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别做蠢事!为了保护我,杨启年的另一个儿子故意假装是我男朋友都没起到作用,更何况是你这个他原本就不想要的儿子了!”发现郝义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郝仁连忙补充道。
估计是听到了男朋友这个词,郝义脸上的表情越发纠结了。
郝仁迅速反应过来,不等他问便连忙解释:“只是假装的,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准确来说,那家伙连我的朋友都算不上!”
“哦”如果没有之前陈向南搞出的那一幕的话,郝义说不定还会相信,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强吻,如今又突然冒出一个契约男友来,他当然不可能全凭她一句话就放心。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皱眉,眼带忧伤地望着她。
郝仁被他那略带哀戚的肉麻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总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远到我慢慢快要抓不住你了。”郝义苦笑,眼中的哀伤似乎又浓了几分,那眼神不知怎的,竟让郝仁想起了当初在车站等主人的小白狗。
再解释也解释不清,她只能呵呵笑着用一个玩笑带过了这个问题:“也对!普天之下,刚上大一就被当朝首辅盯上的,估计也就只有我一个。连首辅大人的头号政敌都没这待遇!”
听郝仁提到杨启年,郝义眼中的忧伤又迅速转成了深浓的忧虑,忙问道:“你真的没问题吗?”
郝仁学着他之前秀肌肉的样子,拍着胸脯一脸自信地跟他炫耀:“当然!你看我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了!”
“到了帝都,我就去找你!不管那个人认不认我,我都不会允许他伤你一根汗毛!”郝义难得一脸正色,仿佛做出一个承诺般郑重地跟郝仁下了保证。
虎毒不食子,料想杨启年估计也不会真对他怎样,郝仁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倒霉的杀手很快被附近的村民发现了,据说他浑身青紫的恐怖模样把发现他的村民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的座驾被人在不远处发现,警方得出的结论是,驾车途中下车方便,惹恼了蛇群。至于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种蛇毒,官方给出的说法是,他身上可能带了某种特别吸引毒蛇的物质,所以毒蛇们才会跟猫见了猫薄荷一样发疯似的攻击他,这理由听起来不错,连郝仁都有点相信了。至于杨启年信不信,她就不知道了。
虽然帝都危机四伏,但该回去还是得回去。郝仁原本是不打算理会郝卫国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在郝义的一再劝说下跑去跟他道了别。短短几天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事,郝卫国心力交瘁,看起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虽然郝仁并没有说多少话,他却一脸的受宠若惊,连眼眶都有些微红。
看到郝卫国老态毕现,郝义躲在一旁揪心不已,一直在郝仁耳边不停念叨他怎么怎么可怜,令郝仁哭笑不得。郝卫国做人失败了一辈子,唯一成功的就是将郝义养成了一个正直的好少年,只可惜,偏偏就不是他亲生的。这么一想,总觉得似乎更悲剧了。
“既然你一直以为我是杨启年的女儿,那你为什么还要反对我跟郝义在一起?”纠结了半天,郝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不想有个体内流着杨启年血的第三代!”说话的时候郝卫国的面目忽然间变得狰狞了起来,那表情又让郝仁想起了当初他举起椅子恨不得将她跟郝义两个砸死的画面。看来这家伙对杨启年真是深恶痛绝。
好可怜,就算如今真相大白,他也依旧逃不过这个命运
“如果我还是坚持要跟郝义在一起呢?”虽然嘴上这么问着,郝仁才不在乎他的意见呢,管他去死,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郝义在乎。
郝卫国皱着眉,久久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一票否决,那就表示还有希望。反正来日方长。
“对了,爸,做太多坏事是会遭报应的,钱赚得再多也带不进棺材里。就当是为我积德,给集团的员工们涨工资吧!”离开前,郝仁忽然对着郝卫国说出了原本永远不可能说出口的话。如果是平时,郝卫国肯定听不进这样的话,如今遭逢大变,估计他已经万念俱灰,越是这样的状况下,越是容易想明白一些原本想不通的事情。
“好!”果然不出所料,听到郝仁的提议,郝卫国竟然真的点头同意了。
“对了!对于工伤的员工要负责到底,医药费抚恤金,该给的都得给!这些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很多人来说却是一条命,一个家,一整个人生!”
“我知道了。”估计是真的觉得亏欠郝仁良多,郝卫国的态度好得仿佛正在面对老师教诲的小学生。
“那就好!”“给别人提了这么多要求,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郝卫国目不转睛地望着郝仁,一脸的期待,仿佛恨不得她提什么惊天要求。
想起前世关乎自己生死的五百万,郝仁又忍不住感觉一阵心酸。杨启年,郝卫国到底有多恨他,竟然恨到要迁怒无辜的下一代。
“还真没有!”郝仁一声苦笑“因为我发现我还真的什么都不缺。”
原本她很缺钱,自从收了陈向南那家盈利良好的宠物医院,又阴差阳错接拍了那个坑爹的吻你广告,现在她连钱都不缺了。要不是现在又有了新目标,而且连生命都危在旦夕,她说不定会跟普通的富二代一样觉得空虚寂寞冷。
虽然面对郝义的时候郝仁表现得轻描淡写,根本不把这一切放在心上的模样,但是被杨启年那样的家伙盯上,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一回到帝都,她便杀气腾腾地跑去找杨修兴师问罪。
“谁说只要假装他女朋友就会没事的?”既然假装了杨修的女朋友,两人见面当然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样遮遮掩掩,找了个咖啡馆大大方方坐在了一起。
面对郝仁的质问,杨修表现得非常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他会表现得这么丧心病狂!我都跟她说了,非你不娶!那家伙做事情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估计他觉得媳妇是外人,随时都能换吧!”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杨修的眉头忽然紧紧皱起,嘴角的笑容里竟也莫名带上了几分杀气。
“真没想到,那个废物在他心中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作用。幸亏你帮我料理了他,就算是我自己动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对了,听说你做掉了他派过去的杀手?”杨修这个儿子真是不孝啊,提到自己亲爹吃瘪,竟然露出了一脸比吃了蜜还甜的灿烂笑容。
虽然杨修暂时没表现出恶意,郝仁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否认:“不是我,人是蛇咬死的,是他自己倒霉!”
杨修嘿嘿一笑,一脸诡秘道:“蛇咬的就是你干的。”
“不是我!真不是我!你也把我想得太神通广大了!”郝仁连忙连连摆手。
“你别否认了。我之前还在奇怪,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是怎么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直到有一天看到一天到晚盯着我房间里看的麻雀,忽然间恍然大悟了。那鸟身上应该装着针孔摄像头对吧?你对动物们的操控能力绝对已经到达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控制几条毒蛇咬人,对你来说根本就只是小菜一碟。”杨修笑着眯起了眼睛“我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能说,佩服之至!”
“哈哈哈杨修,你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郝仁打死都不会承认,在杨修面前,死也不能留把柄,这家伙的危险程度可未必会亚于他那个死老爹。
见郝仁不愿承认,杨修一脸的无趣,只能悻悻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凶手的行凶手法有些似曾相识?”
听到这话,郝仁顿时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
“车祸!当年那场害死了皇太子夫妇的车祸!”杨修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我记得没错,皇太子一直极力主张扩大国民代表大会,适度缩减内阁的权力。如果有一天他登上皇位,最不高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想要你命的那个家伙了!”
“操!不是吧?”这真相,可比正德皇帝是怎么死的更能牵动人心。要是曝出去绝对是国家级的惊天丑闻。一国首辅竟然谋杀皇太子夫妇,天!
“怎么,你不信?他有什么不敢做的?就算陛下多少猜到了真相,依然拿他没办法,毕竟,他可是人民选举选出来的,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当然,没几个人民见过选票!”杨修这家伙真的很无耻,一边跟个愤青一样表达着现行制度的不满,一边又迫不及待地想借着现行的制度实现自己的抱负。绝对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典型!
“其实啊,如果你只是弄残了杨廉,他未必会对你出手。毕竟,杨廉现在的样子可比之前可爱多了。之所以对你出手,估计别的原因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别的原因?”郝仁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首辅大人,别说得罪了,连见都没见过。
“别光顾着质问我,你也稍微反省一下你自己做过的事啊!”“我做什么了啊?”郝仁表情茫然。
见郝仁依然没有半点自觉,杨修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个“校”字。郝仁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朱从校。竟然连朱从校的事都是他在幕后高贵,杨启年那家伙绝对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一定境界。
“还有啊,之前的女官选拔他其实已经内定好了人选,准备从小给那两个孩子洗脑的。原本万无一失,后来,偏偏又被你冒出来搅和了!”杨修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哭笑不得,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意味却更浓了。
朱从校的事不算,竟然还有这种事!听他这么一说,连郝仁都觉得,要是杨启年不对付自己,那简直是没天理了!
杨修欣赏了一会郝仁的表情,喝了口咖啡,一脸狡黠:“弄残他儿子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他好事,他不对付你,对付谁?哈哈哈,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上天派来整他的克星,随便一步就能把他整得欲|仙欲|死。”
“他怎么知道是我救的朱从校?”虽然女官的事没办法,但救人的事,郝仁自认做得很隐秘,这么轻轻松松就被拆穿实在是让她欲哭无泪。
“开始的确在是推理,因为你跟宁王走得近,又刚好家住h市。可惜,你比较倒霉刚好有个不靠谱的朋友!”
“谁啊?”郝仁其实没几个朋友,对她来说能被朋友出卖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宁王!宁王那家伙可是个非常容易的套话目标。他也猜到说出来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开始还不肯说。可惜,三杯酒下肚,马上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宁王啊!郝仁苦笑,那家伙的确很不靠谱。
“所以说,找朋友还是应该找像我这样稳重可靠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