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共生术。
古锋毫不犹豫就对大光明花使用了这个秘术。
本来按照古锋的计划,起码他要将身上另外几株四阶灵植都尝试了才轮到这株明显先天不足的大光明花的。
可是如今为了更好的释放它的光明之力,古锋只好将身上寄生着的另一株灵植取下。换上了大光明花。
只是让古锋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当大光明花被他以灵植共生术迁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竟然像一头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迅速的将根茎扎向了他的战海。
古锋心中一惊,却在下一刻露出震撼的表情。
透过灵植共生术,他能够与共生的灵植进行简单的沟通。
他发现,大光明花竟然将战海那股怨念当成养分一般在汲取。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是你。”
看着在自己肩部盛放着无限光明,仿佛太阳一般的大光明花,古锋有些感慨的说道。
大光明花本身就具备本身就拥有普度众生,净化冤魂,驱散心魔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所以它可以通过自身的力量去净化那些怨念,甚至反过来利用那股怨念作为营养,不断成长。
这就跟许多新鲜可口的蔬菜瓜果,往往需要使用最肮脏的肥料作为养分一样。
大自然的相生相克之道就是这般的奇妙。
若是换做是别的时候,恐怕这会古锋已经兴奋到跳了起来。
可是此时他看着四周一双双无辜的眼神,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首,一股股染满了怨气的血腥。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缓缓走到了那些尸首集中的区域,古锋庄重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
“安息吧!”
就看到无限光明之力从他的手掌处爆发了出来,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散发的光辉把那些尸体全部都笼罩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因为全村惨死而凝聚的一股冤屈怨气在这股光明气息的驱散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一般的消融。
那些人脸上恐惧、惊慌、迷茫和痛苦的表情终于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
古锋缓缓迈动了双腿,不再看这些尸体一眼,朝着村子外面,走了出去。
駮马拉着马车紧随其后。
当这一人一马一车走到了村子门口的时候,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骤然变得躁动了起来。
下一刻,一团艳丽的火焰从天而降,落到了这个充满了悲剧的血腥村庄之内。
刹那间,本来惨无人道的人间炼狱就变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海洋。
流毒城西南方向七百里,一处无名山谷。因为偏离主道,这里人迹罕至,植物长得十分繁茂,山谷颇为隐蔽。
一伙人马围在一堆篝火里面,有的正在大口喝酒,有的正在大口啖肉,有的却在默默擦拭自己的兵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目光残忍,周围缠绕着一丝丝煞气。
那感觉就仿佛他们刚刚从血缸里浸泡了过了一般。
事实上,他们确实如此。
抢劫成功就屠村,抢劫失败还是屠村。
这是这一支马贼的习惯。
他们用这种欺凌弱小的方法来庆祝或者释放压力。
他们根本就没有理会过那些惨死在他们手中村民的怨念。
对他们来说,弱者不值得可怜。
往日里,无论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只要屠灭一座村庄,基本上就能恢复原来的彪悍之气。可是今日他们所有人的眼神中却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嚣狂。有的人甚至嘴皮子还在轻轻哆嗦,手腕微微发抖。
显然就算刚刚发泄般屠戮完一个村庄,也没能将他们从那种震撼中缓过劲来。
一想到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年轻人,他们还是忍不住颤粟。
对方只是出手了一下,就将他们平日里奉为神明般强大的老大轻易爆头。
他们的老大可是一个强大的战王强者,在那个年轻人的手中却如同小鸡一样的无力。
往日里这个时候,都是由老大发号施令,给他们安排下一步应该去做什么。
可是今天的他们,已经没有了老大。
剩下的人中,根本没有能够服众的。
喝完酒,吃完肉,本该是讨论下一单买卖,可他们的讨论却陷入了僵局。
有的人认为,就算没有了老大,也需要继续干下去,毕竟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倒霉遇上那个年轻人那种怪物。而有的人则是被吓破了胆,认为干这一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想分道扬镳,金盆洗手,逃到流毒城的天下第一赌道会。
所有人都默契的避开了一个话题——
替他们的老大报仇。
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再去面对那个年轻人。
连神明一般强大的老大都被轻易爆头,他们再去岂不是送死无异。
马贼都是一群非常自私的人,想让他们去白白送死,慷而慨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除了替老大报仇之外,他们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以及一股不知所措的焦虑。
在这种心态下,本来就素质不高的他们,讨论逐渐演变成了争吵,然后争吵的火药味浓了之后,就差点演变成了斗殴。
在这种情况下,一把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刀一样插入,令他们瞬间停止了内讧。
“真是一群垃圾,渣滓,白痴,夜冥,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到准备收这么一群渣渣做小弟。”
“他们的实力虽然很烂,但是他们的心够黑,手够辣,而且毫无人性,动不动就屠村灭寨,身上具备大量生死冤魂之力,恰好适合我用来修炼生死符和怨气符。”
另一道冷漠到极点,就如同在九幽黄泉那般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马贼群中,一个脾气暴躁的马贼霍然弹起,厉声喝道。
其余马贼也是纷纷一惊,同时露出了凶狠暴戾的神情。
“蓬!”
回应他们的,是简单残暴的一声爆响。
那个大声厉喝的马贼头颅如同西瓜般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