作罢。
夹起一根烫的微微打卷的鹅肠,夏逢春刚准备去蘸点沙茶酱,忽然又想起自己现在丧失了味觉,蘸不蘸酱其实都没差,反正也吃不出味道来,不过为了不让包鑫三人起疑,他还是装模作样的蘸了点沙茶酱。
“滋溜……”
爽滑的鹅肠被夏逢春吸入口中,尽管一点儿味道也尝不出来,但正是因为暂时性的失去了味觉,让夏逢春能够更专注于感受食材本身独特的口感。
嚼动起来的时候,新鲜脆嫩的鹅肠更多了一份嚼劲和满足感,让舌尖和唇齿咬合交错间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愉悦。
正所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多半又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不外如是。
……
结完账从牛佬大火锅出来,见包鑫三人脸上尽皆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一副吃得相当尽兴的模样,夏逢春见状提议道:“这不还剩下两张五百块钱的代金券嘛,等过两天我们再来一趟吧?”
“好呀好呀!”
包鑫三人脸上全都流露出意动之色。
“这家的黄喉处理的很不错,口感爽脆,不像我们学校附近那家火锅店里的黄喉,口感很棉,还愣是嚼不动,下次我要多点两份。”
“这里的鹅肠也很不错。”
“牛肉品质也很高,下次我还要再多点些眼肉肥牛,上脑肥牛也要。”
眼瞅着包鑫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已经把下次来吃火锅要点的食材都给确定下来了,夏逢春不置可否的笑笑。
嘿嘿,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们做主了!
靠窗坐在返程的公交车上,夏逢春单手撑脸看着沿途风景的时候,心中忽然没来由的一动。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夏逢春眉头紧蹙,他总觉得这是一件与他息息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