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戏,顾名思义,以鬼为戏,把他们当做傀儡,加以控制,用来取悦人类。
以鬼为乐,就如同人类把动物圈养在动物园,或者马戏团一样,目地都是取悦人类。
只不过养鬼为乐这种事除了一些极度疯狂之人或者势力,没人能干的出来,恰好有一个势力乐于此事,以彰显自己的威势,这个势力的名称叫做一贯道。
我后退一步,冷眼看着幕布上一个个出场的各种鬼怪,等着一贯道的主事人出场,心中揣度着一贯道的目的。
终于,整块幕布被鬼怪冲满,这场杀戮之戏终于终结,一道尖细的声音也随之想起,“谢堂主,这场戏可还精彩?”
“精彩!”
我轻拍两下手掌,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既然精彩,我一贯道便将此戏赠与你!”那道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人影也从幕后走出。
山羊胡,尖下巴,鹰钩鼻子三角眼,出现在我眼中的这位不足一米六的老头让我皱了皱子鼻,无他,太丑了。
“我和你们一贯道可是有仇无恩,凭白无故赠我一出戏,我受不起!”我笑着摇头道。
赠我一出鬼影戏,就代表着他要将幕布上所有的鬼赠给我,也就是说,这些鬼的生杀大权,全部会掌握在我的手中。
无论是将这些鬼收入道堂中,还是将他们超度,都是极好的,一方面可以强增道堂的实力,另外一方面可以赚取大量的功德。
这种好事,凭什么落在和他们有仇的我身上?
至于所谓的什么不打不相识,一笑泯恩仇,我是不信的,傅青丝是谁,那是一贯道的元老级人物,干掉了她,不知道有多少一贯道的教徒对我恨之入骨。
一出鬼影戏,不但不会抹掉我们之间的恩怨,反而会让一贯道更加恨我。
他们选择在今天这个节点来,要么是冲着那个道士的面子,要么是心怀不轨,我更倾向于后一种。
“别这么说,谢堂主,天下没有化解不开的恩怨,我们一贯道和你之间,本就是一些小误会,解开了就好,您说是不是?”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捋了捋羊山胡,那双三角眼中闪过一道精明之色。
“自打傅青丝盯上我的那一天,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了!”我摇摇头,一贯道是什么组织,我很清楚,这就是一个邪教。
我干掉的不只是一个傅青丝,还有他们筹谋了多年的计划,更把他们埋在东来县的钉子连根拔起。
如果大的恩怨,到了山羊胡的嘴里却成了轻描淡写,这明显不对劲。
那个道士即便是对一贯道有影响,也绝对不会如此大。
想到这,我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响,忽然悚然一惊,想到了一个可能。
从表面上看,这一出鬼影戏,我无路是把他们收入道堂内,还是把他们超度,都会获得天大的好处,可这只是表象。
不提别的,单单从刚刚那些鬼影身上逸散出的血腥气,就可以判断出,死于他们手上的人绝对不会少。
也就是说,一旦我接受了这一出鬼影戏,从中获得了好处,但是相应的因果,或者说是坏处,也要我承担。
这代表着什么我很清楚,这出鬼影戏曾经犯下的罪孽,都要转嫁到我头上,或者说是道堂上。
到时候褚墨和秀秀渡天劫,一定会被坑惨了。
送我一出鬼影戏,亏他们一贯道想的出来,真是太毒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山羊胡揪着自己下巴上的那几根胡子,略显做作的感慨起来。
“照你爹个腿,你要么现在和我拼命,要么撤下这个戏台子,两条路,你自己选吧!”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如此看来,谢堂主是不想和我们一贯道和解喽?”山羊胡和颜悦色的问道。
“和个屁,战还是滚,你自己说?”我喝问道。
“哎!”山羊胡摇摇头,故意叹了一口气,向着身后摆摆手道:“谢堂主不给面子,但是我们不能不给谢堂主面子,撤!”
“撤”字出口,幕布一暗,光亮几乎是在瞬间消散,黑暗中,一个个漆黑的影子迅速撤离,带出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
片刻后,惨白的月光洒落,前面空空如也,没有幕布,也没有戏台。
“堂主,那个老头搞什么鬼?”
回到车上后,灰孙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那个道士给一贯道压力,一贯道做了这么一出破绽百出的戏给道士看,不过是为了给那个道士一个面子罢了!”
说是这么说,一贯道的用心不可谓不毒,一旦我接受了那出鬼影戏,一贯道的那群人,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与此同时,也让我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那个道士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牛逼。
一贯道如此做,摆明了是想要阴一下那个道士。
我侧头看了一眼亮子,他现在陷入半昏迷状态,前面的路到底有没有危险还不得而知。
一贯道的做法给我提了一个醒,那个道士的威慑力没有我想象的大,既然一贯道可以阳奉阴违,暗中使坏,那么另外一个和我有仇的势力三元宗呢?
起码目前为止,还不得而知。
重新上路,我心中绷着的那根弦更紧了,随时可能绷断。
“堂主,有信号了!”
大约五分钟后,灰孙突然喊了一嗓子。
“给王寡妇打电话!”我立即命令道,同时也反应过来,这一次类似于鬼打墙的情况,不是哪一个势力单独做的,而是之前出现的各大势力联手做的。
是他们联手,才会不着痕迹,让我找不到因由。
而现在,随着一个个势力的出现又消失,他们联手做下的这个局即将告破,也就说明,如果后面还有势力插手,那么他们面对的将不只是我,还有随时可能支援来的王寡妇。
对于这一点,这个势力应该心知肚明,如果这样,他们还敢出现,要么是他们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干掉我,要么是他们有了必死的决心。
无论是哪一种,对我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老弟,你到哪了,怎么打不通你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王寡妇略有些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在县道上,路上出了一点问题,姐你赶紧来支援我!”我沉声说道。
“好啊!”
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略显妖娆的声音。
我心里一顿,一脚刹车踩下,前面出现了大雾,根本看不清路。
“姐?”
车停下后,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哎!”
电话里再次响起那个妖娆的声音。
这一次,我听到很清楚,这个人的声音不是王寡妇的。
“你是谁?”我从灰孙爪子上拿起电话,沉声问道。
“怎么,听不出来吗?”
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
“听不出来!”我回道。
“这样呢?”
对面的人换了一下说话的方式,声音柔柔的,弱弱的,带着一股颤音。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见我没有回答,对面的人继续问道。
“不可能!”
我第一反应便是否定。
“咯咯咯!”
对面的人畅快的笑了起来,“你想起我是谁了,对吗?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绝情,你怎么会忘记我呢?”
“陈可可,你不是死了吗?”
我缓缓的吐出那三个字,心里却涌动着一个个问号,怎么会是她呢?
“谁说我死了?不信你抬头看看!”
对面轻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抬头看去,浓烈的雾气中,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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