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蜜儿的担心果然应验了。(,)。当布善听到她问裴忠岳“是否还安好”的时候,立刻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十年前我看过那只乾隆御用扳指之后一时好奇就照着做了三只,你手里那只就是我三年前做的,至于裴忠岳是否还在那间工厂里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而且你也不要问我那间工厂在哪里,因为我不会告诉你的唉!那个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凶残无比的豺狼。也许这句话很难听,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还是当裴忠岳这个人死了吧!”
裴蜜儿知道布善没有理由骗自己,但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什么都不去做就放弃自己执着多年的希望,他真的做不到就算危机重重又如何?就算前面有刀山在等着她,她也会毫不惧怕的闯上一闯。
“布善爷爷”
布善虽然才认识裴蜜儿不过三天,但对于裴蜜儿的倔脾气他却多少了解一些。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又何尝不想做点好事,何况这个小丫头还和自己的恩人极可能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就因为这样,他却更不忍心看着她去以身犯险。是以布善虽然看到裴蜜儿露出一脸哀求的表情,却硬是冷下脸把手一摆,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用再说了,如果你想让我老头子多活几年,就不要再逼我了!”
“可是”裴蜜儿的五官几乎皱成了包子状,满心不甘的盯着布善,大有他不说实话,她就赖着不肯走的打算。
不过,虽然萧绝、谙谙和红都不由自主的替裴蜜儿捏了一把汗。但显然有个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地人看不透眼前这种凝重的气氛代表着什么意义,硬是扯着嗓子冲天一声吼,震得在场众人不得不从正视他这个可以用“用余”两个字来形容的人。
“红红。怎么你也在?”
不用怀疑,这个人就是徐长武那斯。这家伙天生是个神经比腿粗地人。永远是行动比大脑转得快。他刚才因为那块让他糟心不已的赌石,是以一直处在心不在咽地状态中,后来又只顾得和萧绝谈生意、解石、震惊、发怒等等,根本没有发现混在人群之中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红美人。现在这家伙突然回过神来,哪里顾得上人家裴蜜儿正在为父亲的安危心神不宁。只想到自己终于又看到了伊人芳颜,感动之情无以复加,就是让他立刻去死,他都会屁颠屁颠的去投河。
“呃徐叔叔”红和谙谙两姐妹互相看了一眼,对徐长武两眼放光的反应有点不理解,不过她们向来很有礼貌,立刻乖巧地和徐长武长武打招呼。只是这“叔叔”两个字却正好戳中了徐长武的痛处,让他满心的热情被一盆拔凉拔凉的冷水给浇灭了。“红谙谙”徐长武无比尴尬的叫出红的名字,心里真是五味俱全。并隐隐听到了自己一片痴心破碎落地的声音,害得他真恨不得找个阴暗的角落大哭一场。
裴蜜儿本来想继续缠着布善追问那间囚禁自己父亲的工厂到底在哪里,却被徐长武那个极具喜感地哭音气得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了几下。满心的阴郁情绪也跟着露出了一点点破裂地痕迹,害得她直想冲过去把徐长武这斯一脚踹飞出去。让这家伙独自一个人去火星上去自怨自艾个够。
“徐总”裴蜜儿揉了揉有点微痛的太阳穴。无力地呼叫已经惊现眼泪汪汪状地徐长武。
徐长武可怜兮兮的把目光移到裴蜜儿身上,气息紊乱地抽咽了几下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厉声质问道:“你觉得我还不够可怜吗?你觉得我很可笑吗?你觉得我是在痴心妄想吗?告诉你吧!我绝对不后悔!呜”
裴蜜儿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叫了他一声。却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弹,愣了下才呐呐的说:“呃你别激动,我只是想问你饿不饿?我想吃东西了”裴蜜儿话没说完,却顿时有种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的冲动,暗恨徐长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她准备逼问布善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布善见状立刻趁机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去,对萧绝说道:“小子,谢谢你今天让我大赚了一笔,这样吧,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红和谙谙自然要捧布善的场,立刻欢呼一声开始讨论一会儿要去哪里了。裴蜜儿欲言又止的看着已经转身走出仓库的布善,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追问时机,只好郁闷的拧紧双眉,遗憾的看着布善略显佝偻的背影。
萧绝一直注意着裴蜜儿的反应,见她满脸的失望,心里也跟着蒙上一层阴郁之气。
一行几人心思各异,从仓库里鱼贯而出,却没有发现在仓库门口的阴影处站着两个人,而其中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更是对着裴蜜儿的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
“怎么了?”另一个人问。
斯文男人看了同伴一眼,淡淡的答道:“没什么!我们先去办正事吧!”
“也好!”裴蜜儿心情低落的靠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满天的星斗,忍不住轻叹一声。
房间里谙谙已经睡熟了,她不知道今天下午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看着谙谙她们开心的陪着布善有说有笑,自己却独自黯然神伤,食不知味,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裴蜜儿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真正的自己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乐观心态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明明她已经得到了他父亲的讯息,可她却反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该怎么办?她不认为继续对布善纠缠不休会有什么结果,但除了布善之外,裴蜜儿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去调查自己父亲的下落。
夜晚的空气潮湿中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裴蜜儿深深吸了一口果然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被冲淡了少许。折腾了一天,裴蜜儿也有点累了,只不过是被心事压着,才直到这时还睡不着在这里呆呆望天。
微凉的雾气钻进裴蜜儿单薄的睡衣里,让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正想转回身回房睡觉,却忽然听到阳台正下方的传来一声怪异的声响。怎么回事?
裴蜜儿微微一愣,心里迅速涌上一层恐惧。不过恐惧归恐惧,她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走出了自己和谙谙的房间蹑手蹑脚的向楼下走去。
怪异的声音仍然在漆黑的环境里诡异钻进裴蜜儿的耳中,黑暗中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分辨出声音的发源地竟然是布善的房间。只是这么晚了,布善爷爷到底在做什么?
裴蜜儿轻轻咬住下唇,壮着胆子轻轻去推布善的房门,竟然意外的发现他的房门竟然没有上锁,被她轻轻一推便无声的向里侧敞开了。这时,怪异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好像刹那间便被房间里的漆黑给吞噬掉了似的,裴蜜儿敏锐的查觉得到这团黑暗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诡异的气息像一只无形的触角般撩拔着她心里对恐惧的底线
就在裴蜜儿犹豫着到底到不到走进去时,忽然听到眼前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着的呻吟,让她身体里所有的神经顿时被刺激得隐隐作痛,却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这竟然是布善的声音。裴蜜儿心里一惊,不知道布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头脑一热便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到布善身边,而就在这时却忽然惊恐的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搭在了她细瘦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