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赵大柱的喊声响起之后,就连被手枪指着脑袋的郑然,都没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那些精锐护卫更是继续向前去抓怀仁。
砰砰砰!
“我说!都他娘的不许动!”
赵大柱见对方没有反应,继续企图对怀仁不利,将枪口稍稍向旁边侧了侧,避开郑然的脑袋连开了三枪,然后继续拔高嗓门,威胁对方停手。
“吼!”
此时郑然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她身边的郝人大哥,也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立刻一声低吼,命令所有手下全部停手。
听到直属长官下命令,要抓怀仁的丧尸停住了手,只不过他们只是遵令行事而已,仍然没意识到具体发生了什么。
之所以会有这种效果,一是赵大柱身手够快,而且来的猝不及防,几秒钟的功夫就擒住郑然,双方胜负形势转换。
二则是,怀仁之前的准备太充分,将这些护卫的仇恨全都拉到自己身上,身后的事情全都被他们忽略了,所以才会在事情发生后这么迟钝。
丧尸停下了,赵大柱长舒一口气,然后他把郑然从王座上拽起来,后退两步贴到了墙壁上,将郑然挡在身前,同时用手枪抵住她的后脑勺。
紧张过后,赵大柱心情略略放松,这才感觉到身上有好几处火辣辣的疼,全都是刚才进来时被玻璃割伤的地方,其中有一处更是在他的脖子上,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出,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血管。
“你们让开条路,让我老大过来,否则我就打爆她的脑袋。”
顾不上查看伤势,此时怀仁还处在丧尸的包围之中,赵大柱只能继续发生,以郑然的性命做威胁,让精锐丧尸给怀仁让路。
只不过,这句话在怀仁听来,怎么听怎么像反派的对白,而郑然则是充满正义与善良的女主角,现如今落到了大坏蛋手里。
“如果我死了,你们都会给我陪葬,包括这个家伙的母亲,和营地里两千多人类。所以,我劝你放下枪,乖乖的投降,如果我心情好,也许会放你们两个一条生路。”
虽然被枪指着后脑勺,但郑然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拿所有人的性命,威胁起了赵大柱。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威胁往往都是相互的,怀仁在被制住的时候威胁郑然,如今郑然被制住了,同样威胁起了赵大柱。
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应该是穿鞋的不怕光脚的,谁筹码丰富,谁就更能谈条件。
怀仁这边的筹码只有郑然,而郑然手里的筹码,明显比怀仁这边多,就算怀仁和赵大柱不顾及两千多无辜幸存者,但总应该顾及顾及他们自己,和怀仁的老娘吧。
“大柱,开枪,到了阴曹地府,我欠你的,但和她我俩就谁都不欠谁的了,算账方便。”
在受到郑然的威胁之后,赵大柱确实慌了,只不过怀仁疯起来是个无所顾及的主,而且他深知谈判中,强势的一方永远占优势,所以这时候,才下了这个两败俱伤的命令。
怀仁疯,可赵大柱没和他一起疯,他知道怀仁这样说只是策略,于是乎既没有开枪又没有放下枪,枪口依旧指着郑然的后脑勺,双方陷入了僵持。
“你真的是个自私而无耻的人,本来我心里不想杀你,可没想到你刚才居然让他打死我,看来你说的所谓交情与误会,全都是扯淡,全都是谎言。”
郑然没有再威胁赵大柱,她知道只要怀仁还活着,自己背后的这个人类就不会放下枪。
而如果怀仁死了,估计自己背后的这个人,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拿市中心所有人类的性命给自己陪葬。
或者说,是拿她郑然的性命,给市中心所有的人类陪葬。
无论死的时候,找多少人殉葬,死了就是死了,哪怕把全世界的生命都拉下地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郑然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没有再坚持选鱼死亡破,而是愤怒的指责起了怀仁,指责他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郑然,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自私的人。而你,现在怎样我不知道,但你是个人类的时候,比我还要自私,这也许就是人类这个种族的通病吧。”
怀仁没有反驳郑然的指责,他承认,在很多时候他是自私的、为所欲为的,甚至是邪恶的。
其实对于这些,怀仁都不在乎,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难道一定要自己的生命有意义吗?
也许,活的自私,活的为所欲为,甚至是活的邪恶,才是生命的意义所在,因为你毫无顾忌的干了你想干的事,真正做到了掌控自己的生命。
“说说我的事,说说我怎么自私的,虽然我现在不是人类是丧尸,但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难道你能说,现在拿枪指着我脑袋的这个家伙,也是自私的吗?”
怀仁的话说的很偏激,但却引起了郑然的兴趣,除了想听听过去的自己,她还想从怀仁这里,了解到人类的另一面,或者是另好几面。
“好吧,我承认,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我才觉得所有人都自私,不过你身后的那个兄弟,我从来没当他是个自私的人,真的。”
现在,靠威胁打不开僵持的局面,不管是怀仁还是如今的丧尸郑然,都不是懦弱者,威胁对他们起不到作用,只能通过强者之间的交流,看看能不能和解或者达成共识,打破僵局。
谈心和谈判不同,谈判要强势,谈心却要将姿态放低,怀仁上面一番话,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然后继续说道:“曾经的你,虽然干过一件自私的事情,但我仔细想过,与其说过去的你自私,还不如说你胆小懦弱,因此而做下了自私的事情,差点没害死我,说起来你确实是欠我的。”
身段儿放下来之后,就该为自己的利益说话了,怀仁改变对郑然的形容,目的就是想引出最后这一句,郑然欠他的。
几分钟之前,怀仁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郑然当时没有选择接受,反而愤怒的反驳。
现在,同样的话题,怀仁稍稍变换了说法,而且双方所处的位置,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这次郑然没有恼怒,而是平静的说道:“说实话,我还是不相信你所说的,但是我想听听,我哪里欠你的,如果你所言属实,我,女王郑然,欠的东西一定会还。”
郑然这种态度,正是怀仁想要的,于是乎他笑了笑,没有对郑然说,反而将头转向他旁边的郝人大哥说道:“郝人大哥,当时你也在,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发生时的事情,当时你旁边的女王坑了我,而你,却救了我,谢谢。”
将郝人大哥扯进谈话,一是怀仁真的想谢谢他,二则是加强事情的可信度,让郑然相信自己不是在扯谎。
没有办法,有了信用污点的人想要证明什么事情,必须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行,怀仁不想自己解释了半天,却被郑然当成谎言对待。
“吼!”
听怀仁讲到了郝人大哥,郑然想要扭头看过去,但是后脑勺有枪顶着很不方便,她只能低吼一声,来询问自己的心腹悍将护卫队长,是不是记得这么一回事。
人,总想忘掉不愉快的事情,丧尸也是如此,所以在他们产生自主意识,想起部分回忆的时候,想起的往往是幸福的画面,而将所有的痛苦彻底忘掉。
当然,其中也有例外,比如恨意滔天者丧尸佳丽,记住的全都是仇恨,也因此以最快速度产生了自主意识。
不过,像丧尸佳丽这样的例子,毕竟属于少数,大多数丧尸都忘却了痛苦回忆,郝人大哥就是如此。
在他的脑子里,形成画面的回忆很少,但却满满的都是幸福,对于末世之前家庭并不美满的郝人大哥来说,这是最好的回忆,剩下的一切他都不想再想起,包括病毒爆发那天发生的事情。
可是在见到怀仁的时候,郝人大哥想起了自己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之所以会想起,并不是因为他对怀仁的印象有多深,而是那句话里关系到自己最在乎的人,他的儿子郝强。
“吼!”
在郑然低吼过后,郝人大哥停顿了一两秒,然后才低吼以作回应,将自己刚才看到怀仁时的感受,与从中想起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他的女王。
其实现在郝人大哥的内心很忐忑,一方面通过怀仁的话,他想要了解儿子的现状。
另一方面,他作为郑然的护卫队长,现在居然让自己的女王落在敌人手里,既感到无地自容又担心自己的下场。
正因如此,在一五一十汇报内容的同时,郝人大哥也略略加了些修饰,既拍了女王的马屁,又为怀仁说了那么一两句好话。
说实话,其实与略加修饰的回答并不矛盾,只是在实话的基础上,发表了些个人不成熟的小想法罢了。
“郑然,既然要聊,能不能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语言?”
放低姿态,不等于彻底跪下,有不满的地方还是要提出来,比如现在郑然与郝人大哥用低吼交流。
“我只是和我的卫队长询问一些情况,和你我之间的事情没多大关系,所以我们有说自己语言的权利。不过,既然你提到了这点,那从现在开始大家都用人类语言交流,免得你说我们欺负你。”
从郝人大哥那里得到的求证,虽然只有一句话和见面时的感受,却让郑然对怀仁话的相信程度提高了几分,态度也略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相互信任是基础,而这种基础现在有所提升,怀仁准备说出末世那天发生的事情,然后继续和郑然谈交情,以达成对自己有利的协议。
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异变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