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柏逸庭用来对付她的那些手段只是一个玩笑,但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性的打击。医院里还躺着她的两个亲人,只有她赚到更多的钱,他们才能接受更好的治疗。要是她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晨希马上就要因为交不起住院费而被迫出院了,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夏婉柔突然定定地看着柏逸庭问道,“柏逸庭,你这么做是因为恨我吗?因为恨我所以想要报复我。”
恨?柏逸庭简直想笑出声。夏婉柔怎么会有脸问出这种问题。
夏婉柔看着柏逸庭的脸色,觉得自己是猜对了。“你恨我,特别恨我。但是你既然那么恨我,上次我出车祸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给我钱?为什么要找来我朋友来照顾我?为什么……不让我就那样死掉?”
柏逸庭眯起眼睛,整间房间里都充斥着危险的意味。
柏逸庭抚在着夏婉柔脸上的手慢慢下移,移到了她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地捏住,“死?你想死?夏婉柔,你想都别想,更别以为你死了就能摆脱我。再说了,你敢死吗?你弟弟现在是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能靠你那点钱维持自己破败不堪的身体。而现在你那养父又因为劝架撞坏了脑袋,说不定也要在医院躺上很长一段时间,不也是要你给他交住院费医药费。现在你那几个不中用的家人不都需要你养吗,你要是死了,他们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下去找你了。第一个死的应该是你那个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苟延残喘的弟弟夏晨希吧。”
夏婉柔脸色极其难看,她伸手想要给柏逸庭一巴掌,却被柏逸庭一把扯住了手腕,那个力道仿佛要把她的手腕硬生生捏碎。“你还想打我?夏婉柔,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居然敢打我?”
夏婉柔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立马就疼得冒出了冷汗,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但是青白的脸色根本就藏都藏不住,她看着柏逸庭的眼神毫不示弱,终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柏逸庭,你可以侮辱我羞辱我,我绝对不会反驳你一句。但是你……绝不能侮辱我的家人。”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们难道不是废物吗?本来就靠你养,你要是死了,他们难道还能好好的继续活下去?”柏逸庭慢慢低下头,逼近了夏婉柔,“所以,你还敢死吗?我还没折磨够你呢,你怎么能死?你要是死了,我的生活不就变得索然无味多了吗。”
“跟你无关。我的所有事情都跟你无关。”夏婉柔伸手拿过刚才被她放在桌子中间的银行卡举了起来,“这是你给我留下的银行卡,大概花了多少钱我已经自己算过了,而且存到了里面。钱我已经还给你了,现在卡也还给你。所以,我不再欠你什么了,你能不能就高抬贵手放过我。我还要自己的生活要过,还有家人要我养活,所以请你不要再对付我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
柏逸庭看着那张卡,眼底似乎在酝酿着暴风雨来临前的风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要不要用我亲自教教你到底要怎么求人?”夏婉柔竟然说把钱还给了他就不再欠他了,难道她真的以为她欠他的就只是那点钱吗?他要让她知道,她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夏婉柔眼底渐渐染上一片血红,“那我要怎么求你你才满意,要我跪下来吗?”
柏逸庭微微勾唇,“你这真的不是求人的态度。”
夏婉柔眼底涌上对柏逸庭的恐惧,她想离开这里,想要离开柏逸庭。“你到底想怎么样?是……要我向你道歉吗?”
道歉,道歉就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痛苦和伤害吗?
夏婉柔闭上眼睛,掩去了眼底的痛苦和绝望。“如果你是要我跟你道歉的话,那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一年前离开了你。”
连道歉都如此敷衍,是把我当成一个大傻子吗?夏婉柔,你真的很会惹人生气。
柏逸庭猛地收紧了捏在夏婉柔脖子上的手,让她被迫睁开眼睛,看着夏婉柔眼底对他赤·裸裸的恐惧,他竟然觉得有一丝满足。“你就这么敷衍我啊,我真的很好奇,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一个多蠢的人。”
夏婉柔的脖子被掐住,右手被捏住,左手又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