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放肆——”陈馀终于怒了,那微微睁大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许杰,伸手指去,万千的愤怒或作一声咆哮:“杀了他,杀了他——”
愤恨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中回荡,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恨,就连那一侧的内臣都不有的一怔。
禁卫们高举着兵器围拢成了一个圈,将脸上依旧带笑的许杰缓缓的包围在正中:“杀——”
为首的禁卫一声令下,一圈十几个禁卫纷朝着许杰刺出了长剑,锋利的兵刃硕硕闪光。许杰却是双脚点地,下一刻整个身子赫然高高越起,那身影竟是直接跃出了一圈的包围,稳稳的落在了一个禁卫的身后。
伸手勒紧了一个禁卫的脖子直接扭断,顺手夺下那禁卫的佩剑,许杰伸手一扬,瞬间将来两个反应快的禁卫刺杀。
这突入其来的一幕使得一众禁卫连带着陈馀都深深地震惊了。
“上,上啊——”陈馀疯狂的嘶吼,那神情哪里还有一个王的样子。
一众禁卫再次围拢了过去,可是那包围圈尚未形成,许杰已经是身子一跃,直接一脚踢在了一个禁卫的脑袋上。
那身影落地瞬间,手中长剑在面前一横,稳准的架住了朝着自己劈砍而来的数把剑,手臂用力之间,许杰将那数把剑直接从禁卫的手中挑飞到了半空。
一众禁卫大惊四散,可那动作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许杰,只一眨眼的刹那,原本双方之间还拉开着的两步距离消失,许杰一个箭步紧跟上来,手中紧握的长剑直接就是一个横扫。
随着一阵惨叫声响起,三名禁卫被许杰活生生的开膛破肚,还保持跳动的内脏连带着血液一并从腹部喷涌了出来。
那鲜血淋淋的一幕。没有见过此等景象的内臣早已经是惊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那原本跃跃欲试的一众禁卫那着剑的手臂开始颤抖。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进前。
赫然转身之间,许杰的嘴角冷冷的一阵狰狞,周围的禁卫却是一个个的后退。
没有再理会周围的禁卫,许杰将手中的剑一收,紧接着一个跳跃直接落在了陈馀的身旁。剑已经顺势架在了陈馀的肩膀上。
“杀……”那微微张大了的嘴巴,在那剑刃架在身上的一刻,瞬间闭合,尚未说出的话直接被咽了下去。
“你,你想干什么”陈馀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放心,我不杀你,不过就是想用你的身子做挡箭牌使使罢了。”许杰嘿嘿的笑着,又取出了刚才要奉上的那张布帛:“这是我家主公的意思,你好好斟酌才是。”
将那布帛塞进陈馀的胸前,许杰将那剑往陈馀的脖子处又靠近的动了动:“该上路了——”
不多时,一匹骏马疾驰出了代城,马背上是许杰跟他挟持的陈馀。待出城门一段距离之后许杰便将陈馀一把从马背上推了下去。
他有本事杀了陈馀,可他不是死士,一旦杀了陈馀自己能否安全脱身也就是一个大的问题,且今日的事情闹成这般,本就让许杰有些出乎意料了。
……
“生逢天下乱世,草民单見不得已备下兵士购得兵甲锐器以自保,上谷郡乃我单家经营多年之地,代王可否行一番商议,由吾单見担任上谷郡守,即免去代王为上谷郡操劳,也免得代王与草民刀兵相见。”
这用词还算是委婉,可是其中的意思就是再逼迫陈馀,你要是给上谷郡守的官职也就算了,若是不给,那咱就开打。
陈馀握着布帛的手不由的用力,竟是将那布帛仅仅的握成了一团:“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小小的单家也敢对本王如此不敬——”
一连急声怒吼之下,陈馀直接将布帛仍在了地上。这便是那封布帛上写的东西了。陈馀被兵卒救下回到宫中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将这布帛给打开了来。
只是这上面的东西,无疑使得陈馀感觉身上的伤更加的痛了。
……
邯郸。
一个斥候兵卒在常山王英布的身前单膝跪地,“启禀君上,上谷出事了,代王的军队在上谷的詹城遇到了袭击,两万步卒全部身死,敌对的是山谷单家,但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单家跟辽王有着不错的关系,他们应该是有辽王在暗中支持。”
“哦?”英布的脸上顿时就是一惊,随后淡淡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日前的事了。”
“看来这辽王还真是不死啊。本王等的就是他不死心。”英布的目光直接透过殿门看向外面的广阔,下一刻他转对身边的谋臣寂寥问道:“之前让你散步的谣言可都传下去了。”
“已经散出去了,”年老的寂寥眨动了几下眼睛,“君上可是有他想?”
“算了,既然已经散下去,也就随意吧。”下一刻英布直接下令道:“传令下去,集结大军。另外所有的斥候兵卒全部去往广阳郡边界,严密注视辽王的动向。”
“喏——”大将幕间瞬间就是一抱拳。
待那幕间离去之后,寂寥又眨动了两下他那有些褶皱的眼皮,淡淡的道:“君上,您如此着急的集结大军,这是要前去向辽王讨债去吗?”
闻言,英布的嘴角动了动,淡淡说道:“此事暂且不及,对付辽王那是霸王的意思,眼下有代王跟辽王起来战事,我们不妨等等再跟辽王言谈此间事情也好。”
……
詹城内,骆阳看着被捕获的林铮淡淡说道:“你是说,陈馀并不怎么相信他的大军失败了是吧?”
“看当时的情形是如此,他手下的探子返回的消息应该是这林铮攻下了詹城。”许杰站在骆阳的身后缓缓说道。
“如此倒是有点意思了,不如就将这林铮的佩剑还有令牌给陈馀送回去,让他清醒一下?”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骆阳接着说道。
许杰则在一旁撇了撇嘴,那神情有些不屑:“依属下之见不如将这家伙的脑袋给陈馀送去,如此才更加显得逼真。”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骆阳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中带着戏谑:“林铮是吧?你说是不是呢?”
“别,别杀我,求辽王饶命——”
“饶了你可不行,若是不知道本王那也无所谓,可是你偏偏知道,如此一来本王就更加的不能饶了你了。”伸手在林铮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骆阳一脸的兴奋。
“求辽王饶命啊,小的保证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不用你保证,在本王这,本王向你保证,这件事你绝对不会说出的——”
骆阳此话一出,周围的兵将都是一阵哄堂大笑。
但就此时一个暗卫急匆匆的拨开了围拢在外围一圈的兵卒:“让开,快让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紧,紧接着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开了道路,那暗卫一路直接来到了骆阳的面前,“启禀君上,常山王近日应代王请求,出兵助代王收回上谷,现如今大军已经出发赶往代城。”
“这个英布,还真就坐不住了,早就料到这其中会有他的事了,只是不想,这些家伙的动作竟然如此快。”
一瞬间所有的笑声都消失了,再也没有人关注如今的林铮,大家都将注意力转到了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事情上。
骆阳用力的扭动了几下脖子,将骨骼甩动的格格直响,那紧咬的牙齿已然发出了阵阵响动:“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吗?”
“有步卒三万,且都是带甲的精锐。”暗卫说完,这又犹豫着接着道:“另外还有一事,最近几日常山王在边境散布谣言,声称边境镇守军被夜袭,在战场上发现了辽字大旗,说是我辽国所为。”
此话一出,整个一片的场地顿时鸦雀无声。
“义帝已经令人送来密令,说是让君上就此事做出解释,以免过于伤了和气。”
“和气,呵呵——”骆阳瞬间就冷冷的笑了出来:“好一个和气,要本王做出解释。英布这一手玩的还真是阴啊。做的好,做的真好啊。佩服,本王敬佩之至呢——”
“传令下去,将这林铮的脑袋砍下来挂在西门的城楼上,另外昭告天下,本王应单家主的请求,为其守卫单家封地,就说这上谷乃是本王身为蓟公的时候赐给单家主的。”
紧咬着牙,骆阳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别想回去了,想把脚踩在本王的头上,你们也得掂量下自己的份量。”
“君上,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即便是有常山王出兵,君上也大可不必出面,一切由微臣来办即刻。”一步跨出,单見的眉头紧锁,急声劝谏:“臣虽说是久久不曾上过战场,但对兵法也算知道一二,已经轮的起见,杀的了这些宵小。”
“是啊君上,常山王背后诬陷,此事应该是他们串通一气,君上还是三思啊——”许杰也在一旁劝慰。
“三思,这些王八蛋都要骑在本王的头上撒尿了,本王还如何三思,此事绝不能忍。
就照本王之前的吩咐去做,本王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是真杀了他常山国的护卫那赔礼不是也没什么,可这没有的事想要本王认了,他们未免也太看不起本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