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锐给典典打了电话,典典看到符锐的电话号码,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问:符锐,是什么结果?符锐说:我没有下岗。符锐说的很沉重,能看出他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回到家中,符锐神情呆滞,符锐说:“我们都坐在台下,像牲口一样的被他们挑选,每个人都对此毫无异议。”
典典说:“那些下岗的怎么办呢?”符锐说:“下岗的会得到行里的一笔补偿金,从此就和银行脱离任何关系了。”
典典说:“行里给他们多少补偿金呢?”符锐说:“大约是5、6万吧。”典典说:“你们行还不错呢,5、6万块钱够他们生活5、6年了吧。”
典典想了想又说:“那5、6年以后呢?你们行下岗的都四十多岁了,现在工作这么难找,老了以后呢?有退休工资吗?”
符锐说:“他们已经不是行里的员工了,自然就没有退休金了。老了的事情就只有老了才知道了。”
符锐想说如果我下岗了怎么办,但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因为有典典的父母在这儿,符锐怕这样的假设会让大家从此惶惶不可终日。本来家里所有的人都对符锐的工作能力没有半点怀疑,作为一家之主和所有的经济来源,符锐不敢把自己的险胜告诉大家。最好的做法就只有这样的自欺欺人了。
对于符锐来说,典典的下岗和茜茜的出现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今又有了这种自杀式的改革,符锐每时每刻都活在屠刀边缘。每一个早晨符锐都要对着镜子半真半假的说:我要活下去,然后去那个没有欢喜只有忧的工作岗位;每个夜晚他都要摸摸自己的心跳也半真半假的说:我还活着,然后就被茜茜那熟悉的哭声拉回到疲倦的现实中来。
符锐的眼里没有领导也没有同事也没有工作,没有典典妈也没有典典爸甚至都没有茜茜,符锐的眼里只有典典,疲倦而凄美的典典,这个和他一同拿一生去赌博,和他一样赌得不人不鬼的典典。典典是符锐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典典失守了,赌博就结束了,所有所有的一切就只有下辈子重来了。
虽然世事多变,但是典典妈却以不变应万变,典典妈牢牢的控制着家里的整个局势,生怕符锐有什么新鲜玩意破坏了她的老传统。在典典妈一手策划下,典典有一个多月没有洗澡了,在炎热的七月,在门窗紧闭的屋里,没有人能够挺如此长的时间。由此足可以看出楚楚动人的典典其实是一个从小吃苦耐劳的孩子,只不过她没有用对地方罢了。典典浑身上下粘乎乎的,胀鼓鼓的乳沟间长满了热痱子,乱蓬蓬的头发一缕一缕的粘成一条,典典不能动,只要稍微一动,脸上的汗珠就细细的铺了一层,典典这不是坐月子,这是坐监牢,也许现在条件好了,监狱也不会这样虐待囚犯。符锐怎么能忍心让典典活在这样的人间地域呢。
符锐乘典典爸妈上街买东西的瞬间,像做贼一样的对典典说:“典典你再不洗澡,你就会被捂出蛆了。”符锐之所以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是因为他被逼急了,他如果用稍微缓和一点的语言,一是不能表达他忍无可忍的心情,二是不足以说动这个似是而非的典典。典典一听符锐说出这么恶心的话,真的是有些震动了,典典说:“那怎么办呢?”符锐说:“你必须得洗澡,月子期间本来是提倡勤洗澡的,我都没法和你解释这些了。”典典说:“我其实也想洗,我也不信我妈讲的那么玄乎,不过如果将来真的落下什么月子病,你可别后悔啊?”符锐说:“我求求你典典了,你再别跟我说什么月子病了,再别跟我说什么风啊火啊的,我真的听不懂,我快得精神病了。”
典典也没有什么太多抵抗,就说那咱们快点吧。典典亲了一下符锐,符锐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品味,符锐急急的说:“快、快、快,不要再耽误时间了,爸妈很快就要回来了。”
这两个人跑到卫生间,接了一盆水,拿暖壶把水兑温了洗澡。在炎热的夏季,一个多月没有洗澡,符锐拿搓澡巾只要给典典轻轻一搓,可以想像都能搓出什么花样来。符锐把典典细细的搓干净,冲了一遍,又给典典浑身打了浴液,准备再好好冲一冲。浑身打满了浴液的典典,从上到下散发着芳香,这才是那个久违的典典。妩媚的典典嗔笑着对符锐说:“看什么看,看不够啊?再不快点,等爸妈回来了,有你好看的。”
一提到爸妈,符锐什么样的情调都会荡然无存,符锐慌慌的去接了一盆自来水,暖壶里已经没有热水了,再烧一壶时间来不及了,在这样炎热的天里,用凉水冲澡也许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吧。
符锐舀了一瓢凉水,试探着从典典的头上浇下去,凉水接触到典典的身体时,符锐听见典典一声犀利的尖叫声,这是女人的尖叫声,这是符锐的女人的尖叫声,在这个闷热的季节里,在这个人心都焦虑得中暑的季节里,典典的尖叫声唤醒了迷惘的神智,典典那种女人的尖叫声震撼了符锐疲惫的心灵。符锐冲动的不断用凉水去浇典典,典典不断的尖叫、浪笑,符锐象奴隶看着自己的女王一样看着**的典典,符锐一点也没有想到性,在这样无边无助的深渊里有一个慑人灵魂的女王本身就已经超越了一切。
符锐拉着典典的手,小心的给她擦拭身体,符锐和典典有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手拉手了,典典的手一碰到符锐的瞬间,典典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她还把手往回缩了一下。符锐却没有想这么多,他用毛巾擦着典典的脸上的水,轻轻的揉着典典的眼睛,直到典典的眼睛周围没有一滴水,然后才用毛巾裹住典典的头发,匀匀的揉起来。
毛巾擦过典典的咪咪时,符锐开始有一点迟疑了。典典的咪咪鼓鼓囊囊的,那里面存满了洁白的乳汁,符锐擦过典典咪咪时忍不住用嘴轻轻的咬了它一会儿,符锐的舌尖感觉到了乳汁的腥甜,符锐的身体里有一种电流经过,符锐闭着眼睛去体验,那种感觉好象不仅仅是**,还有一种类似于母爱的东西。
在擦拭典典猫咪的时候,符锐加倍小心,典典的那儿在生茜茜时撕裂了,缝过四针,符锐细细的轻轻的清洗着它,仿佛那是一个一碰就会破裂的五彩的肥皂泡。
符锐和典典恋爱时也美得像一对天仙,那时也像一个五彩的肥皂泡。
符锐抬头看到了典典的眼睛。典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他,符锐缓缓的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典典说:“老公,你累吗?”符锐说:“我不累。”典典说:“老公,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符锐说:“怎么不一样了呢?”典典说:“以前的你如果在现在这种时候,你会象疯了一样的跟我。”符锐看了一会儿典典,符锐说道:“我现在也会的。”符锐慢慢的亲着典典的唇、典典的咪咪、典典的猫咪,符锐和典典象两条花蛇那样紧紧的缠在一起,轻轻的撕咬翻滚。
许久许久以后,两条花蛇才慢慢的分开。符锐的衬衣湿透了,贴着身体能看到腰间的肋骨和后背的肩胛骨和中间那一块一块的脊椎骨。符锐的身体其实不是那种强壮的,符锐是一个消瘦的男人,他像牛一样的干活,像一头瘦牛一样的干活。
典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符锐,符锐缓缓的问道:“为什么这样的看我?”典典说:“老公,你累吗?”符锐说:“我不累。”典典说:“老公,你要是累死了,我就不要茜茜了。”符锐抬起头说:“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典典说:“老公,你要累死了,我就不要茜茜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