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们所知,李恩祯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但是三人谁也没有她家属的联系方式。“治疗就治疗,签什么字啊,真麻烦!”焰洋懊恼的抓自己头发。
欧时辰转身望着李恩祯,“恩祯,我需要给你父亲打个电话,医院要求家属来签字。你能告诉我号码吗?”
李恩祯猛的一下睁开眼,一下子扑过来抓住欧时辰的衣襟,小脑袋猛烈摇晃,“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告诉我爸妈,他们会伤心的。”嗓音里充满了嘶哑。
欧时辰被她的动作吓坏了,赶紧伸手接住她,“你别乱动,小心你的伤口。”想把她扶回床上躺好。
李恩祯仿佛听不见他的话,力气大得出奇,紧紧拽住衣服不放手,“千万不能给他们说,我爸身体不好!”惊慌的眼中涌出泪水,很快被脸上的纱布吸干,模样十分凄惨。
焰洋和故澜也赶紧上前制止她,要她躺好了别乱动,但是李恩祯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不要通知不许通知。迫于无奈,三人治好答应下来,她得到三人的承诺才缓缓松了手,躺回病床上。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脸上的伤口被撕裂,纱布染上几朵血花,三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喊医生的喊医生,止血的止血。护士来了一看,气得又是好一通训斥,训得三个大男人头也抬不起来。
拆开纱布一看,伤口几处迸裂开来,十分可怖,护士边训人边给伤口重新上药,再换了干净的纱布,痛得李恩祯全身痉挛,双手的指甲深深嵌入到手掌里。重新打上输液瓶,为了避免她情绪过于激动,医生在药物里加上了少量镇定剂,李恩祯终于安静下来进入睡眠。
“这样,”等护士走后,沉默半响的故澜开口,“既然恩祯不愿意通知家人,那我们立刻转院,连夜赶往美国,尽早开始进行治疗。”
确实,依目前的状况看来,恩祯是不会答应和家人联系的,若再刺激她,对她的伤势有百害而无一利,不如尽早前往美国。
“咱们分头,我去学校给恩祯和我们几个办休学,”故澜终究年长几岁,遇事更有主意些,伸手一指欧时辰,“你去办理出院。然后带着恩祯直接去机场。”再转头对焰洋说,“你去收拾恩祯留在你家的行李证件和联系飞机的事情,咱们两个钟头后机场汇合。”
故澜安排合理,两人一致点头表示无异议,也不耽误时间,各自分头忙去了。
三人均是能力出众之人,很快完成自己身上的任务,火速赶往机场。停机坪的一角停放着焰洋的波音757,李恩祯还在沉睡中,她躺在手术推车上被医务人员抬上飞机,三人登机后各自坐了。
焰洋还特地拆了机上两个座位以供放置手术推车,故澜表现出对这架飞机的熟悉。飞机内部装饰低调奢华,欧时辰对这个情敌又有了新的认识,看来是个劲敌。
三人此刻目标一致,救治李恩祯为首要任务,于是可以暂时抛弃前嫌达成合作关系,但仍然无法改变互相为情敌的事实,欧时辰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打败他。
一路无话,经过十来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旧金山圣何塞机场。中途李恩祯醒来两次喝了点水,第一次时从众人口中得知目前的状况,一句话都没说,重新躺下又进入了睡眠状态。
三人下了飞机,已经有人等候在停机坪旁,见到他们立刻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我是瑞恩博研究中心的詹森,宏博士让我来接应各位。请问患者在哪里?”
三人分别上前和詹森握手问好,带他去看李恩祯。詹森只略微看了一下,并没有下任何结论,“宏博士已经在研究中心等候各位了,我们的车就在外面,几位请随我来。”詹森当先引路大步出了机场,来到左侧停车场里,只见那里停了两辆救护车。
瑞恩博研究中心的医护人员和随行医生做了简单的交接之后,将李恩祯安排在了第一辆救护车上,欧时辰和焰洋对望一眼,对这位宏博士的评价更高了一层。焰洋安排随行医生乘机返回之后上了第二辆救护车一同出发前往瑞恩博研究中心。
路上故澜给欧时辰和焰洋简单介绍了下关于宏博士的事情。宏博士几年前就已经从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退休,自己组建了瑞恩博研究中心,多年来发表过数篇震撼医疗界的学术论文,解决了很多疑难问题,做出的贡献可谓十分巨大。
如今宏博士年事以高,一心搞研究,已经多年不收治病患了,焰洋还是找到研究中心副院长瑞安,瑞安的女儿以前曾经被焰洋的养父帮助过,瑞安这回算是报答当年的恩情,亲自求到宏博士面前,这才破例收治李恩祯的。
瑞恩博研究中心位于旧金山南湾的一个海岛上,行车到码头转乘船又行了一个钟头,才远远看见海岛的轮廓。
上得岛来,詹森知道病情耽误不得,立刻带着众人直奔研究中心去找宏博士。众人虽然舟车劳顿,但都不远耽搁李恩祯的病情,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研究中心,李恩祯被独自带着去做各项检查,三人被请到了宏博士的办公室。
宽敞洁白的办公室内放着几排书架,架子上堆满书籍和骨骼模型之类的东西。宏博士逆光,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埋头书写,见詹森进来随即搁了笔。和蔼的笑道,“欢迎各位,来自祖国的朋友。”
三人均是第一次得见宏博士本人,惊奇的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位华侨,顿时倍感亲切,寒暄过后宾主落座,詹森送上咖啡。
“你们的来意瑞安都同我说了,”宏博士竟然是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你们尽管放心把她交给我,我可以自大的说,瑞恩博若是都治不好,别的地方你们也不用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