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看出了她的心情,也就没有再逼问下去。他点点头,示意这场询问已经结束。随即一名警员上前,将陈瑾瑜带出了询问室。
    就在陈瑾瑜走后不久,李文凯和方枪枪也被押解了进来。他们看上去憔悴不堪,似乎都已经精神恍惚了。
    "你们听说瑾瑜的证词了吗?"王队直入主题,"她说你们早就对陈斌存有杀机,这次不过是机会恰巧而已。"
    "这怎么可能!"方枪枪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们从来没想过要置陈叔于死地!陈叔虽然对我有些苛刻,但他终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王队冷冷地看着她,"那你可曾想过,如果不是因为陈斌将你带离了黑道生活,你和文凯是不是就无缘今日的罪过了?"
    方枪枪被怔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瑾瑜也说了,你早就和黑道势力勾结在一起,做尽了坏事。这次的命案,很可能就是你们想要铲除仇家的阴谋!"王队一锤定音。
    "不!你们完全是曲解了事实真相!"李文凯终于爆发出来,"是他引我来到码头，设计伏击我，对了他的保镖可以作证。"
    "算了,你们说的那些人都找不到了，王涛找到了，但是他已经自杀了。
    也没有证据。"王辉站起身来,冷冷扫视着二人,"很快你们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如果现在及时招供,说不定从宽处理还来得及。"
    说完,他径自走出了审讯室,把两人留在了原地凝望。
    这时,房门打开了,陈瑾瑜被一名警员领了进来。李文凯刚想开口,就被她阻止住了。
    "文凯,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陈瑾瑜平静地看着他,"我现在相信,你是杀害了我父亲的凶手。你们串通一气,要铲除我父亲这个仇人,为你们的将来？"
    "不,你怎么会这样想?"李文凯痛心疾首,"瑾瑜,我已经答应放过他了，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设计杀我，我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够了!"陈瑾瑜冷冷地打断了他,眼神坚定无比,"你们早就沆瀣一气了,你跟谁上床我都不管，可是方枪枪是我父亲的女人，你也动她?我已经对你们彻底失去了信任,以后我们絜守一途,永世不见!"
    看着陈瑾瑜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李文凯决定要为自己做辩护...
    数周后,上海看守所里。李文凯蜷缩在铁窗之后的狭小牢房里,神情黯然。这几个星期以来,他一直没有委任任何律师,只是自己一个人孤军作战,为自己辩护。
    "李文凯,你有个律师前来会见。"狱警在牢门外高声说道。
    李文凯诧异地抬起头来,他分明没有请过任何律师啊。
    当被带进一间会客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只见一名三十出头的妙龄女子站在那里,身着一袭白色西装,容貌丰姿绰约,仪态万千。
    "赵宇!"李文凯惊呼出声,面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还认得我吗?"那人温柔一笑,径直走到他跟前。
    "你怎么会来上海?还专程作为我的辩护律师?"李文凯问道,眼神复杂纷呈。
    "你被捕后,刘颖就第一时间通知了我。"赵宇坦然说道,"虽然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但你是我唯一的牵挂。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你辩护的。"
    说着,她温柔地注视着李文凯,眼神闪动着复杂的情愫。
    李文凯心头一暖。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全世界遗弃了呢。
    "谢谢你。"他由衷地说,"你愿意为如此,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不必客气。"赵宇微微一笑,"现在你先详细地把案情的前因后果向我陈述一遍吧。我要为你想清一条洗脱罪名的法理路线。"
    接下来,李文凯从头到尾将整件案情的缘起向赵宇讲了一遍。从陈氏家族的内讧纠葛,到最后悲剧般的凶杀事件。赵宇一边听着,一边在手中的笔记本上记录着重点。
    "所以你们并非是有预谋要置陈斌于死地的。"赵宇琢磨着说道,"只不过是在受到袭击后,情急之下采取了过度的防卫手段。"
    "没错,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陈斌的。"李文凯痛心地说,"他虽然做得有些过分,但终究还是瑾瑜的父亲,也是曾经对枪枪有养育之恩的人。我们从来没想过要真的置他于死地啊!"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赵宇坚定地说,"我一定会为你们找到一条洗脱罪嫌的法理线索的。"
    "你愿意相信我们,我真是万分感激。"李文凯深深地鞠了一躬,"但是，我了解陈瑾瑜，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我一人和她对付公堂。"
    "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为你们辩护的。"赵宇眉宇间透出一股坚毅之色,"首先我会着手调查陈斌家族内部的恩恩怨怨,看看能否找出一些内部矛盾的线索。"
    说着,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展开在两人面前。
    "这是陈斌家族企业的一些财务报表和内部邮件记录,你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李文凯低头仔细翻阅起来,就在这时,会客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倏地闯了进来--是方枪枪!
    "枪枪,你怎么也在这里?"李文凯诧异地看着她。
    "我听说你已经请来了辩护律师,所以也想一同前来听取一下法律意见。"方枪枪看着赵宇,有些拘谨地说。
    "没问题,有关这起案件的任何信息,你我都是共同当事人。"李文凯点点头。
    赵宇也点头表示赞同,并示意方枪枪在一旁就坐。
    "我正准备从陈斌家族的内部矛盾入手,查看是否有什么新的突破口。"她指了指那几份文件,"你们可以一起来看看。"
    三人就这样紧紧凑在一起,仔细翻阅了陈氏家族内部的种种纠葛细节,以及财务往来记录。
    "看这里,陈斌曾经想要私吞公司的一笔资金,却被瑾瑜察觉到了。"李文凯指着上面的一封电子邮件说,"后来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关系几乎闹掰。"
    "还有,这里记录了一笔大笔的资金往来。"方枪枪也发现了一项内容,"看日期,正是在案发的一个月之前。"
    赵宇点点头,眼睛一亮:"看来你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