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村。
战斗已经结束了,地上一片狼藉。
一路急赶过来的一标标统曹锟看见的只是满地的尸首。
匪党的骑兵退去的十分的迅速,地上的数百条枪还是散乱的放在地上,甚至是那一挺马克辛重机枪都还是在哪里,虽然已经被掀翻。
但是从现场来看,战斗是一面倒的结局。
地上的弹壳很少,就连马克辛也没开几枪,帆布弹链也就是使用了一点点,附近约有二十多颗弹壳。
“匪党撤离的很仓促,”曹锟指着路上的马蹄印说道“但是他们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快速撤离了。你们统计完了没有,此战一营到底损失多少人?”
“大人,”二营管带曹锳上来说道“此战,一营共阵亡426人,一营管带张福来张大人也阵亡其中,另有负伤127人,其余的都四散逃跑了。”
“张管带也阵亡了?”曹锟大惊“快带我去张管带尸首处。”
“是。”曹锳应了一声。
很快曹锟便来到张福来尸首之处,他看着张福来那睁得圆圆的双眼,不由地鸡窝拳头,仰天大叫道:“匪党,我曹某人跟你们势不两立。”
接着,他便对左右吼道:“你们都瞎了眼吗,还不去找副棺材来,将张管带收敛起来。”
瞬间,曹锟身边的几个亲兵立即行动起来,直接奔赴身后不远的尚家村,挨家挨户破开大门之后,终于找来一个棺材,将张福来收敛了起来。
此时,曹锟才有时间问话。
一个受伤比较轻的北洋军略有些颤抖的跪在地上。
曹锟冷冷的看着他,虎着脸问道:“你说,匪党多少人袭击了你们。”
“约——约500人,”这个北洋军很是害怕,他颤抖这说道“他们——他们的速度很快,我们都还没有开枪就被他们给击溃了。”
“真是废物,”曹锟恨不得一脚踹翻这个士卒,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深吸几口气,又问道“敌人是怎么进攻的,如何在一个冲锋之下你们就给冲溃。你们的这柄马克辛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打出二十多发子弹?”
“这——”这个士卒却说不上来。
“废物,”曹锟大怒,一脚将此人踹翻,接着又是大喝道“一营有没有军官生还,张管带阵亡了,队官有没有?队官没有了,排长有没有?排长没有了,正副头目有没有?”
“大人,这边有一个排长,但是受了不小的伤。”破败的阵地上传来一声喊叫。
曹锟连忙大步跨过去,看着受了重伤的排长,此排长的伤势已经被绷带绑上了,止住了血,只是脸色还是很苍白。
“大——大人。”看着曹锟过来,这个排长张了张嘴。
“你来说说,到底敌人是怎么进攻的,你们居然都没有进行有效的还击?”曹锟略有些着急,看着这个排长直接问道。
“开始的时候,匪党的骑兵只是在我们前方约一里之地停下,并没有急着进攻。直到管带大人派了一个排长前去后方报信,匪党才开始进攻。由于我们营只有一挺马克辛,所以就布置在阵地的正面,但是敌人却兵分三路,一路正面吸引我们营的关注,另外两路却是绕道左右两翼冲击。由于是左右两翼率先发起进攻,而中路却没有动作,管带大人便命令将马克辛移至左翼,意图靠马克辛的火力杀伤一些敌人的骑兵。但是在机枪手将马克辛抬起的一刹那,正面的匪党骑兵便冲锋过来,仓促之间,机枪手只是将马克辛放下,上好弹链,只是瞬间,正面匪党骑兵便冲过了马克辛机枪手的扫射,砍死了机枪手。”这个排长虽是在讲诉着事情的经过,但是看着这个排长那略有空洞的双眼,也知道这个排长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之中回过神来。
待这个排长说完,曹锟闭上眼睛慢慢的思考着排长所讲述的战斗经过。
“等等——”曹锟猛的一睁开眼,两眼精光一闪,他紧盯着这个排长问道“你刚才说的是匪党骑兵是在张管带派人求援之后才开始进攻的?”
“是——是的,”排长被曹锟那精光闪逝的曹锟吓了一跳“开始的时候,匪党骑兵是在一里之外不动,管带大人派人求援之后匪党骑兵才——”
“不好,中计了——”不带这个排长说完,曹锟便大吼一声,果断的使得这个排长闭了嘴。
“快——集合,”曹锟大声令道“速度一点,集合完直接前去后面去支援协统大人。”
“大哥,怎么回事?”曹锳拍马上前,向着曹锟问道。
“你别管了,”曹锟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你速度将你的二营集合起来,立即前去救援协统大人,我们这是中了匪党的调虎离山之计。“
看着曹锳不理解的目光,他直接摆手道:“你不要问了,赶紧把部队集合起来,前去救援协统大人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是——”曹锳连忙应道,接着又是大吼:“二营的兄弟们,速度随我走——”
这不由得曹锟不紧张,匪党骑兵是在张福来派人去求援之时才发起的进攻,这容不得他认为自己已经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要知道本来北洋新军第一镇第一协只有两个标6个营的兵马,而且还兵分两路,一路2个营才刚过黄河,另一路4个营还在昨夜被匪党骑兵击溃一个营,现在又被匪党骑兵击溃一个营,自己又带了一个多营的兵马前来支援。现在协统大人那里也就剩下一个步营,两个队的工兵以及一个营的炮兵,其中可站之兵也就是那一个完整的步兵营。而第二标剩下的两个营才刚果黄河,赶到协统处最少要5个小时,这5个小时足够匪党骑兵冲进冲出无数个回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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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张彪爆跳如雷,指着这个30标一营的正目大声骂道“你们的管带就是一个废物,该死的废物。700人居然就被100多人的匪党给挡在一处小山之外,不——那是山吗,那就是一个几十米高的小土堆。700人被人狙击在外居然还有脸面前来要增援。你回去,告诉他,要增援没有,但是我只给他5分钟的时间,让他在5分钟之内必须击溃敌人,继续前进。”
“这——”这个小正目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敢乱动。
“你还不快滚?”张彪大怒。
正目吓得跳起来就要往回赶。
“大人,”30标标统邓成拔连忙跪下“赵胜既然派人前来求援,说明那一座小土堆还是很难攻的,还是听听这个正目有什么要说的吧。”
“好,”张彪指着邓成拔怒声说道“那个赵胜是你手下的管带,我到要听听看,你手下干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难以攻破那个小土堆?”
“你还不快说说,赵管带为什么派你前来求援?”邓成拔盯着正面问道。
“是——”正面又跪下说道“匪党——匪党,我们——我们刚果一个小村子沿着大陆向着东北的方向行军,来到一座小土堆的时候,匪党——匪党突然出现,并且开枪,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接着管带命令一个排的兄弟们绕道去后边进攻,刚起身不久,又被匪党给开枪打死。”
“那你说说,赵管带派你求援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你们已经阵亡了多少人?”邓成拔继续问道。
“差——差不多七八十个兄弟吧。”正面想了想,便回道。
“废物,”张彪又是大怒,他指着这个正目怒声问道“你说,问什么你们营不强攻那个小土堆,几十米高的小土堆也就是一个冲锋就能冲上去,居然还要老子派人只愿他。”
“大——大人,”正面被张彪这暴怒的声音吓得连忙叩头“那个小土堆虽然不高,但是对着我们的这一面十分的陡峭——”
“陡峭?”邓成拔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接着又转向张彪说道“大人,既然次土堆陡峭难以进攻,恐怕就算是靠人命也难以打上去吧。匪党占据了地理优势,我们必须要靠炮火攻击才能消灭他们。”
“太麻烦了吧,”张彪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将炮火拖运过去最少也是10分钟的时间,难不成老子还会被这100多的匪军给压制住了?”
“炮营管带呢?”张彪大声叫道。
“卑职在,”很快炮营管带便出列半跪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速度集合好炮营,全力去行军,前去支援30标一营。”张彪下令道。
“卑职领命。”炮营管带抱拳领命。
“29标1营管带,30标2营管带。”张彪再次叫道。
“卑职在——”两个管带齐半跪。
“你二人速度集合好本部人马,护送炮营前去30标一营处。”张彪下令道。
“卑职领命。”两个管带齐齐抱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