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落魄的宗室子弟,甚至过得连普通人都不如。
王府的担子都压在他身上,他当然不能懈怠。
可谁曾想,朱云丹居然难产,一尸两命。
那时候的椿泰还在木兰围场,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额娘说,朱云丹临死前还在怪他,怪他只在意前程,不在意她和孩子。
“福晋临盆时,我若能陪在她的身边,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椿泰有些哽咽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虽然额娘安慰他,说朱云丹是因为胎大才难产的,可他还是觉得难受。
胤祐拍了拍椿泰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女子生产本就危险,谁也不想出意外。”
胤祐说完这话后,便想起自家福晋当初临盆时,正是他失去了侧福晋,最伤心难过的时候。
他不仅没有管福晋,还在人家坐月子的时候,提了刀过去……要砍人家。
椿泰因为他家福晋生产时,没有陪在人家身边,便自责难过,那他呢?
他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也怪不得福晋不肯原谅他,就连皇阿玛也不想管这事。
他当初做的事儿,的确不是人事。
“别想那么多了,日子总得过下去,你若觉得心中愧疚,多照拂她的家人,等明年,让你额娘再给你挑一位福晋吧。”胤祐叹了口气道。
他这心里也苦的很呢。
椿泰闻言点了点头。
他和朱云丹成亲不足两年,因为聚少离多,加之想法不一样,说不到一块儿去,其实谈不上夫妻情深。
但那毕竟是他的妻子,又因为给他生孩子才丢了性命,椿泰心里很难受。
别说明年,就算后年,他也不想再娶。
但椿泰知道,最多三年,他就得续弦了。
他今年才十八岁,又没孩子。
总不能因此断了香火。
整个王府的未来都系在他身上,椿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和额娘商议过了,三年之后再续弦。
他看得出来,额娘其实答应得很勉强。
他虽然是亲王,也是武将,朝廷真要出现危机,他肯定得上战场。
偏偏他还没有后嗣,额娘着急,他心里能理解。
快要到大营了,胤祐才对身边的椿泰道:“罢了罢了,咱们不想那么多了,先好好操练手底下的兵马吧,等到年终大比,咱们前锋营争取拿第一。”
“好。”椿泰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这件事可做了。
……
宁楚格醒来后,听闻胤禛在前厅等他,连忙起身梳洗更衣。
等收拾妥当后,她立即去了前厅。
“王爷。”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胤禛,宁楚格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肯定才知道消息就赶过来了。
“玳玳,你睡好了吗?”胤禛抬起头问道。
“睡好了。”宁楚格没料到他会问这个,连忙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启程回京吧。”胤禛上前几步,一脸温柔道。
“行,不过……我是和二妹妹她们一起来的,当然得一起回去,她们也都起身了,此时正在用膳,我还没用膳呢,吃了再走。”宁楚格笑道。
“好,我是男人,不好去后院,你去用膳吧。”胤禛说完后,慢慢放开了宁楚格的手。
“王爷吃过了吗?”宁楚格问道。
“吃过了。”胤禛颔首。
“那我去了。”宁楚格说完后便往外走,结果还没到门口,又转过身朝着胤禛疾步走来。
胤禛还以为她有事忘了和自己说,没想到宁楚格居然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离开了。
屋里没有外人,不管媳妇做什么,在胤禛看来也不算出格。
关键是,他挺高兴的,直到宁楚格都出去好一会儿了,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坐到了罗汉榻上。
等众人收拾好,启程往京城赶时,已经快到午时了,万幸的是,雪已经下得很小了。
因为积雪深,大家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改坐雪爬犁,一个时辰后才到了京城。
宁楚格他们昨日遇刺的事,已经在京城那些达官贵胄中传开了。
他们一行人才到了京城,宁楚格便瞧见了阿玛和三弟。
她正想过去,胤禛却伸手拦住了她:“天太冷,你先上马车吧,我请岳父大人和岳兴阿去王府,有什么事,咱等会慢慢说。”
到了京城之后,他们当然要改乘马车。
“好。”宁楚格点了点头,先上马车了。
胤禛这才朝着隆科多父子二人走去。
“拜见王爷!”隆科多和岳兴阿连忙行礼。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胤禛将隆科多扶起,对他们父子二人道:“外头还下着雪,天太冷,城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岳父大人和三弟随我们一块儿去王府。”
“好,王爷请!”隆科多连忙颔首。
女婿说的没错,城门口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更何况……天太冷了,总不能冒着风雪交谈。
得知女儿昨夜遇刺后,隆科多又气又急,带着儿子便要出京,结果半路上又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她平安无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父子二人便在城门口等候。
虽然有奴才们守着,但他们也没上马车坐着,而是一直站在地上来回走动,时不时张望一下,都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看到宁楚格的人。
见女儿真的平安无事,隆科多的心也彻底放下了。
他听说那些刺客是西北来的匪徒,被官府剿灭山寨时,侥幸逃出来的。
隆科多却有些不信。
西北距离京城可不近,这些人是怎么来的?
不需要路引吗?
当然了,他们既然是亡命之徒,没有的东西肯定会抢。
可隆科多就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他们在西北没有多少人脉,想查清楚此事,还是有些难的,不过……他又不会孤军奋战,当然要和女婿联手。
第838章 不是我干的
……
京城好些年没出过这样的事了。
皇帝得知后,非常震惊,下旨让顺天知府严查此事。
一位皇子福晋,一位侧福晋,居然在离京城仅有二十里远的庄子上被人半夜闯进了院子里,还差点死于非命。
皇帝有些难以接受。
这可是天子脚下。
京营八营那十万大军,难道是摆设?
“朕要下一道旨意,让城外各大营的兵马加强操练,万不可再出这样的篓子。”
皇帝说着,沉下脸来:“张鸿绪,你去给步军统领传一道旨意,让他加强巡防,凡是可疑之人,不许入京。”
佟贵妃虽然也生气,但还是出言安慰皇帝了。
“皇上消消气,要不是昨日天降大雪,那些匪徒不会有可乘之机,城外各大营的兵马,还是尽忠职守的。”
佟贵妃知道,皇帝气的不是差点死了一位皇子福晋。
他气的是京城重地,严防死守的地方,居然还出了这样恶劣的事,太打脸了。
作为帝王,皇帝也会因为此事担心自己的安危。
当然了,京中这些达官贵胄,肯定也吓到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很少有人再去庄子上了。
“幸亏老四媳妇机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皇帝接过佟贵妃送来的茶水,坐到了椅子上。
“是啊,不仅全身而退,还活捉了几个刺客,送回京好好审问一段日子,应该能找到幕后指使之人。”佟贵妃说着紧紧皱眉:“玳玳平日里与人为善,做事但求一个心安,从未与人结怨,也不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她下手。”
皇帝闻言看了佟贵妃一眼。
老四媳妇是挺不错的,人缘极好,但也没有贵妃说的这般夸张。
从未与人结怨?
他记得老四媳妇和老八媳妇就不对付,跟仇人似的。
当然了,老八媳妇太讨人嫌了,皇子福晋中,就没有一个和她关系亲近的。
她嫉妒府里的侍妾们也就罢了,连妯娌们都嫉妒上了,就是个妒妇。
不过,除了老八媳妇外,老四媳妇好像真的没有和谁结怨了。
“莫非,是老八媳妇干的?”皇帝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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