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巴！”舒凌曦崩溃，一个字都不想再说了。
    因为说了也是白说。
    房间的空气沉默良久，舒凌曦想着还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好不容易有一个念头，忽然一抬头，发现顾清牧已经站在床边沿，一下将那个萌生的念头给吓没了。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舒凌曦没好气的问，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你就如此不愿意回到我身边？”顾清牧问，话语清冷，分明还噙了一抹怒，“你就那么不愿意认回念念？”
    这些年他给念念编制了多少谎言，甚至想象过孩子越来越大，谎言渐渐拆穿他该如何自处，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可是突然地，她出现了。
    却不愿意回来。
    “我不是啊顾先生！”舒凌曦觉得没人能够理解他此刻的绝望和无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来的丈夫和孩子啊。
    顾清牧站着未动，像是一尊冰雕，渐渐让周围的气息都冰冷起来。
    许久，他鬓角微动，朝她开口：“你一句话，要不要留下？”
    “我真的不是，我现在只想赶紧帮这具身体的主人解决仇恨，然后赶紧回雁城，我……喂，顾清牧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没穿鞋……”
    顾清牧忽然就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拖着离开。
    舒凌曦有些跟不上他急促的步伐，脚腕被崴一阵疼痛，到门口的时候，是她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框才让他停下脚步。
    “你要抓我去哪里？”
    顾清牧冷着声音：“既然你不愿回来，那就亲自去告诉念念，就说你要继续拯救世界，这一辈子永永远远也没办法陪在他的身边，并且从今往后，你都不会再见他！”
    “我不去！”舒凌曦立即拒绝，明明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心头刺痛一下。
    孩子还那么小，这样对他讲太残忍了。
    她做不到！
    “那你想要怎样？”顾清牧沉声怒问，“你不愿意回来，又不愿意磨灭他的希望，难不成你是想等你现在逍遥够了在去认回他？”
    “舒凌曦，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男人的薄怒刺中舒凌曦心脏里柔软的一处，她忽然就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妈妈。
    就那样突然地，鼻翼发酸眼睛胀痛。
    她的妈妈抱着她，哭着对她说：曦儿你要乖乖的，妈妈以后再也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地，你一定要健康成长，一定要快乐。
    可是没有母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好好地，又怎么可能快乐成长。
    她的童年，是无边的枯燥和寂寞，还有同龄人的炫耀和年长者的嘲笑。
    仅是想想要对顾回念说那些话，她就无法开口。
    发现她走了神，顾清牧悠然出声：“怎么，不愿意开口？还是开不了口？”
    舒凌曦意识被拉回来，她死死的抱住门封，倔强的别开脸，不让顾清牧看到自己红了眼眶。
    她道：“我不是他的妈妈，我自然不能对他说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