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舅你都知道了啊,既然如此,我就先带小舅舅走了。”
邓镇什么也没说,只是淡然颔首,直接转身回府了。
看到邓镇敷衍的样子,朱尚炳有点无奈,但想到之后他可能会借邓氏行事,便没再叨扰。
如今的重中之重便是训练这些公子哥,他们本就有点底子,只是从没用对地方,得找个陪练的才行。
可是……
瞅着手里的纨绔名单,朱尚炳心中叹气。
还有一堆公子哥,等着他一个个找上门呢。
……
然而,关于朱尚炳带走一众纨绔的事情,很快就传的满城皆知。
没多久,朱元璋也得知了此事,他知道之后很是诧异。
“什么意思?朱尚炳想做甚?”
把一堆纨绔子弟都带回麟德殿,万一他们玩疯了,以后不务正业是否会偏离模拟器结局。
杜安道知道此事之后,也是无话可说,不知如何作答。
昨日朱元璋还非常好奇呢,猜测着朱尚炳会带谁去北伐,今日就收到消息,清一色纨绔,虽然他们出身不俗,皆出自将门。
就算有点三脚猫功夫在身上,但也不能当作大头兵来使啊!
仅是国公家的小子就有好多个,甚至李善长的次孙都在其中。
父亲李祺,母亲临安公主。
堂堂的官二代,去冲锋陷阵。
朱元璋绞尽脑汁,还是想不明白朱尚炳的用意。
而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忙跑进来,险些被门坎绊倒,定晴一看脸上还有伤,连头上歪掉的帽子都顾不上扶正,急声大喊道:
“陛下!出事了!”
“秦王世子和人打起来了!”
另一处,演武场。
朱尚炳笔直的站在最前方,嘴角挂彩了,而他面前的,是被揍得鼻青眼肿的一堆公子哥。
其中唯有李茂与邓铨没受什么伤,正在暗暗偷笑。
带着他们北伐之事,朱尚炳都已经征得了他们父亲的同意,但这群公子哥任性妄为惯了,不服从管制。
每个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哪里会把你秦王世子放在眼里。
由于不服管制,个个都挨揍了,而后直接与相熟的好友一起上。
朱尚炳也不惯着他们,直接用拳头说话,告诉他们何为以德服人。
“训练是为了更好的实战,是想捐躯沙场还是立功回家,你们自己选,谁要走便站出来。”
此话一出,一半纨绔站了出来。
有人刚才还被朱尚炳打晕了,愿意留下便是因为朱尚炳刚才那句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见状,朱尚炳拍了拍手,下一刻,便有人拿来精甲。
“每人一套自己过来领,过后你们随我北上,我只想说一句,军令如山,军纪似铁。”
正躲在暗处的朱元璋听到这句话,心思微动,眼底浮出一抹赞许。
军令如山,军纪似铁,说着容易,想要坚持却难。
但看到有这么多纨绔肯留下,他倒是没想到,本以为留下的人不多,是他小看这些人了。
一旁随行的毛骧望着统领一众纨绔的朱尚炳,不禁感慨出声。
“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谁人不想威名大震。”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看到这一幕的杜安道,心中有预感,可能朱尚炳真能做到。
可能,这也本就是一场有准备的仗。
然而,演武场之中的朱尚炳,完全不知有人在暗中观察,正与脑海之中的李存孝交谈着。
虽然他已经有了想法,但由于纨绔们的短板,让他不知该从何下手。
底子有是有,奈何力气不足。
虽然朱尚炳有些训练法子,但一个月时间根本就不行。
所以,他只能询问大佬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朱郎,慢慢来嘛,要是想让他们适应,在下倒是有个法子。”
李存孝想了很久,正当朱尚炳欲要作死马医之时,他陡然开口。
听到这话,朱尚炳心下一喜,看了眼正在训练的纨绔们急忙道:
“还请前辈赐教!”
“这个法子就是,让他们使用更重的武器,或许会有意外效果。”
这不是负重训练吗?
朱尚炳恍然大悟,他一直没想到这点。
要是加重武器的话,还能增加杀伤力,思及此,他会心一笑。
而且,选择纨绔的第二好处也体现出来了,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去找他们老爹要。
“听我的准没错,去吧。”
把事情敲定之后,朱尚炳正要离开演武场。
不料,一抹熟悉的身影大步走来,还有那熟悉的柳条。
上次那根柳条断了,所以便宜老爹就找了一根更粗的。
抽起来绝对比以前更疼,朱尚炳想也不想,直接开溜。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站在一众纨绔面前,无人能敌的朱尚炳。
眼下直接被秦王一手提起来,朱樉本想提着朱尚炳离开,奈何朱尚炳一阵挣扎。
朱樉干脆放下他,面露一抹温和的笑。
“既然你想在这里,为父便依你……”
话落,手中的柳条直接抽下去,柳条挥舞的破空声与朱尚炳的哀嚎混在一起。
纨绔们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出好戏,更是不舍得眨眼。
……
另一处,魏国公的府邸。
少年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人,深感不解,犹豫许久才询问道:
“爹啊,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
让他跟随秦王世子北伐?和那些纨绔一起?他徐增寿不屑为之。
没承想,刚刚问完,眼前人便不苟言笑的颔首,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满是不可置喙。
“即刻去收拾行囊吧,不然的话,腿给你打折。”
短短一句话。
徐增寿打一寒颤,万分无奈的接受去北伐的安排。
见状,徐达幽幽叹口气,而一名少年忽然出现,脸上满是惊讶,十分狐疑的开口询问道:
“爹,你为何要如此啊?秦王世子找的皆是一群纨绔,难成气候。”
徐达作为帝国双壁,与当今圣上一起长大的。
根本没必要让儿子置身险境,去拼一个功名。
听到这话,徐达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沏上一壶茶,惬意品茗。
直到……
朱尚炳突然来到,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看向徐达,而是先看向徐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