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还有些恍惚,等她清醒之后,一抬眼就对上了三双不悦的眼睛。
“陛下?曌儿?子辰上仙?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本宫?”白瑶幽幽问道。
子辰上仙没开口,只是丢给她一记警告的目光,便捂着发闷的胸口走了。
昀灏也没说话,冷眼看着她,手指着这一片废墟,气得说不出话来。
“母后,是您故意把地宫大门给锁了对吗?”日曌冷静的问道。
一日前,他见东篱鄞与他母亲约定好的归期到了,便带他准备从地宫离开。
却没想到,地宫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这地宫本是父母特地为了让他能够好好修炼所建,整个神界,只有他和父母以及叔叔三人能够自由进出地宫。
如今地宫却突然被锁,他本来还以为是地宫阵法出了岔子,但现在看来,这倒是更像人为。
今日天庭这场大战,想来若是地宫没有被锁之事,便不会发生。
也不知道东篱鄞这家伙还会不会跟他做朋友。
想到这里,日曌整张小脸都垮了下来。
白瑶最是心疼儿子,见他如此,还以为他是为天宫被毁而难过,赶忙轻声安慰道
“曌儿别怕,有父皇和母后在呢,天宫虽然被毁了,但重建一座也并不难。”
“呵!”昀灏突然冷笑“你说得倒是容易!你因为这仅仅只是一座天宫吗?”
“这是三界共主的颜面!”昀灏见她死不承认,不欲与她多说,甩袖离去。
“陛下!”白瑶焦急的唤了一声,却没追上去。
想来还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凑上去触霉头。
“母后,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日曌执着的看着母亲,等她回答。
白瑶听见这话,目光顿时一暗,毫无情绪波动的反问道“非要一个答案吗?”
问这,还不等日曌答复,她又当先质问道“连你也要逼我吗?”
看着眼前这个极度敏感的女人,日曌突然感到非常陌生。
这似乎再也不是他印象中温柔善良的母后了
魔界入口。
阎贝带着人刚准备进入魔界,隐藏在结界入口的东篱玥便领着一群魔族卫兵迎了出来。
他先看了站在她身后带着兜帽的东篱鄞一眼,敛下眼中的妒意,这才抬眼来看她。
“母后,此行可还顺利?”
“挺好。”阎贝回答得模棱两可,但她知道东篱玥应该早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并不需要她详细解释。
东篱玥颔首,抬手请道“那便回宫吧。”
阎贝点头,母子三人一齐回到魔宫,东篱玥立即将所有下人遣散,快步走到东篱鄞面前,不顾他的提防,一把将他的帽兜掀开了。
一张白得过分的稚嫩面庞暴露在二人眼前,光洁的脸上,没有一丝黑纹。
叮!还原值10,当前还原值50100
叮!慈母值50,当前慈母值180200
两道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阎贝诧异的抬眼朝东篱鄞那边看了过去,就见他正在冲她笑。
黑黝黝的眼眸里,全是欢喜以及孺慕。
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他都没有想过母亲会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你还敢笑!”
一声怒喝,令东篱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直接越过一脸震惊的东篱玥,跑到阎贝身前,伸手拉起她的手,将自己的脸放到了她掌下。
“诅咒消除了,母后,我不用再带着面具生活了,我很开心,您开心吗?”他期待的问道,黑黝黝的大眼亮得惊人。
阎贝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黑纹的确是消失了,又探查了一下他的脉搏,身体并没有任何不良隐患。
“日曌帮你找到了接触诅咒的办法?”阎贝疑惑问道。
东篱鄞点头,解释道“他之前说过要帮我想办法,但我从未想过他竟然真的去做,并且做到了。”
“如何办到的?在哪里找到的办法?”阎贝追问道。
可东篱鄞却摇头答道“不知,他不许我问,我便没问。”
“母后。”他欣喜的拉着她的手,满眼崇拜的说“虽然知道日曌一定会生我的气,但我还是觉得母后您今天好厉害!”
三界中,恐怕都没有人是母亲的对手了呢。
这崇拜的小眼神阎贝表示很受用,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再继续深入下去就不是她愿意透露的了。
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对东篱玥交代道
“今日本宫将天宫夷为平地,昀灏和白瑶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虽然这二人也不一定敢再来找本宫麻烦,但你多提防些总没错。”
“嗯,儿臣知晓,母后放心。”东篱玥很官方的迎合道。
眼角余光瞥见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东篱玥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如无其他事,儿臣先行告退。”话说完,也没等阎贝点头,转身便消失在大殿内。
东篱鄞得意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手紧紧抓着阎贝的大手,就像是炫耀一般,哪怕东篱玥根本看不到,但他依旧觉得开心。
直到东篱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东篱鄞这才回头看向阎贝,很认真的说道
“母后,我想长大。”
“嗯?怎么突然这么想?”阎贝奇怪问道。
现在这样子多可爱啊,要是长大了那还有什么可爱而言!
似乎是感觉到了母亲的不喜,小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小心问道“母后不喜欢吗?”
“那,那鄞儿不长大了”
“说什么胡话!”阎贝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坐下,“怎么可能不长大,长大是必须的,你想怎么做?闭关吗?”
“是。”东篱鄞颔首。
“行,那我让流萤给你准备,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阎贝摆手道。
东篱鄞有些不舍,但这折腾了一天,他的确也是累了,只好告辞。
不过,就在他走到门口之时,她突然又阴沉沉的来了一句“仅此一次,决无下回!”
听见这话,东篱鄞小身板便是一颤,赶忙点了点头,逃也似的跑走了。
生怕阎贝又提起自己不告而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