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正在此时,一名腰间佩双刀,脸上画着图腾的魁梧男子骑马从部落里走出,向守卫询问情况。
“首领。”守卫收起长矛,向着魁梧男子恭敬一礼,而后指着山山道:“这两人来历不明,说不定是西陵的人,我们正要赶他们走。”
“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西陵的。他身负重伤,还请首领收留,山山他日必有厚报。”山山急忙解释,而后请求首领收留他们。
这是个大型部落,里面应该有大夫。
首领上下打量着山山,开口道:“你走吧,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我荒人绝不会收留敌人。”首领这么说,自然是认出了山山身份,他也是修行者。
首领不是别人,正是魔宗天下行走‘唐’,如今已是知命境巅峰的强者。
墨池苑是大河囯的修行圣地,而大河囯也参加了讨伐荒人的队伍,荒人与大河囯是敌人,与墨池苑是敌人与山山自然也是敌人。
“首领,他伤的很重,还请首领收留我们不然他会死的。”山山再次恳求道:“或者我们可以不进去,请首领找大夫为他医治。”
“他是你的爱人?”唐问道。
“不是。”
“是你墨池苑弟子?”
“不是。”山山再次摇头。
“既然都不是,你又何必在乎他的生死,立刻离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唐气势外放,知名境巅峰的压迫力瞬间向着山山压迫而来。
山山没有离开,而是顶着压力下马,拔出剑来准备与首领一战,一脸决绝。今天就算杀人,她也必须带着祝诚进部落看大夫。
“你……”唐看到山山这一脸决绝的神情,叹道:“罢了罢了,你一个女孩子带着他也不容易,就进来吧。不过他养好伤之后,你们必须立刻离开。”
“多谢首领,多谢首领。”山山虽然奇怪‘唐’前后态度为什么转变这么快,但念及祝诚伤重也未作深想,连番感谢之后便牵着缰绳带祝诚进了部落。
山山却是没发现,祝诚双眼有绿芒闪过。唐作为草原上的男人,更作为荒人首领,向来说一不二又怎么会因为山山是女子而反悔。
是祝诚在捣鬼,他可不想见到山山跟唐展开生死战,山山有这份心思祝诚心里就已经暖暖的了。他在人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对唐施展了摄魂术,让他改变了主意。
而唐原本骑马出去是想看看极北之地发生了什么,但因为祝诚缘故他不得不回转马头,帮着山山安顿、找大夫之类的。
大夫拈着胡须为祝诚诊脉,眉头深深皱起,惊讶道:“此人体魄当真强壮,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便是首领都没这份强壮体魄,这两个大包,一般人也肿不起这么大的。”
荒人修习魔功,即吸收天地灵气强化己身,所以他们体魄十分强健,但是今天却是见到一个比他们更强健的祝诚,由不得他不惊讶。
至于说祝诚身负重伤,那自然是祝诚施展摄魂术让大夫有了这个判断。
“那他还有救吗?”山山一听立时着慌。
“我开一副药,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大夫随后写了一张药方,唐命人去抓药,山山亲手为祝诚煎药,而后喂祝诚吃药。
“咳咳咳……”药好苦,而且祝诚根本没病,抿了一口祝诚就被呛着了。
“啊,是不是太烫了,我给你吹吹。”山山抚了抚祝诚胸口为其顺气,而后从碗里舀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再次喂给祝诚。
祝诚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药,心里发苦,我不要,我不要。但是他能怎么办,站起身来说自己是装病,是为了博取山山同情,是为了撩妹。
他要是这么说,山山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他。自己挖的坑自己跳,自己的药哭着也得自己喝完。
都说良药苦口,病越重药越苦,为了博取更多同情,祝诚给自己的定位是奄奄一息,奇迹生还,那药之苦味可想而知。
可怜的祝诚几百年都没喝过药,这一次整整喝了一大碗,而且还没完呢,吃药是讲究疗程的,像他这种重伤之体,没几个月不可能断药。
呜呜呜……祝诚心里在哭泣,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感激模样,真的是可怜呢。
不过又怪得了谁,这不是他自找的。可怜之人必可恨,骗女孩子还想有好?
一个月来祝诚尝尽最苦,终于忍受不住,施展摄魂术让大夫改变了药方,再这么喝药下去他舌头就要废了,会尝不出味道的。
“这位先生果然非常人,竟然恢复的这么快,原先那药可以停了,我换一张药方。”大夫重新写了一张药方,药方上写着许多药材,合起来之后就是一种药——感冒灵颗粒。
这药不仅不苦还有点甜,而且还能预防感冒呢。
祝诚解放了。
“咩咩咩……”这一日,山山听到外面一阵阵的羊叫声,还听到一个人在叫喊:“母羊,母羊要吗?有羊奶的母羊,喝羊奶对病人好。”
山山一听对病人好,当即走出帐篷去看。
正见得一个脸色白净的汉子牵着一头雪白母羊,母羊大腹便便,奶垂挂着奶水十分充足。
“羊奶真对病人好吗?”山山问道。
“那当然,羊奶最是营养,病人喝了能很快康复。姑娘,你家有病人吧,那买我这羊就对了,它正是产奶的时候。”白净男子说道。
“好,这羊我要了。”山山拿出一块银子从白净男子手里买来了母羊,随后牵着母羊进了帐篷。
白净男子趁着这时候往帐篷里看了看,正看见躺在病榻上的祝诚,而后便急忙离开了。
牵着母羊回到帐篷,山山喃喃自语道:“他怎么这么白净?”荒人因长期放牧,曝露在阳光下皮肤全被晒的黝黑,如方才那人这么白净倒是少见。
不过山山也不以为意,她取来一个木桶来要为祝诚挤羊奶喝,祝诚在床上看着不由地砸吧砸吧嘴。
当个病人真好,不仅能被山山细心照顾,还能喝到山山亲手挤的羊奶,美滋滋。
此时唐正好路过,看着白净男子远去的身影,他喃喃道:“那人是谁,怎的这般熟悉?”但他也每当一回事,这是自己的部落,熟悉一个人也是正常。
唐走进帐篷,正看见山山给祝诚喂羊奶,便在边上等了等,待得祝诚喝完奶后道:“大夫说,先生不能成天闷在帐篷里,应该带他出去走走。”随着唐手一挥,便有荒人推来一把轮椅。
“多谢首领。”山山谢过,祝诚则满意的点点头,这当然也是他安排的,待在帐篷里快两个月了,需要出去走走。
唐送来轮椅后自然也就功成身退了,祝诚由山山推着他出去走走,这里是草原,除了蓝蓝的天空外,还有那一望无尽的绿草以及成群的牛羊马。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嫩草,祝诚不由得想起一首诗来: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只可惜此情此景祝诚这么病号不能喝酒,实为一件憾事,不过有山山陪在身边真好,是一种幸福,这种感觉祝诚许久许久没有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