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说话算数,把活着的飞龙给了定安,让他复仇。定安虽然感觉不够痛快,但是终究还是手刃了仇人。他也不敢奢求太多。
陆霄走出院子的时候,外面的杀戮已经接近尾声。几乎所有的马匪都被赶尽杀绝。
这时候,铁头拖着一个不断大叫的马匪,走了过来。
“陆哥,这个马匪说他是你的人。”
陆霄定睛一看,竟然是老刁。这个家伙果真精明,竟然躲过了一开始的屠杀。
“陆爷,陆爷,你快跟他们说,我是跟你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老刁见了陆霄,一边挣扎,一边套近乎。实际上,轮刀法,铁头未必赢得了他。但是他知道飞龙大势已去,根本不敢轻易还手。
陆霄瞥了他一眼,回答道。
“没错,他确实是我的人。”
老刁立即挣脱了束缚。
“我就说了吗,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
然而陆霄的下一一句话,直接让老刁坠入寒冰。
“不过,现在不是了。”
“不是,陆爷......”老刁还想辩解一下,铁头已经从背后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此时,天色微微放亮。山寨中的血腥味,也被这光亮冲澹了一些。陆霄这时候才终于开始感觉到身上的痛。
他伤的其实不轻。总共六道刀伤,有三道比较深。只是之前跟飞龙的决斗,肾上腺素飙升,根本感觉不到痛。此时,战斗结束。他才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这是流血过多的表现。
陆霄硬撑着走了几步,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昏昏沉沉间,陆霄隐约梦到了前世的一些琐碎的事物。然后是今生的画面。不过这次的梦境跟以往的不同,这次的梦......不是噩梦。
陆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发现自己身处山寨,而在一旁照顾他的,是女孩。
“你醒了!”女孩惊喜的扑到床前。
陆霄摇了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结束了。所有的马贼都被你们杀死了。镇上已经开始恢复了。”
“那就好。”陆霄说着,让女孩扶着自己坐起来。
“向且正呢?”
“向师傅去镇上了。他让我转告你,你预料的不错。那些事情真的发生了,他需要去处理一下。”
陆霄轻轻的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女孩没有打扰他,而是转身给他准备吃的。
直到傍晚,向且正才回来。带着一身的血腥气。眼见陆霄醒了,他也是很高兴。同时又有些郁闷。
“感觉怎么样?”
“还行,用不了几天就能下地了。你看起来不怎么好啊。”
“那还用说。你都说对了,飞龙跟骷髅死了没两天。镇上就跳出了一群不知好歹的小崽子。杀马匪的时候,不见他们出力。现在跳出来,想当老大。”
飞龙死后,向且正心中得心魔去了了大半。已经开始恢复当年的江南刀客名家的风范了。众所周知,古代的这些习武之人,性子都比较狠。
“杀了多少?”
“十一个。都是一群地痞流氓。头顶上没了飞龙,他们第一时间想的是成为下一个飞龙。明明好好日子就在眼前不去过,非得去找死。气死我了。”
“呵呵,不用为了这种事情而生气。我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人啊,是教不好的。所以,你就别费那些力气,想要引导他们上正途了。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到那些真正想要过日子的人身上。”
“这个我不懂,你说该怎么办吧?”向且正很痛快,他知道自己不擅长这种事情。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在这方面比他强的多。
“很简单,我们首先要在这里建立秩序。现在我们有多少人。”
“五十个左右吧。我的那些弟子,还有一些青年来投奔。我挑了一些留下,现在五十来个人。”
“暂时够用了。现在,我们是这周边唯一的武装力量了。所以,我们说的话,会有人听的。首先你需要整顿镇上的坊市。”
说是坊市,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集市。周围村庄的村民,会带着自己的收成,或者猎物什么的,来这里进行一些交易。
但是之前的坊市乌烟瘴气,黑帮,混混,刀手盘踞。大多数农民,根本没办法好好的交易。动辄被人连人带货一起吞了。这也是导致周边村落越来越落后的重要因素。
“第一步,清理掉坊市所有的那些黑帮混混。记着,乱世用重典。不用跟他们多说什么废话。不听话的就杀。一定要给坊市一个干净,公平的环境。只有这样,周围的村民才敢来交易。这样镇上的物资才不会缺,那些村民也能活命。”
“我明白了。就是要公平交易吗,这是理所当然的。从今往后,谁敢在镇上强买强卖,就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刀。”
“公平的环境是第一步。这次剿灭那些马匪,我们弄到了不少牲口吧?”
“何止是不少。单单是马匹,就有两百。还有一百多的骆驼。那天他们在沙漠里打架,好多马都跑了。我这些天派了些弟子出去找。又找回了十几匹马。二十来头骆驼。这事我正头疼呢。这么多的牲口,这山寨根本养不起啊。”
“没关系,留下我们自己用的。把多余的卖出去。便宜一点,卖给商户,以及周围的村民。”
马跟骆驼,都是非常重要的劳动力。能够极大的增加周围村落的耕作能力。这场大战,周围的村落损失了不少青壮。这些牲口,能够补充这些青壮的劳动力。让那些活不下去的村民喘口气。
“嗯,也只能这样了。我马上就去办。不过我说实话,这些年马匪肆虐。周围的村庄,甚至是镇上都已经元气大伤了。我感觉,短时间内是起不来了。”
向且正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生活经验还是有的。他这话,算是直至问题的最核心了。
病床上的陆霄也是叹了口气。
“没错,这就是我讨厌马匪的原因。他们不事生产,只会破坏,走到哪就把灾难带到哪。这个问题我有一点想法,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运作。定安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正在教那些新来的练刀。这小子刀法现在不在我之下了。教人绰绰有余了。”
“很好,不过这次,我需要定安做点别的。得让他再去做一次马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