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丧尸集团中军,丧尸董事长正拿着一架望远镜,观察着怀仁这边的一举一动。
从刚刚怀仁作出指向西边的手势,到丧尸精锐开始疯了一样向西冲锋,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丧尸董事长都没有放过。
“老头,你说对面那个家伙,刚才突然把队伍停下来,现在又在这里选择突围,是他自己沉不住气了,还是想把我引进陷阱?”
如同怀仁料想的一样,刚才突然停下队伍的行为,引起了对方首脑的警觉。不过,精锐丧尸后面的突围举动,又让停下显得有些合理,使得丧尸董事长一时之间做不出判断,只能和不守规矩的老头商量。
实际上,怀仁之所以要把队伍停下来一会儿,除了怕复杂的地形环境下,敌人跟丢了自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为抄敌方后路的己方部队,争取绕过去的时间。
三岔口设伏,就得把敌人先放进核心部位,然后再将三条路全部堵死,来个瓦罐儿里捉王八,一个都跑不了。
老头听到丧尸董事长的问话,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然后用无所谓的口气道:“就算我说前面有陷阱,你会就此停下来吗。哎,不管是人还是丧尸,一旦满脑子想的都是欲望,你就算拿八头牛拉都拉不回来。”
“你这句话挺有意思,我好像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么,我为了理想冒些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丧尸现在还不懂什么叫做含蓄,哪怕丧尸董事长这类高智商丧尸也是一样,所以此时将话说得很直接,将自己的野心,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呵呵,你高兴就好,我一个奴隶,没必要去操主子的心。”
老头在丧尸董事长最开始出兵的时候,以为要对付的是人类势力,所以才编出种种理由极力的阻拦。
可当追逐双方逐渐靠近,他看到要对付的对象主体,也是一群丧尸,便改变了初衷。反正狗咬狗到最后只是一嘴毛,老头乐得看两群丧尸互杀。
至于丧尸群里的人类,在他看来和自己这一百多号人一样,只是为丧尸主子服务的人类奴隶而已,死不足惜。
当然,凡事没有绝对,老头在一个多月前,就遇到过一支,被人类领导的丧尸队伍。只不过当时因为要照顾病重的老娘,老头没能和那个年轻人一起离开医院,结果自己才落到这伙儿丧尸的手中。
其实,老头不是没有想过,前面那支人类丧尸混杂的队伍,是当初那个青年的手下。可人的年龄越大,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不愿意相信巧合,因为巧合往往都意味着希望,而没有希望,最起码比希望破灭要让人容易接受。
然而,生活总是爱和人们开各种各样的玩笑,被追逐的猎物,正是怀仁和他的手下。而给丧尸董事长当半个老师的老头,正是当初在医院与怀仁有一面之缘的刘大爷。
如果,刘大爷知道前面那支队伍的首领是怀仁,在丧尸董事长提问的时候,肯定会想尽办法,让他放弃继续追下去的念头,到最后好心办了坏事,报销掉怀仁精心准备的计划。
如果,怀仁知道了刘大爷在追兵中,恐怕、恐怕还是会按照原计划行事,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优柔寡断的怀仁。
人,这一生要经历许多事情,性情与处事方法,也会随着这些事情发生改变。从末世开始到现在,怀仁的心暖过、寒过、麻木过,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造就了今天的怀仁,都已成为他无法忘却的一部分。
不知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无论是怀仁还是老刘头,都对对方的身份一无所知,所以此时都做着最真实的自己,而且不会有任何内疚的情绪。
丧尸董事长,听到老头的回答,知道其中包含着对自己的嘲讽。不过,他对有用的人一向很宽容,所以也没做理会,只是跟手下的丧尸奴隶下令,让他们加快速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上前面那支逃走的队伍。
此时,怀仁和熊仲,已经脱离了对方前哨部队的包围,和他俩一起出来的,还有死鬼老太太,与不到八百的丧尸兄弟。
现实总是如此的残酷,精锐丧尸部队盾阵一旦散开,其战力比普通丧尸高不上多少,所以开路和殿后的丧尸兄弟,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死了三百多。
怀仁现在并不知道,具体的死亡数量,因为现在根本没有功夫让他统计战损。就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不管是敌人前哨部队还是主力部队,都正在朝他们穷追猛赶,看架势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这,恰恰是怀仁想要的结果。
丧尸精锐失掉阵型,其实和散兵游勇也差不多少,怀仁带着这一群散兵游勇,沿着三岔路向西面一路狂奔。
他们从东面岔路,经过南面岔路口与水厂,跑上了西面的岔路,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还没有到达预定地点。
更确切的应该说是,敌人的主力部队,还没有完全进入包围圈,子弹总是需要飞一会儿,才能击中最终的目标。
过了大概三十秒,一声枪响划过天空,藏在水厂楼顶的熊毅,看着敌人差不多已经到位,这才发出全面行动的信号。
西面岔路,怀仁停下身形,对死鬼老太太道:“丧尸大姐,立刻传达命令,让兄弟们往路的两边靠,要快!”
在怀仁下命令的同时,就见两辆翻斗车,从西面快速倒了过来,而在车头对面,是密密麻麻的丧尸队伍。
这里虽然是乡下,但已经属于富裕地方,道路左边是山丘,右边则是一排高墙大院,被夹在中间的,只有一条东西向道路,除此之外只有向南的岔路才可以离开。
而此时,南面、东面岔路上,同样是两辆渣土车开路,后面跟着五千多丧尸充当陆军,填补两辆车之间的缝隙。
三条岔路,六辆大车,一座山丘,两排屋舍,将敌人死死围堵在,东西向一条长不过一华里的死亡之路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