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想做点什么事情还真是不容易呀,虽然我已经上升到把空间当矿石挖的化虚为实至高境界,但还是没有什么成就感可言,因为不管是从生理方面还是精神方面,几乎无时无刻不都在经受着沉重的打击。
枯燥而辛苦的劳作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小小成绩,不时大肆肆虐的空间隧道渐渐有了看的过去的样子,马马虎虎的可以允许一个人弯起腰勉强通过了,前提还是不要太健壮,工程进展异常缓慢,不过,这些总还是个小问题。
“我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嘛,还犹豫什么呀,删了吧。”老板娘悠闲的坐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趁着翻书页的间隙不知疲倦的对我日见脆弱的神经进行不休止的轰炸。
“我自己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能用一个人的长相来衡量他的价值,不过,你总要换一个正常点的形象吧,虽然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们总算是朋友吧,万一让旁人无端的怀疑你的心理是属于极度暴力血腥扭曲变态类型什么的,我会为你感到难过的,删了吧,这个游戏里有很帅的角色呢,我知道的”
遇到老板娘之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痛恨那次招惹天雷劫火的冲动行为了。本来我也曾经是个帅哥的,心里悲苦,于是,手下也不免又多加上了一把力道。
“你很无聊吗?还是对更高级的生命形式产生了错误的认知?两条腿支个肚子的形象是人类的狭隘审美观,现在都已经是星际旅行时代了,我们要放开眼界,兼收并蓄,存在就是合理地,合理的当然也就是美地”每到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搬出这套苍白无力象豆腐一般的辩驳来维护我那仅剩可怜一点的虫族男人的尊严。
“还好这是游戏,你慢慢挖吧,不知道在想什么”每到这个时候,老板娘也总会伸个妩媚的懒腰,合上手里的书,走回她自己的宜澜静舍。
又见夕阳,金色的阳光铺满了流光一样舞动的指刀,最后几下了,马上就可以收工了。
许是空间隧道内的引力超脱了坍塌的束缚,最后一刀划下,椭圆形的洞口立刻呈波浪状的晃动了起来。一股沛然而无可抗拒的大力迎面涌出,把我单薄的身体在一瞬间推出了老远。
是矿难不成?最近的新闻里没少出这样的事情,想不到我也倒霉到家的挖到冒顶透水的状况了。我这个也算是伦勃朗大婶御赐下来的矿井啊是有牌照地,想到这里我那不安稳的心,安定了不少,至少矿工只有我一个,或许可以独吞赔偿金呢
空间隧道自顾自的一阵瞎折腾,坍塌,扩张,再坍塌,再扩张我清晰的感觉到牛头四兄弟正从各个方向向这个发出隆隆吼声的地方急速赶来。等牛头四兄弟带着上十万的弟兄整齐的站在我背后的时候,空间隧道已经稳定下来,原来一人大小的空间隧道洞口已经被撕裂成弯弯的一条十五米高,三百多米长的巨大裂缝。
裂缝的边缘是极不稳定的躁动着的锯齿状能量,无数强大的力量正在那里挣扎胶着,散发着恐怖和死亡的气息。裂缝的中间却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我感觉的到裂缝的饥饿,因为在夕阳的照射下,裂缝甚至连半丝光线也没有能折射出来,仿佛它就是黑暗降临的始点。
“那是给我的礼物吗?好漂亮呀,你是怎么想出来在水潭边做一个黑色的月亮出来的?难怪你要忙这么久真的好漂亮”老板娘在远远的宜澜静舍晒台上很凑巧的发现了我一个半月以来的杰作。
无言以对了,老板娘最近一定是在看摄影类的书,灾难的唯美地,这是多变态的说法哈我只能挤出一个相当苍白僵硬的笑容来回应激动到高喊的老板娘。
“我已经提前搞定了,你们征兵的情况怎么样了?”眼前是十万左右的小一号半人牛,队列整齐,仿佛是和牛头四兄弟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一样,能量纠结而成的长柄光矛是它们唯一的武器,大小和远古虫族的猛犸差不多的身量,不用仔细观察就感觉的到他们狂奔起来的恐怖冲击力。他们需要一块平整的草原做为战场,我的思绪忽然飘的好远。
“征兵没有问题,关键是回去以后的补给,你有考虑过吗?”哈姆雷特很自做主张的将长柄光矛改成了长叉的模样,牛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有办法,这个问题就不用多操心了。整个的计划要提前了,你们要加紧工作,最少也得带着几十万的小弟回去才够撑场面,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办。”没有后勤保障,没有专业的维护人员,这就是一只游牧为生,以战养战的骑兵了万牛奔腾,魔狼犀牛之流被踏成齑粉的惨烈场景很自然的出现在了我天马行空的想象里。
水潭边,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轰隆作响的瀑布吼声中,我挑拣了两块看得入眼的鹅卵石,用一种奇异的节奏敲击起来。
这是伦勃朗纸条上的最后一行字,我神情肃穆,心中一片空灵。鹅卵石相击发出的清脆响声穿透了浑厚的瀑布呼啸,传到了遥远而不知名的地方。
须臾,异变陡生。瀑布升龙一样的反卷上了崖顶,与此同时,水潭的中央缓缓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透明的水泡。
斗笠,蓑衣。
水泡之中,一人破开水面,向着岸边踏浪而来,似缓实快的一眨眼就到了我的面前。十万牛头大兵见了此景,整齐划一的斜举光矛,立刻摆出了一副严阵戒备的骇人架势。
“你还真是不会让人失望,看来我还没有老,识人的眼光还在。”伦勃朗同志的声音里透出了满意的味道。
“长话短说,有外人在,不方面扯的太久。”我紧张的望了望宜澜静舍厨房的窗子,那里隐约亮着橘红色的灯光,空气里也仿佛飘散着那道紫菜桂圆羹的奇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