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人生就如做梦
    天空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李寒空曾经也想过。
    参照许多前人留下的参考，不过前人留下的也只是个参考罢了。
    人的心有多大，天空就会有多大，嗯，这是文艺青年的想法。
    至于理科生的想法，则如下所示；
    设地球为规则球体，半径为6376km，大气高度分别为平流层30km，中间层60km，电离层400km，人高度忽略不计，以球面上一点做切面，所切天空大气圆弧面积分别为多少？所占天空比例分别为多少？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其间还需要考虑光的折射率等等，再用乱七八糟的函数带入公式，然后得出一个结果，这个就是最科学的答案。
    但是，当李寒空真正来到天空的时候，才会震撼于天空的辽阔。
    之前他确实是和林未央一起站在仿制云来石上，可因为当时他并没有在意，而且仿制云来石飞行的高度和青冥剑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嗯，按照青冥剑的说法，那块时速八百公里，完胜布加迪威龙的太阳能飞行器，就是孙思邈上茅房的时候，实在无聊得紧，才花半小时做出了这个不太像样的仿制云来石，最终扔给了林未央。
    当然并不止这些，青冥剑说这些八卦的时候好像特别来劲，甚至她和李寒空提及此事的时候，还恶意的猜测，孙思邈上了半个小时的厕所，一定是便秘了……
    李寒空可不是青冥那样反人类的变态，他可没想法去了解孙思邈的秘辛，而是在惊异孙思邈的能力。
    半小时造出了一台太阳能飞行器……这生产力简直就是逆天了，李寒空都觉得该推翻邓老爷子说的‘科学就是第一生产力’的论述了，现在来看，分明就是便秘才是第一生产力嘛……
    唔，言归正传，总而言之，青冥剑可不是孙思邈某次便秘就能制造出来的产物可以比拟的，她可是现今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凶器，而且她这把凶器可以御剑飞行，可以修装备，可以连无线，也可以捅人，还可以联动usb3.0，简而言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青冥剑做不到的……
    而青冥剑的飞行高度，据说已经接近了大气层，按青冥的话说，要让李寒空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来看看什么叫大世面。
    当然，青冥的这个计划，到最后也没有实行成功，因为李寒空自认为在无限接近大气层的高空，他可没有自信能好好的呼吸下去，退一万步来说，万一一不小心从这把宽不到两寸的青色细剑上摔下去，那可就是寒空与青冥齐飞，血肉共长天一色的壮观场景了……
    最终，在李寒空坚决反对之下，青冥姑且是退了一步，把高度设置在了一千五百米左右，另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让李寒空出意外。
    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李寒空对于满嘴跑火车的青冥已没了一点信任，只得半信半疑的踩着青冥，在一千五百米的高空上玩起了心跳御剑。
    确实是足够心跳的，身处高空一千五百米处，无任何保护设施，脚下踩着的还是一柄比张小泉小刀宽不了多少的青色细剑……
    在这样心跳的情况下，欣赏着天空的景色，注定没有坐在飞机上欣赏景色来的惬意，但是，在感受辽阔天地心境来看，乘坐飞机来欣赏景色，远没有李寒空这般自由。
    坐在飞机上欣赏的天空，是无法完全感受到天空的辽阔。
    李寒空并不是文艺青年，也不会说出心比天高之类的话语，只是从心底敬畏这样的天地，敬畏这永无止境的天地。
    人中就是人，就算人类现在已经达到了生物链的顶层，也需要对大自然留一分敬畏。
    朱熹在《中庸注》曾有言；“君子之心，常存敬畏；官有所畏，业有所成。”
    李寒空并非什么君子，但他却认为，对人对己，对社会对天地，终究是要留一分敬畏的，虽然这样会有人嘲笑李寒空的怯弱，但这本身就是李寒空的行事准则，他从来都没想过他如果狂妄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他永远不会狂妄。
    人生应该也是像这样，永无止境的进行下去吧？
    李寒空望着茫茫天边，不禁露出些许感慨的笑容。
    “你现在想到了什么？”
    青冥这时却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李寒空的思路，不得不说，哪怕青冥现在正在李寒空踩在下面，她那高傲的语气还是一点没变，好像李寒空踩着的不是她自己似的。
    “想到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其实感觉挺害怕的。”
    在青冥面前，李寒空不会掩盖自己的心情，就算掩盖，凭着青冥两千多年的阅历，恐怕李寒空也未必能瞒得过，既然青冥问了，李寒空就敢答，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感觉……天地是无穷无尽的，起码不是我能探索的，忽然觉得自己挺渺小的感觉吧，你没有这样的感受吗？我想，即便如你这样寿命恒久的老怪物……在天地面前，应该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寿命？岁月？天地？”
    青冥语气中好像带着些许戏谑，自嘲般的笑道；“岁月如长河无尽，沧海也变成桑田，或许只有我，独自遗落在时间罅隙，永无归途，天地？也不过一个笑话罢了，我的思想终究不是你这样的凡人能理解的。”
    李寒空并没有因为青冥高傲的话语而生气，只是摇了摇头，他反倒觉得青冥有些可怜，即使他也说不清青冥为什么可怜。
    “人生生死死是大梦之境，其实我们活着就和做梦似的，你到现在孑然一身，不知归程何处，人又何尝不是？不过……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人终究还是要振作的，不是吗？”
    “可我不是人……”
    听着李寒空的感慨，青冥心中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
    当然，此时的青冥，也不知道在她心中，早已被李寒空种下了名为人性的种子。
    至于那颗种子，终究会慢慢发芽，直到达到擎天大树的程度，因为星星之火，便可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