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之中。
“什么?此话当真?!”
朱元璋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看着跪在下方的毛骧,眼中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但是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是袖袍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旁人不得而知,但有着模拟器的他,知晓朱尚炳今后会如何。
老二家这小子挺会藏啊,听锦衣卫的汇报,这小子似乎连他老子都瞒着。
为何这样,难道……
他眼中笼上一层寒意,但很快就消失。
下方的毛骧听到朱元璋此话后,抬起头来,眼神坚定道。
“陛下,臣也是听到马场的几名锦衣卫说,两位皇孙的骑射,远不及世子。”
“他奔驰进林间,猎杀了一头黑熊,出来之时还一箭射中两只鹰,虽然骇人闻见,但臣相信锦衣卫没有看错,而且,还有诸多大人都亲眼看到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可相信的。
朱元璋一阵长吁短叹,指尖敲击着桌子发出脆响,眉头渐渐拧成一团。
有如此成就,绝对不是天赋异禀。
若说没有训练,打死他都不信。
但锦衣卫连鸡零狗碎的事都写上了,唯独没见到朱尚炳怎么学会骑射的,哪怕写个秦王指导世子也行啊。
他怒极而笑,直接狠狠踹了毛骧一脚,冷冷说道。
“朕不想再看到锦衣卫出现任何纰漏,不然……”
毛骧听令颔首退下,心中也是郁闷,他们根本没把秦王那边的眼线撤掉,不应该会漏掉这么重要的才是啊。
他微微摇头,心中也自认倒霉。
而殿中。
朱元璋缓缓闭上双目,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帝王模拟器成功开启,请宿主选择对象,进行模拟。】
【叮——】
【皇太孙朱允炆的命运刷新完成。】
三行字蹦出,朱元璋微怔着急忙打开查看。
之前的皇帝选项已被取代,变成了贤君,只见上面写着。
【模拟选项二,贤君。】
他喜不自胜,虽然前后并无变化,但贤君与皇帝可谓天差地别,急忙打开模拟,此次只是一个选项就要模拟半个时辰。
【洪武三十一年,你的爷爷洪武大帝驾崩,你继承皇位,命秦王世子回京入朝官拜一品。】
【建文一年,你听取朱尚炳的提议改善民生,变更税法,解除海禁,朱尚炳更是在你的命令之下把匈奴打得几乎灭族,在你治国的这些时间,百姓们安生乐业,歌颂你的贤名。】
【建文三年,你和齐泰、黄子澄密谋削藩,被朱尚炳得知,他怒然辞官回去封地当世子。】
【建文四年,湘王朱柏焚火自尽,朱棣打着清君侧……】
……
看到最后,朱元璋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他睁开双目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竟哑口无言。
削藩狂魔。
别去针对那些叔叔,燕王不就找不到借口了吗?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即便再宠爱这个皇孙,现在的朱元璋也不由得破口大骂。
“愚蠢至极!”
他把桌上的奏折统统扫下去,胸口有口气无法压下去。
门外的宫女看得都心惊胆战,杜安道见此,急忙端着一杯茶递过去。
喝了一口茶的朱元璋,心头怒火才稍稍平息,伸手指向一边不知所措的小太监吩咐道。
“你,即刻去给朕把朱允炆喊过来。”
不多时,小太监便匆匆赶回来,身后跟着一脸渺茫的朱允炆。
他方才正在看书呢,不知怎的来了个一惊一乍的小太监,说是皇爷爷命他过去。
看到一地狼藉的奉天殿,建文沉吟了片晌后开口问道。
“皇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见他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朱元璋顿时又更气了。
难得精心谋划,让他趁此机会亲近一番打仗了得的那小子。
结果他倒好,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非要搞什么削藩。
直接把底牌给削了,被朱棣打得像丧家犬,思及此他脱下鞋子,二话不说朝着朱允炆的脸色抽去,那白皙的脸上,顿时多出一个灰扑扑的鞋印子。
这还没完。
朱元璋可不打算就这么饶过他,两人在奉天殿中追赶,打不到他就扔出手里的鞋子,抽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
“臭小子!你与江山有仇吗?朕让你削!让你削!看你还敢不敢!”
听得建文更加是一脸懵逼,他根本就不认识叫江山的人。
为何却要因为此事被追着打。
朱元璋人老但身子骨可硬朗着呢,还是能追上朱允炆的,被鞋板子抽了这么多下,建文干脆放弃挣扎,成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一幕,看得杜安道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不想,下一刻……
啪——
杜安道也被抽了一鞋板,他看着面前的鞋底,面露一抹极其尴尬的讪笑。
正要说些什么,怎料又被狠狠踹一脚。
“你还敢笑!看到皇孙摔地上也不知道扶起来,还有那边,朕的鞋掉了,帮朕捡回来。”
抽了一顿,已经解气的朱元璋那叫一个爽心豁目,看着削藩狂魔离开之后,闭上双眼。
他原以为让朱尚炳与允炆结交,可以改变结局,但飞鸟与鱼不同路,他们到底无法意见相同。
究竟如何才能够扶大厦之将倾?
“不如将齐泰与黄子澄给斩了吧。”
他捋着胡须陷入沉思,能斩了这个,但是今后谁知会不会又有下一个齐泰黄子澄出现,挡得了一时,却挡不了一世啊。
殿中的蜡烛晃荡,朱元璋因此事夜不成眠。
……
另一边,麟德殿之中。
朱尚炳听到朱樉所说的话,一脸狐疑,非常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不由得开口问道。
“老爹,你所说当真?”
朱元璋追着朱允炆打?没搞错吧?他不是最宠爱这个皇孙的吗?像宝贝疙瘩似的。
便宜老爹竟然说,在奉天殿中也不怕旁人瞧见,一来就拿着鞋板追着打,换成是他老爹,还有一些可信度,朱允炆的话……
听到自家儿子的语气,朱樉一摆臭脸,转身就要离开。
“不信拉倒。”
还好朱尚炳动作迅速,直接关上门,却不知,朱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柳条。
被支配的恐惧,再度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