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压抑的声音从唇齿间溢了出来,不过跟他有一段距离的微然这次是这真的没有听到。
徐晚晴微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苏子墨,那一脸的恍然,就像是陷入了魔怔里迟迟拉不出来。
子墨能自欺欺人,但是她不会。一直拒绝承认的事实现在就这样明显地摆在自己的眼前,如果她还感受不到子墨对季微然特殊的感情,那么她真的就是个大傻瓜了。
有些事情不是不会发生,而是发生了,但是你却还未感知到。一直以为的不可能,其实是最有可能的。
徐晚晴现在心里的感受可谓是百感交集,但是更多的还是无穷无尽的悲凉。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离她那么的遥远?
她爱苏子墨,这有错吗?
她只是想要很多女人都向往的东西,这有错么?
她憎恨季微然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了一切,这有错吗?
要不是因为她以前的死缠烂打,子墨又怎么可能对她动了心。而现在呢,她转身又找了一个男人,是想要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好让子墨回心转意。
但是这一切,有她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
悲凉过后的徐晚晴剩下的是一股脑的愤怒,趁子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之前,她一定要先行得到自己想要的!
“子墨,看来微然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我上次也看到过她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散步,真心替她高兴。”徐晚晴轻扯苏子墨的衣袖,欣喜地说道。
哼,还真是替她‘高兴’,随随便便找的一个男人都是那么光彩耀人的。不过看起来,也只是空有一身皮囊而已,亏她上次还以为会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是那个男人怎么穿的这么穷酸,来参加这种宴会也不会穿好一点的西装。”徐晚晴欣喜过后又是微皱着眉头“微然是不会跟这种人交往的。”就像是在替微然抱不平。
虽然她心里巴不得季微然嫁给一个穷小子,何况那穷小子还长得这么出众,已经是便宜她的了,但是嘴上当然是不能这么说出来。
苏子墨的思绪被身旁一直不停说着话的女人打断了。不过他只是斜眼淡淡地看了徐晚晴一眼,就又转回了视线。
他们站在一块的场景,是连他都忍不住嫉妒的般配。
他一直都知道微然很美。
至于那个男人,穷酸么?
呵呵,这个男人多次见面下来苏子墨对他也有了一个认识。总是一副淡笑的模样,让人接近不得却也退缩不得。那一双眼睛,只有在触及到微然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溢满了温柔笑意。
这个,他是亲眼见过的。
徐晚晴被苏子墨这么一看,心里不禁一愣。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了嘛?
微然向众多长辈问过好后,便跟着季微涵走向司徒桦他们的方向。宋辰翊配合着她的脚步,不紧不慢地牵着她一路走过去。留下许东方他们一群人,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各异。
“季总,恭喜啊。”
余建新的笑看起来有些许的僵硬,不过季慕林倒是不在意,也知道他在恭喜什么。大手一挥,摆了摆笑道:“诶,年轻人的事情我们现在管不着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何况现在说恭喜,为时还早。”
这一群老狐狸的心里都是羡慕嫉妒着的,如果这位市长真的成了季家的乘龙快婿,保不定又让季家一下子上升好还几个台阶。余建新的心里能好受么?本就落了下风的余氏,这回是怎么也赶不上季氏了。
季慕林与陈思琪对望一眼,笑了笑。满意地看着微然跟宋辰翊的身影,这事随便别人怎么想了,他们在乎的一直都是微然的幸福。
“辰翊,你们。”司徒桦心里忍不住大大地唾弃了宋辰翊一把“啊哈,来的可真晚啊。”不过他还是一脸嬉笑地将手搭上了宋辰翊的肩膀,向陆子豪他们说道:“这是我发小,宋辰翊。”
宋辰翊这个名字,陆子豪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官商一家,他们这些人跟政府的接触一直以来都是不算少的。
这就是白城突降而来的新一任市长。
“他是陪着微然来的。”季微涵站在宋辰翊的身旁说道,微然轻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了头。
宋辰翊点了点头,看着众人淡笑道:“初次见面,各位好。”
见此场景,众人的心里也都明了了。惊讶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觉得,这其实也不关他们多大的事情。
微然跟宋辰翊就站在那儿,接受着众人的目光,都能以淡然的态度迎上。这表情,就好像如出一辙,居然会如此的相像。
苏子墨带着徐晚晴从旁边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微涵,微然。”语气淡淡的,倒也让人听不出情绪。微然她,刚刚居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身上,一个都没有!
徐晚晴挽着苏子墨的手,轻靠在他身侧,温婉地笑着。
季微涵侧过头笑看着苏子墨,但是目光一看到徐晚晴,那嘴角边的笑就僵住了,略带惊讶地说道:“子墨。”就跟刚刚所有人的表情一样,季微涵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种只配待在黑暗里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苏子墨居然真的带出来了?
在他们眼里,徐晚晴无疑就是小三的角色。当然,还有一个陈含彤不这么觉得。但是现在她正被许一航盯着,也不敢太造次了。
微然跟宋辰翊又是同一个节奏地侧过身来,在看到苏子墨跟徐晚晴的时候,微然只是稍稍的愣了愣,便浅笑道:“子墨哥,徐小姐。”
这些已经不是她所关心的事了,即使诧异徐晚晴的在场,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辰翊微微挑眉,她连徐晚晴也一块问候了。
徐晚晴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季微然她居然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不过输人不输阵嘛,拾起一抹笑轻声说道:“微然。”相比于微然的客套,她要更亲昵才是,才能更显得自己对她的‘厚待’。
对于她的亲切,微然虽然不喜欢,但她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秀眉,不再搭话。
不过她不理会自己,不代表徐晚晴就不会再开口了。
“这位是。”徐晚晴看向宋辰翊“你是微然的男朋友吧。”毫不意外的感觉到苏子墨突然僵硬的身体,徐晚晴苦中作乐,笑得更加灿烂了。
司徒桦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就像看笑话似的看着徐晚晴。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摔坏了?居然主动找狐狸说话。
宋辰翊本来想直接忽视而过的,不过看在这个女人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能将苏子墨带离了微然的身边。于是不咸不淡地开口回道:“这位小姐是?”
徐晚晴见他回问过来,也毫不避讳地说道:“我是跟着子墨来的。”
“那你是苏先生的女朋友吗?”
她当然是想说是的,但是看苏子墨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样子,她也就没了肯定的气势。弱弱地说道:“我。”
不过宋辰翊没理她,径直说道:“我也是陪着微然来的,不过我们正在交往中。”话刚说完,微然细白的手指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俏脸通红,美眸怒瞪。
宋辰翊只觉得手臂上一疼,黑漆的眸子望向微然。见她有的只是羞恼,而并没有生气,这才放心了下来。修长的睫毛颤了颤,无辜地看着她。
微然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个样子了,明明所有的话都是他说的,偏偏她还生气不得?
徐晚晴看着那一张淡笑的俊脸,顿时气结。不过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嚣张个什么劲。
宋辰翊,这个名字她听都没有听说过!
众人看着站在一块的四个人,如今旧爱各自都有了新欢,这场面怎么看着怎么让人觉得奇怪。
突然,外围的人让开了一条道来,微然跟宋辰翊也随着人群站到了一旁。
余建新跨着步伐向正中央的主持台走去,余威豪跟在他的身后,也一同上前。
“诸位,很高兴今年是轮到我们余氏来举办的这个年终宴会,也很高兴今天可以看到这么多的老朋友以及后起之秀,实在是让我大为感叹啊。今天在这里,大家只管开开心心地聊天,不谈公事。其他的话也不多说了,按照惯例,这宴会的第一场舞就由威豪来跳吧。”
余威豪往前站了一步,对着话筒说道:“不过今天我没有带女伴,还是希望各位小姐可以配合我一下。”说完,双眸便似箭般看向底下的一群女人。
这话要是像去年搁在季微涵身上,她们当然是盼着自己能被选中。但是今天台上这人是余威豪,虽然长得不错,但是这个夸张点说是恶名昭彰的男人,谁要跟他共舞?
陈含彤他们一个个的都缩着肩膀,就怕被他给挑中了。
余威豪也是见识过不少世面的人,对这一群女人的态度他一看就知道了。可是先不说她们躲着他,而他也未必会看得上她们。
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庸脂俗粉,余威豪嗤笑着将目光一一掠了过去。
最终停留在那抹窈窕的宝蓝色身影上。
微然依旧挽着宋辰翊,微微垂着头露出了修长美丽的脖子。
突然感受到身旁男人的异样,头微微抬起向宋辰翊看过去。就只看到他抿紧了嘴角侧过身子,将她挡在身侧。
季微涵也是一脸不悦。
苏子墨也注意到了余威豪的视线,眉头死死地皱着。他绝对不允许这个男人将主意打到微然的身上,即使是跳支舞也不可以!
相比于宋辰翊跟苏子墨的不安,徐晚晴的心里可以说是乐开了花。
第一次她觉得,余威豪在这一刻看起来还真是顺眼多了。
就让季微然跟这个变态的男人共舞吧,最好能让余威豪喜欢上她,对她感兴趣。相信以余威豪的掠夺性,最后一定会使劲手段让季微然成为他自己的女人。从此,子墨跟她再无可能了,子墨也不会惦记她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真的是大快她心了!
只是她忘了,微然又不是她,不是谁都可以肖想的。
大家随着余威豪的视线,都将目光落在微然的身上。余建新朝着季慕林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闹去吧。”看着众人的神色,一时之间自己的脸上也有些难堪。这个儿子,他又不是看不出来,被大家嫌弃的很啊。
而他这话也只是想堵住季慕林的嘴,就怕他到时候出面阻止,让余氏丢了脸面。
沉默的大堂里,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凝滞了。
余威豪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清丽脱俗的女人,她就像长在陡峭悬崖边上的一株雪莲一样,可远观而不可触碰。跟许多年前的那个女人一个样
原来这就是白城第一千金,确实是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好太多了。这样的女人,就是对再也不谈情说爱的他来说,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悸动。
只是,就是这样的女人,才是他不愿意招惹的。
他还是只配当邪恶的魔鬼,像她这样美丽高洁的天使,他远远的看着就好。想到这,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些东西,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再拥有的了,也都不配再拥有了。
见宋辰翊维护着微然的动作,余威豪晃过神来,这才感受到大堂里不一般的气氛。
他是做了什么了吗?
而在人群中,徐晚晴那双眼里压抑不住的欢喜,就被衬托得太过明显了。
余威豪颇有兴致地思索着,这个女人又在高兴什么?相处几年,他对她也是相当了解的了。
这个女人本质里就是自私虚荣的,一边想做贞洁烈妇,一边又贪心不足,她以为天底下的午餐都是免费的么?只不过世上就是需要有这样的女人,才能供他们玩乐。
关于苏子墨跟季微然的事情在刚刚他也听说了不少,难道这女人是以为他会选择她的情敌季大小姐当舞伴,所以才这么高兴?
好玩,好玩,真是好玩。
余威豪轻咳一声,看着徐晚晴的表情,就差没拍手鼓掌了。
他已经是非常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徐晚晴那张脸瞬间变化时的模样。
迈着稳健的步伐,余威豪来到徐晚晴的面前。模仿绅士行礼时的动作,左手背在腰后,上半身弯腰九十度,右手长臂一伸放到徐晚晴的面前。
“希望徐小姐能够赏脸,与我跳这今晚的第一支舞。”这模样,倒也是玉树翩翩,一派风流姿态。
这下,众人的神色都由紧张转换到好奇了。
余建新见这个逆子果然又做出丢脸的事情,气得差点没上去拉住他!
苏邦国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跟他儿子闹僵的,难道威豪也看上了这个女人?
那么多好女孩子不选,偏偏选了个没档次的,你说这能让他不生气么?只是今天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能大动干戈。
他夫人董云芳在一旁安抚他,何况自己刚刚还跟季慕林说了那么一句话,现在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感受到了。等事后,看他怎么收拾这个不孝子!
徐晚晴本来还是温婉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龟裂,铁青着脸色看着眼前的这只手。
怎么会是她自己!不应该是季微然么?她明明看到余威豪是盯着季微然的,不止是她,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吧。
如果是选的是季微然,大家还都会是一副不平的神色;但是换做了是徐晚晴,众人只会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是搭对呢。
苏子墨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不过眼前的这只手,要牵的是他的女伴。何况回想起刚刚在二楼的场景,苏子墨顿时觉得余威豪肯定是要打晚晴的主意了。
只是在这种场合上,他也不能说‘不’。
见苏子墨没有任何维护她的话,徐晚晴的心顿时凉了下去。这么多人都不愿意跟余威豪跳这第一支舞她又不是看不出来,为什么到最后坏事总是降到她的头上?
徐晚晴苍白着小脸,满脸都是不甘心的神色。
余威豪抬头看着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没有一丝的难堪,反而笑得更加光彩夺目了“徐小姐,请吧。”他今天特别有耐心陪这个女人好好玩玩游戏。
“第一支舞吼,大家鼓掌热烈欢迎。”司徒桦笑着喊道,率先用力地拍起了手来。
这个臭女人穿着旗袍,他倒要看看他能跳出什么舞步出来。
许一航也跟在司徒桦后面鼓起了掌,见此,大家也真的都热烈表示欢迎。
宋辰翊低笑了一声,贴进微然的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微然抿嘴轻笑。那笑容看在苏子墨的眼里,是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双眼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一直盯着对面的金童玉女,再也移不开了视线。
从而,也错过了徐晚晴求助的目光。
徐晚晴看着巧笑盈盈的季微然,心里的妒火就快要燃烧出来了。她就是这副模样才勾走了子墨所有的注意力,哼!还说不是欲擒故纵,要不然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吸引人?
为什么老天爷把所有幸运都给了她,而自己拥有的却只有不幸?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徐晚晴就算再不甘愿,也不能当众拒绝余威豪。毕竟他是余家的少爷,而自己呢?子墨都没有替她正名的打算,亏她之前还为能参加这个宴会而欣喜若狂。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徐晚晴收了所有的脸色,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将一只手放进余威豪的手里,而把手拿包扔给了从身后走上来的侍者。
余威豪牵着她,带着徐晚晴缓缓地步入了舞池,两个人这样看上去倒也很和谐。
音乐声响起,是小步舞曲华尔兹的节奏。
徐晚晴一手搭在余威豪的肩上,一手与他紧握。而余威豪则是将另一只手贴在徐晚晴的后腰上。
轻缓优雅的节奏,让徐晚晴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就当做这是跳一场普通的舞而已。而舞蹈对她来说,现在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一开始还是简单的前进方步和后退方步,只是随着节奏的加强,她也不得不配合着余威豪进行前进后退左转九十度这样的舞步。不过今天穿这套旗袍来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
华尔兹前三步的舞步欺负最大,摆荡最明显。
徐晚晴不仅要顾着优美的舞姿,还要顾着旗袍底下的春光不能外泄。只是余威豪像是要跟她作对一般,左转后还要右转九十度,侧行并滑。
两人在舞池中酣畅地来回旋转着。
随着音乐节奏到达了**,余威豪松开了徐晚晴的腰,带着她自然转了两圈,便又要将她拉进了怀里。由于惯性,徐晚晴踩着高跟小幅度的转了两圈。余威豪见状一手托住她的腰,徐晚晴便顺势借着她手臂的力量往后一躺,来了个高幅度的下腰重倾斜。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舞技还真是让人惊叹。大家适时地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极大地满足了徐晚晴的虚荣心,更加卖力地配合着余威豪跳了起来。
这感觉,是她最爱的。不受拘束,只管自由地跳着,旋转着
随着舞步的飘摆,旗袍的尾摆早已无规则地扬起又落下。最夸张的时候,裙摆还撩到了膝盖之上。那双**时不时的若隐若现,苏子墨看着这样大胆开放的徐晚晴,本就冷着的一张脸更加如冰霜般了。
但是这些徐晚晴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忌着。
突然,音乐声陡然一转,响起的是顿挫感非常强烈的断奏式节奏。
这是跳探戈的节奏。探戈,是情人之间的秘密舞蹈。
余威豪看着徐晚晴,嘴角一扬,脚步一变,自然地转换到了探戈时的舞步。而徐晚晴也不甘示弱,熟练地跟着他继续旋转着。
探戈的舞步更加狂野性感,徐晚晴现在已经是全身心投入了进去,根本没注意到随着各种灵活舞步的展现,旗袍的尾摆跟岔口已经不受控制。偶尔几个大幅度的动作,都还能让人看到底下春光。
微然惊讶地看着场中的两个人,没想到徐晚晴的舞技这么厉害。
徐晚晴跳到淋漓处,已经浑然忘乎所以。玉手攀上余威豪的胸膛,撩人地抚摸着。这种跳舞的事情,她跟余威豪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也算是做为**的一种活动,自然是熟悉的很了。
苏子墨的一张脸已经是彻底地黑了下去。
他怎么不知道晚晴居然还会跳探戈?而且还跳的这么好?
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个人,不停地放开再不停地拥抱,深情的凝视。苏子墨微眯着双眼,怎么看,都像是极为熟悉的人才能跳出这么和谐完美的步伐。
音乐到了尾声。
余威豪一手托着徐晚晴的后腰,一手用力的拉着她,左脚微微屈膝。而徐晚晴左手紧紧搂住余威豪的脖颈,大幅度的后仰下腰,将全身的力量都交付于他。右脚脚背贴于地面,左脚就挂在余威豪左脚屈着膝的地方,头用力往后一仰,音乐声也正好在此刻消失了。
完美的造型就在此刻定住。
如此豪放的姿势,将徐晚晴的双腿完全暴露在旗袍之外。掌声渐渐四起,虽然不喜欢这两个人,但是这一场舞,确实是跳得极好的。
“我们是不是依旧这么默契,嗯?”余威豪趁机看着徐晚晴说道。
徐晚晴听了一愣,她可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鬼默契可言。镇定地挣开了她的怀抱,徐晚晴便走出了舞池中央。
“跳得真好,没想到威豪这孩子还真厉害。”季慕林轻笑一声,缓缓朝余建新开口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赞美,余建新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呵呵,过奖了。”如果威豪是跟正经女人跳的,这声称赞他自然是欢喜地接了下来。但是偏偏是跟个货色极差的女人跳,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子墨。”徐晚晴身上已经微微出汗了,小步地跑到苏子墨面前扬着张小脸叫着苏子墨。她刚刚是不是跳得很好,很美?子墨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厉害?
只是,为什么迎接她的是这样一副表情?
苏子墨只是定定地看着徐晚晴,看着她额前微微出汗,还喘着有些没缓过来的粗气。
“晚晴,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华尔兹跳得这么好?我怎么也不知道你的探戈也跳得这么好?”这是认真地在询问。他记得以前晚晴的华尔兹就只是半吊子,而且回来的这两年里也从来没见过她有去参加什么舞蹈培训。
那就只能说她是在国外的那两年里学的了。只是她不是说在国外过的很辛苦么,那这种交际舞是从哪里学会的?
徐晚晴见他一脸的怀疑跟不满,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激烈运动过后的快速心跳在这一刻似乎更加的快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左胸口处传来‘砰砰’直撞的声音。
她被吓得连假笑都没有力气了
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徐晚晴这才恢复了一些。牵起一抹笑看着苏子墨说到:“是留学时学校里的老师教的,因为我当时不想输给任何人,所以课外下了很大的功夫自己练习。”她这样说有什么不对么?子墨知道她的性子倔强,不服输“一开始的时候跳得很糟糕,被大家一直嘲笑。我,我,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像是提起了伤心的事情,徐晚晴的双眼说哭就哭,开始湿润了起来。
苏子墨拍了拍她的背脊将她揽进怀里,徐晚晴便依势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靠着。只是苏子墨那皱着的眉头却依旧不曾舒展开来。
他认识的晚晴,不是这样子的。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跳得真好。”微然将目光从那两个紧紧相依的身影收了回来,对着宋辰翊叹了一声。
宋辰翊不置可否,伸手将她有些滑落了的貂毛大衣拉上来,笑着问道:“你会跳么?”
“不太会。”这个微然说的是真的,她对双人交际舞懂得不多。而且她一直以来都不常参加这种晚宴,会与不会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真要说起来,那也是只有在大学期间学过华尔兹。
宋辰翊本来是不信的,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没关系,我会。”
所有的事情你不会都没有关系,我会就行了。有我在,你一切都无须担心。
第一支舞结束,余建新便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富丽堂皇的大厅,身着短裙服饰的女服务员殷勤地为各个杯子倒水添茶添酒,还有那可口的山珍海味,都显示着这次晚宴的盛大状况。
大理石柱旁还摆着一长排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的银质餐具,水晶托盘,看起来高贵极了。一个个身穿着雪白制服的厨师正排成一排,卖力地展现他们的烧烤派绝技。
而微然他们这些来参加晚宴的来宾只需优雅地拿着盘子,从桌上任意取过厨师已经烧烤好了的食物就可以了。
这样的晚宴倒是更加像是一个烧烤派对。
微然一排的食物看过去,只是挑起一些蔬菜跟小块的肉类放在盘子里。
宋辰翊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吃这么一点,不够的。”皱着眉头盯着她盘里的食物,俊脸一沉,不满地说道。吃的这么少,一会肯定是会饿的。
“都是烧烤的,吃了会上火。”她一直都是偏向清淡的口味。
听她都这么说的有道理了,宋辰翊也不能再说什么。确实都是些容易上火的食物“那我过去帮你拿些甜点吧。”
微然拗不过他,点了点头就将手中的盘子交给了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就跟所有处在恋爱里的女人一样,甜蜜地笑了笑。
今天的形势对徐晚晴来说种种都是不利的,此刻她已经是累的身心交瘁,跟陈含彤两个人坐在沙发里休息。冷眼地看着微然跟宋辰翊互动的那一幕,徐晚晴不禁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陈含彤夹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见徐晚晴一个人独自笑着,便好奇地问道。
笑什么?徐晚晴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是看微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替她高兴。”确实是高兴啊,这个男人再爱她疼她,看中的不一定就是季微然这个人,说不定还觊觎季家的财产呢。
徐晚晴心里是认定了宋辰翊就是个帅气的穷人。
男人要是没钱,有一张脸又能怎么样。这是她世界观里一直存在着的想法。
陈含彤不疑有他“你啊,还关心她做什么?”如果她是晚晴的话,肯定是希望季微然过的不好的。
只是她这么蠢,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会想到徐晚晴心里也是这样巴不得的。
但是呢,徐晚晴魔高一丈,她所演绎的是善良温柔的角色,又怎么能将自己的心里真是想法暴露出来。“认识很多年了嘛,即使子墨不爱她,我也还是希望她过的好。”
“那你可以放心了,她比谁都要幸福。”陈含彤咬了一块苹果,颇有些酸味的说道。
那个时刻陪在季微然身边的男人那么优秀,不管是谁都会爱上的吧。
徐晚晴以为她说的是季微然的家世,于是继续说道:“现在季氏能为她撑腰,但是一旦她嫁了出去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季家也不能一直照顾着她啊。”
这话说的陈含彤有些不能理解,歪着头看着徐晚晴说道:“那又怎么样,你刚刚没听到、没看到他们那个样子,结婚怕已经是铁定的事情了。就算季微然嫁给了宋市长之后,一样也是全白城最幸福的女人。”
宋市长。
市长?
徐晚晴放下手中的盘子,瞪大了双眼问道:“什么市长?哪个市长?”
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吓愣了,陈含彤在徐晚晴再一遍的询问中这才皱着眉头说道:“你不知道么?季微然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我们白城新上任的市长,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已,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年轻这么帅气。”
“而且,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市长,背后肯定。”有些话,不说就应该懂了的。
市长!呵呵呵呵。徐晚晴双手紧紧握着,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会是市长。这些政治上的事情离她很遥远,当然也从未关注过。而她刚刚居然还在子墨的面前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子墨现在的心里一定觉得她是个势力的女人,难怪他的脸色那么难看,那么沉,那么僵硬。
难怪他先抛下她,说什么薛飞突然有急事找他,都是借口!
老天爷要不要这么不公平?!
整个晚宴接下去就没有再出现什么状况了,余建新跟董云芳四处搜索都找不到自己那个儿子余威豪的身影,只怕他又是耐不住寂寞偷偷溜走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真的是恨不得马上将他找出来痛骂一顿。
白城最大的墓园,这么晚了,墓园早就没有开放。
余威豪手捧着一束百合,将它先行扔进围栏里,自己再顺着栏杆爬了进去。
寻着记忆里的路,余威豪站在了一座墓位前。看着早已被盖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墓碑,余威豪用手扫净了一块地方,再将百合轻放上去。而自己,则是随意地坐在了地上。
这般落寞,一点也不像他。
看着墓碑上早已经泛黄了的照片,照片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痕迹。根本就看不出来照片里人的长相,只能看见一条乌黑的马尾辫。
余威豪只觉得喉咙突然就来了一阵阵的堵,让他一刻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夜晚的风就这样吹着,吹在墓园里,还能清晰地听到风声。‘呜呜呜’的,就像是人在哭的声音。但是,余威豪却丝毫没有感觉,也不觉得害怕。这个地方,他以为他不会再来的。
就这样看着墓碑上的字,许久许久,嘶哑的声音才在空旷的墓园里响起。
“对不起落落,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来看你,我好像变成你更讨厌的样子了。”
这样悲凉的余威豪,绝对是外面的人从未见到过的。就连余建新跟董云芳见到,怕是也要吓一跳吧。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很像你的女人,我想你长大后的样子肯定也是跟她一样,这么美丽的吧。”
越来越嘶哑的声音,似乎都带了点哽咽“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了。”
“等我死了,再让我们在一起吧。”
宴会一结束,季慕林跟陈思琪就先回去了。
季微涵将车子交给宋辰翊,本来自己是要打算搭着父母的车回去的。只是某个女人居然说要送他回家!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堂堂一个男人,还需要女孩子送回家么?偏偏自己那对父母见状,跑得是比兔子还快。
最后他也无奈,只能坐进了高雅的车里。
宋辰翊将微然送回了季家,也将车给交还了季微涵。
“我送你出去吧。”微然换了一声衣服下楼,对着宋辰翊说道。
季慕林点了点头“嗯,小然你就送辰翊出门吧。”就今晚的情况看来,他已经将宋辰翊当做半个自家人了。说话时的语气,不自觉地也亲近了几分。
宋辰翊点了点头,看时间也不早了,他也不方便在季家多留。
微然只是将宋辰翊送到长廊,宋辰翊就不再让她继续跟着他走下去了。
“好了到这吧,你今晚都没吃什么东西,回去要早点休息。”宋辰翊俯下身,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不敢再深入下去,怕到时候时间耽搁的更久了。
最后微然还是拗不过宋辰翊,便只能听了他的话原路返回。
不过她好像一直就没有拗得过他的时候。
“微然。”宋辰翊冲着她刚要离去的背影,悠悠的唤道。
微然转过身,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宋辰翊见她又是这副朦朦的模样,不禁笑道:“没什么,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情人间最难捱的就是明明舍不得,却还是要短暂地分离
“其实我是想说,我爸妈明天就到白城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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