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
"别可是可是的了。"杨素梅打断了他的话,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人生就是这样,有时走了弯路也是常事。重要的是,你能从中汲取教训,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
"现在你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就好好地留在家乡陪伴娘,好好务农度日吧。"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坚定有力,"别再去城里那些是非人间折腾了,安分守己才是上上之选。"
李文凯点了点头,眼眶湿润。"娘,我一定会听从您的话,留下来好好陪伴您..."
"那就好,那就好。"杨素梅重重地点了点头,终于扬起了笑容。
"好了,别整天悲伤啦。"她拍了拍李文凯的肩膀,"你快把东西放下,陪娘到地里去吧。看看这些日子娘是怎么在地里辛苦的。"
"好的娘。"李文凯从善如流地放下了行李包,随母亲来到了土地旁。
只见杨素梅熟练地卸下架子上的锄头,在泥土里挖出一个个洞来。她动作虽然缓慢,但仍旧充满了活力。
"你也来试试吧,凯儿。"她招呼着李文凯,把另一把锄头递了过去。
"好嘞。"李文凯接过锄头,学着母亲的样子在地里挖了几下,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
"娘,您看着我来..."杨素梅笑着摇了摇头,身手矫健地走到他身后,双手扶住了他的手腕,"就是这么用力气,用腰部发力..."
在她的指导下,李文凯渐渐掌握了要领,锄地的动作也变得熟练了起来。两人并肩作战,很快就挖出了一大片整齐的坑洞。
"好了,接下来就种地咯。"杨素梅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从一旁的篮子里取出一把把种子。
"娘,让我来吧。"李文凯赶紧接过她手中的种子,在每个坑洞里均匀撒下。
就这样,在烈日的暖洋洋的照耀下,母子二人相视而笑,继续着他们的农活。渐渐地,李文凯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充实,内心仿佛找到了久违的宁静。
傍晚时分,天色漫漫黄昏,两人收工回到了家中。
"娘,我今天真是大开了眼界啊。"李文凯坐在矮凳上,擦着额头的汗水,语气诚挚,"没想到农活这么辛苦,您一个人在家真是太不容易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杨素梅微笑着端过一壶温水,"以后就让儿子跟着娘,好好学习吧。"
"我一定会卯足了劲的。"李文凯重重点头,一扫之前的萧索神色,"娘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好好照顾您的晚年生活!"
"傻儿啊,娘有你这样的好儿子就知足了。"杨素梅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以后我们就老老实实在家乡安心生活,日子才会一直这么简单而快乐。"
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李文凯像往常一样早起帮母亲做农活。只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格外烦闷。
"娘,我出去透透气。"他叹了口气,把锄头一扔,就想离开地里。
"怎么了凯儿?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呀?"杨素梅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日子我有点厌烦了。"李文凯低垂着眼帘,脸上写满了郁闷。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姑娘了?"杨素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一变。
"姑娘?什么姑娘?"李文凯愣了愣,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红晕。
"傻孩子,别把娘往年的话都给忘了。"杨素梅无奈地摇摇头,"我说的就是那个叫方枪枪的小姑娘啊。"
"枪枪?"李文凯脸上的神色登时就黯淡下去,"她...她应该已经把我这个人给彻底遗忘了吧。"
"你这话可就说反了。"杨素梅语重心长地说,"我记得那孩子对你可是天地有情哪,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一直追随着你呢?"
"可是..."李文凯难过地垂下了头,"我已经两次伤透了她的心,她怎么还会..."
"你就是这么盲目好了。"杨素梅打断他的话头,"人家姑娘对你有多喜欢你是看不见的吗?我看啊,她应该还在苦苦等待你去找她呢。"
"可是娘,我已经亏欠她太多太多了。"李文凯颓然地叹了口气,"我怎么还有资格去见她呢?"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杨素梅斩钉截铁道,"你快点赶紧收拾东西,回城里去把人家姑娘给接回来!等你们新婚之后,我再好生疼爱她。"
"可是...可是..."李文凯还想再辩驳什么,但杨素梅已经一把抓起了他的手,硬是将他拖回了家里。
"快点快点,别啰嗦了!"她把一个旅行包往李文凯怀里一塞,"赶紧出发,娘可受不了看你们这对亏心事的小情侣天天分离!"
"可是娘..."李文凯无助地四下张望,最终却还是妥协般地把旅行包背了起来。
"记住,回来的路上可要把那姑娘给娶过门来!"杨素梅在身后大声嘱咐道,"否则别想在娘这里安稳住下!"
夜幕降临，乡村的夜晚格外宁静。李文凯坐在自家简陋的木椅上，低头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新闻中播放着一段视频，画面中，林雨儿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在国外的游乐园里尽情玩耍。那孩子圆润的脸庞，纯真的笑容，让李文凯的心微微一颤。他的目光凝视着屏幕，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那是我的孩子啊……”他喃喃自语，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凯儿，你看什么呢？”杨素梅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看着李文凯陷入沉思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娘。”李文凯匆忙关掉手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就是看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