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眨了眨好看的眼眸，唇角微扬，笑容甜美。
    “一直都有。但是暂时看到学长们，一时之间忘啦。”她随口说了两句。温慕言转头，淡漠的视线扫过来。
    季屿然倒是一脸兴奋的指了指自己，“哎呀，你还记得我？真的太高兴了。”
    记得，毕竟那两个箱子真的不是谁都能提得动的。
    当时白琉也是直接打车到宿舍大门口，推着箱子走到了宿舍楼下。之后就遇见了“乐于助人”的季屿然。
    “学长当时帮我了一个大忙，肯定记得你啊。”白琉说话滴水不漏，讲话的时候则是完全注视着对方，一脸认真的模样。
    另一边，季屿然的手在桌子下面死死的抓住了温慕言的手臂。
    他的眼睛扬起一抹异样的光彩，看着白琉抿唇冲着他微笑，咕嘟一声吞下口水，叫了声：“言哥。”
    温慕言：“？”
    季屿然压低声音道：“我觉得我可能要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温慕言：“？”
    季屿然凑近旁边人的耳边：“我可能要爱上这个人美心善的小姑娘了。”
    少年抽回手臂，嗤了声：“那你追啊。”
    温慕言不动声色地握住手机，放下桌子下面，单手在屏幕上点击了好几下，把手机塞回口袋，盯着对面低下头看手机提示消息的小姑娘。
    白琉一脸疑惑地看着突然震动的手机，打开来一看，明显就是对面的某人发给她的。
    ……这是在干什么啊。
    离这么近还给她发消息？
    少女百思不得其解，点开来看了一眼。
    她默默地给对面戳了一串省略号过去，开始低头打量自己的那件白t恤。
    真的很辣眼睛吗？
    在她看来除了精神上格外难以忍受，其实离远一点看，感觉还蛮像花纹的。
    ……酱油色水点的那种。
    白琉在心里给自己的想象力拍了拍手，担忧着自己的分数快要被对面那人扣光，一脸乖巧的站起来，冲着两个人挥了挥手。
    “季学长再见，男神再见。我先回去换衣服啦。”
    季屿然痴汉笑地朝白琉挥了挥手。温慕言却在少女离开之后，鼻腔里才发出一声单调的音节。
    “嗯。”
    备注给的那两个字，莫名的容易取悦人。
    神经大条的季屿然显然没发现什么，目光一直看着学妹离去的身影，怀里传来的撞击让他收回视线。一旁的温慕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把置放在位置中间的篮球一把抱起来，单手转了几下，直接扔进了季屿然的怀里。
    “记得你今天还有社团活动。”温慕言直起身，出声提醒。
    季屿然接住篮球，抓了抓后脑勺。“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我了？”
    少年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先行离开了。
    ……
    回到宿舍的白琉看了一眼今天的课表。
    早上没有早课，下午才有。
    昨天安然打游戏到凌晨三点才睡，这会还躺在床上在扯着呼，宿舍窗帘也还拉着。少女轻手轻脚地打开自己那边的小灯，打开衣柜一件件挑起自己马上要换的衣服来。
    今天晨跑肯定已经是泡汤了，干脆就换条小裙子让心情变得美丽一点吧。
    少女的手指掠过衣柜里的挂好的衣服，最终在一条黑白色扑克印花的裙子上停留了下来。再次从衣柜的下层收纳箱中，拿出一件蕾丝花边的雪纺衫作为内搭。
    这一套也算得上是很喜欢的搭配了。
    白琉站在全身镜前面转了一圈，套了一个小裙撑，解开自己的马尾，抽了一条发带，就着后面的头发绕了一圈，末端打了一个蝴蝶结。
    没有什么比装扮自己更能让心情好的事情了。
    她刚刚准备从阳台走进房间，安然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白琉的身影，眼前一亮。
    “这套好看诶。”
    “是吧，我也觉得。”少女提着小裙摆转哒了几圈，“刚好你起床了，我早上把昨天没直播的时间补上去吧。”
    安然挥了挥手：“你随意啊。**别照到我这个样子就行。”
    “哎。”
    白琉应了声，着手打开笔电，和**，调整好角度之后，打开了直播。
    可能是早上没什么人的缘故，今天的直播间人数不多。昨天之后的订阅量倒是增长了不少，刷新一下排名，现在在第七位。
    少女伸手，压低了一下支架位置，防喷网也再次固定好，戴上耳机。
    “大家早上好。”
    她冲着镜头里挥了挥手，今天的装扮也被不少小姑娘吵着求了一波链接。
    白琉清了清嗓子，打开了音乐软件。
    “今天嗓子稍微好一点了，所以给你们随便唱几首歌——昨天因为没有满三个小时就停播了，今天时间也会补上。”
    她点了几首比较拿手的，身子靠在后面的椅子上，对着电容麦低声唱起来。
    “屏息太久/一瞬间快不能呼吸/秘密会不会是某种氧气……”
    刻意压低了声线，加上轻微感冒带着的鼻音。恰到好处。
    动情之处微微沙哑。
    她睁开眼眸，突如其来的惊喜一下子淹没了少女——就在刚才一首歌的时间，订阅人数直接飙升到了五百多。实时更新那块的排名，少女也由第七位挤上了第六位。
    白琉翘起嘴角，有些开心。
    终于可以不用跟小童说的那样，有一波没一波的尬聊了。
    看来她也是可以靠自己才华吃饭的嘛。
    “感谢‘失意疯’赠送的666个幸运星。喜欢我的小伙伴可以点一下最上方的订阅，可以收到我直播时间的推送哦。”
    小姑娘靠在椅子上晃荡了几下，开始学着其他主播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念起“求订阅”的台词来。
    看着还在不断上涨的观看人数，她悄咪咪地抽起一张纸，擦掉了自己因为激动，掌心生出的细密汗珠。
    因为一时的想法，才踏入的这个道路。
    现在看来，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她深呼吸了一番，笑道：“一时之间人数有些多，还没习惯，不知道唱什么好。你们有什么想让我唱的歌吗？可以直接在弹幕里发出来，我看到了并且会的话，会随机挑几首来唱。”
    弹幕一下子热闹起来，不少人都给她发送着或多或少的歌名，后台显示的互动率一下子飙升起来，系数直接达到了百分之六十。
    只是下一秒，白琉这边的直播程序一下子一黑。
    少女眼疾手快地关掉**，眉头紧皱着刷新了一下网页——毫无反应。
    服务器出问题了吗？还是她这边网络不行？
    正当白琉手忙脚乱地联系着小童，问她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温慕言直接给她发了一张截图。
    黑色的截图，上面显示着一排字。
    看清上面的字样之后，少女倒抽了一口气。
    ——该主播选手被举报，有刷礼物刷订阅嫌疑，暂时关闭直播功能。后续调查无误，则会继续开放对方权限。
    这个时候，少女才有闲暇的时间，扭开一**矿泉水。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手指指尖颤抖着，艰难的咽下水，心中反复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
    自己作为当事人，这几天直播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订阅人数是怎么涨起来的，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可现在，居然被人举报。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扣上了“刷礼物刷订阅”的帽子。
    白琉打开后台，看着后台的数据一刷新就能掉几个订阅，眼中的光亮，慢慢黯淡了下去。
    令她没有想的是，少年又给她发了一句话。
    不是问号，而是肯定的句号。
    白琉差点就鼻子一酸，跟个矫情的小姑娘一样，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
    可偏偏——她倔强的抬起头，双手把手机举高过头顶，自己视线模糊却内心坚定的回复：
    眼泪被她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白琉盯着眼前绿色的聊天框，心情第一次这么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