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虽然有水,但食物有限。
他就不信,他们会在这里活活饿死。
贺斯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再跟他谈下去的必要。
“赵教授,墓里湿气大,带他们出去晒一晒。”花酒拖起贺斯,带出地下墓,把他绑在太阳下的木桩上。
赵南一见这情况,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
“小陆,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花酒用力绑上死结,回头看他,清隽俊秀的脸上,透着冷漠讥嘲:“如果不是罗布女王及时出现,我们早死在他手上了。”
赵南皱皱眉,总觉得眼前的“陆酒”,很陌生。
他扶了扶眼镜框,却见男人温柔内敛笑道:“如果赵教授有别的好办法,我听您的。”
赵南哪有别的办法。
只能按他说的,把孙雀绑在木桩上。
沙漠里的温差很大。
晚上,他们搭好帐篷,曲琪和赖萌萌煮着干肉汤,当着两人的面,吃了饭,各自回帐篷睡觉。
贺斯和孙雀被堵住嘴,绑住手脚,丝毫动静也发不出。
就这样过了一晚上。
赵南和安栋他们,进入地下墓采样、记录。
薄情现了身,跟花酒一燃枯木,往上面浇点水,让浓烟飘出去。
其实她可以在系统商城里,换一些东西,帮他们出沙漠,但这样就毁了她原先的计划。
反正赵南他们此行,就是为了考古。
让他们多待两天,完成正常的工作,顺便让贺斯和孙雀吃点苦头,也不错。
又过了一天。
孙雀扛不住了:“给我……水,水,我带你们出去。”
贺斯咬牙低咒:“蠢货!”
骂归骂,孙雀这一妥协,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尤其是赖萌萌给孙雀喝水的时候,故意把水洒在他脸上,贺斯再强的意志力也被瞬间分解。
当天下午,完成采样和记录的工作,一行人准备回程。
刚走没多远,一部军用车开了过来。
原来是罗布泊保护站的人,看到这边有浓烟,特地赶过来探勘。
众人当中,赵南最开心。
他和两个保护站人员,留驻在古墓守着,其余人回哈密,准备将贺斯和孙雀送往警局。
离开前,花酒找赵南谈了谈。
回来的时候,带来几件文物,其中就有那尊玉美人和匕首。
“你带着东西干嘛?”安栋不明所以。
“当物证。”花酒笑笑,把文物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深夜,眼见车子快要进哈密市,贺斯见车里的其他人昏昏欲睡,他连忙给孙雀使眼色。
孙雀把脚伸过去。
贺斯背着手,脱掉她的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
他把透明的液体,倒在车厢里,两人屏住呼吸,一股奇异的香气,渐渐蔓延。
对面的花酒和安栋等人,睡的更熟了。
孙雀慢慢挪到贺斯身边,打开他的皮带暗扣,从夹层里拿出一个锋利的刀片。
两人用刀片割断绳子。
贺斯小心翼翼拿起花酒的背包,拉着孙雀纵身跳下行驶的车辆,不顾疼痛,迅速往草丛里一滚,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车厢里的花酒,缓缓睁开眼,推了推旁边的保护站人员。
车子进了哈密市,停在路边。
有人下了车,拿起商店的公共电话。
与此同时,哈密分局的便衣警员,跟踪两人来到一处旧民居。
蹲到半夜凌晨四点。
一个戴着帽子的老头,骑着收废品的三轮车,打着灯,到了考古研究所附近。
他用手电筒照着,翻了翻垃圾桶,破旧的皮包里面有部电话。
老头放到耳边,听了一会,把皮包丢进三轮车,骑着车来到一家早餐店。
早餐店的老板,谨慎看了看四周,把他带进去。
走进屋里。
两个洋人正在喝羊肉汤。
老头把手里的背篓,放到桌上,拿出玉美人、匕首和两件玉器。
年轻的洋人,戴上手套,拿起玉美人,递给身边年老的洋人,用英文交流着。
年老的洋人戴着银框眼镜。
他仔细观察着栩栩如生的玉美人,立马叫了声“torn(汤恩)”。
汤恩拿出一个手提包,打开,里面全是美金!
老头眼里闪过着贪婪精光,走上前,拿出一沓子美金,仔细检查。
就在这时,早餐店老板大喊:“条子来了,快跑!”
三人神色一惊,慌忙把东西装进包里,打开窗户就要逃,哪知道刚要跳窗,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的脑袋。
“放下手里的东西,抱住自己的脑袋,往后退!”
为首的大队长,一个利索的跃身,跳进屋子里,紧跟着冲进来的便衣警员,立即用手铐把他们逮捕!
大队长走到老头面前。
帽子一摘,扯掉他脸上的假面具,赫然就是半路跳车的贺斯!
与此同时,蹲守在旧民居楼下的便衣警员,收到大队长的电话,立即对孙雀进行抓捕。
而另外两名警员,连夜赶到考古研究所郑主任家里,把他带去了警局。
大队长连夜审理。
刚开始,谁也不愿配合。
但作为十几年的老刑警,自然有招对付他们。
一个字,熬!
打开审讯室里的电风扇和窗户,让冷风吹进来,夜里凉,贺斯他们冻得直打喷嚏。
等太阳升起,温度渐渐回温,有警员走进去。
洋人飙起中英文,说他们虐待。
警员关上窗户、风扇,倒了热开水,洋人才脸色和缓。
到了贺斯那边,警员刚想关窗户,他皱皱眉阻止:“不用关,我不冷。”
“那哪行啊,就算你是罪犯,也不能冻着你,那也太不人道了。”警员把窗户关的紧紧的,笑的非常善良。
当地温差大。
太阳一出来,照在窗户上,就像一个大烤炉,热的他们满身是汗。
面前只有热开水,他们只能吹凉了再喝。
分局里伙食不错。
中午是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晚上是又干又硬的馕饼和凉水。
熬了两天。
洋人撑不得了,全部老实交代。
这些年,贺斯跟他们交易多次,具体多少东西,他们没说,也不敢说。
虽然是洋人,但在国内犯了法,就算有大使馆帮着,罪名严重的依旧逃不了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