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电梯来到楼下大厅,万绿从中一点红,只一眼阎贝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边上穿着女式军装的莫凌。
可能李泽生手里的证件照已经有些年头,昔日的短发女人如今蓄起了长发,又黑又亮,整齐的盘在脑后,更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温婉。
这气质跟之前匆匆一见时截然不同,可能是因为之前面对的是手下,而现在要面对的是朋友吧。
“莫凌。”
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正盯着前方出神的莫凌赶忙收回思绪,笑着转身看了过去。
“好久不见。”阎贝挥手笑道。
她点点头,面上带着笑,竟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方便一起去我那坐坐吗?”
“可以啊,今天我们刚到,上面还没安排任务,所以我今天时间充足。”阎贝戏谑道。
莫凌浅浅一笑,没有废话,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阎贝先请。
二人并排走着,一路上有说有笑,很是亲昵的样子,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的李泽生目光一暗,杀气突生,整个人都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
眼见二人走进她住的大楼,一直站在窗前冷眼看着的他再也忍不住,转身抬步下楼,朝着二人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阎钡,你要喝点什么?”
进了屋,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莫凌立即开始招呼客人。
她已经是军官,军衔与李泽生相等,所以有自己单独的住所。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收拾得整整齐齐,强迫症看了一定觉得很舒服。
“就喝白开水吧。”阎贝一边回答,一边停在了屋里的电子照片墙前。
上面有不少照片,一张一张划过,大多数是和战友的,少数是同家人一起的照片。
只是一直盯着看,都重复播放了一边,也没有见到李泽生的照片。
但阎贝知道,哪怕没有他的照片,在莫凌心里他仍是最重要的人。
他没露出来,只是因为他被藏在了心底。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阎贝回头,莫凌正好出现在他面前,将水递给他。
“谢谢。”阎贝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捧着杯子微笑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阎钡和莫凌并不熟悉,只是因为谭香香,他和莫凌才会认识。
两人互相对望了片刻,足足沉默了五秒,莫凌这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试探着问她
“你和香香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阎贝一听她这口气就猜到她真正想问的人是谁,淡笑答道“都很好,香香还在医院上班,孩子现在也长大了,放在幼儿园里,下班去接回家就好,很好带。”
“很好带吗?”莫凌立马来了兴趣,好奇问道“他乖吗?”
“嗯这个”阎贝想起自家小崽子疯起来的欠扁样儿,纠结了半晌,这才一本正经的说“乖,可乖了。”
乖得她都想给他小屁股来两巴掌!
“乖就好,没给你和香香添太多麻烦吧?”莫凌紧张问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般人应该很难相信堂堂的莫凌上将会为了一个孩子而紧张吧。
阎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着莫凌那期待的目光,挑了挑眉,突然有种想要顶风作案的冲动。
“咳咳!”假咳两声做好心理准备,阎贝试探问道“你要不要和他说两句话?”
“我可以吗?”莫凌惊喜问道,全然忘了这是军区,根本没办法私自向外界联系。
阎贝挤眼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你保证不会出卖我,就可以。”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莫凌顿时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她。
“你要做什么?”只要是危及联盟的事情,她可六亲不认。
“没做什么,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开个玩笑,这里不可能打电话的,我给你看看然然的照片吧。”阎贝立马改了口风,取出脖子上的吊坠,递给莫凌。
莫凌狐疑的扫了她一眼,这才接过吊坠,选择性忘记刚刚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
阎贝暗自挑了挑眉,心道好险。
果然女主就是女主,自带光环根本不容人忽悠。
吊坠里是阎钡和然然的合照,不过看在莫凌眼中,只有然然。
小孩子笑得很开心,虽然面容稍显稚嫩,却能够明显的看出来那双与李泽生一模一样的眉眼,以及和她一样的鼻子和小嘴。
肉呼呼的小脸看起来很有弹性,莫凌没忍住伸手轻轻抚摸照片上的小人,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不对,真的有水,虽然她很快就把水气压了下去,但眼眶还是红了。
“没想到他已经长这么大了”可惜她都没能看着他一天天长大。
愧疚感以及突然涌来的思念,堵得莫凌胸口发闷,她抚着胸口,许久这才平复下来。
抬眼看向阎贝,低声问道“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不能。”阎贝直接伸手把她手里的吊坠夺了回来,速度之快,根本没给莫凌反应的时间。
等她觉得手心空落落时,吊坠已经重新被阎贝挂在脖子上藏了起来。
莫凌只能无奈叹气,抬手道“我送你出去。”
得,这就开始送客了,果然女人的脸色就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好的,谢谢。”阎贝客气转身,自己开门出去。
但是!
万万没想到!
门一打开,迎接她的就是一记铁拳!
来势汹汹,带着凛冽的杀气,速度极快,为了躲避,毫无防备的阎贝直接给摔了个屁墩儿。
莫凌只感觉身前的人影突然一矮,紧接着就听见“咚”的一声令人牙酸闷响,再然后她就看到了李泽生铁青的脸。
愤怒的黑眸看了她一眼后,直接就朝地上的阎钡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就开揍。
刚刚那一个回合是阎贝没有防备这才摔了个屁墩儿,现在见李泽生还来,本来脾气就没多温和的阎贝也不客气了。
扬起拳头迎战!
于是乎,莫凌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大男人在自己宿舍的地板上疯狂扭打起来。
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居然就像两个争抢玩具的孩子一样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