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布满了地宫的血色水晶棺木一一扫过,看着里面躺着的一具具没有任何气息的身影,古锋目光中透出了一丝丝的惊骇。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古锋就知道家族对于战王强者的渴望。为了力保家族拥有战王潜质的人能够突破到战王级别。家族甚至设置出了很多不合常理的规则。例如家族中就有一条规矩是有阶天赋者只要不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都不需要接受惩罚。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古家对战王强者是何其的渴望。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古锋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也是一阵轰鸣中,忽然想通了许多以前从来没有想通的事情。
那就是,为何内谷如此之多的天才,可是古家却依旧没有出现过哪怕一个战王或者四阶玄者以上的强者。
原来一切的因由都在这里。不是没有,而是全部都集中到了这里。.
那么,他们此时究竟是生是死?又为什么会集中到这里?
“我们古族,是被诅咒的家族。”天鹰那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在古锋耳边平缓响起,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古锋眉头一皱,看向天鹰。
他对自己的身体无比的了解,全身上下,别说诅咒,就连一丝沉疴都没有,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传说中的无垢之体。无垢无病,净若琉璃。
贸贸然听到别人说自己身上拥有诅咒。若不是说这话的人是天鹰,他早就揍了对方一顿。
仿佛知道古锋心中的疑惑,天鹰道:“我们的诅咒,平时不会爆,但是一旦修为突破战王,或者四阶玄者,就会出现。”
“从诅咒出现开始,到现在,无论是谁,都无法逃避得过这种诅咒。 上千年来,无人能够避免。一旦突破,就会面临大恐怖,这。。就是我们古家的宿命。”
古锋脸色微微一变,天鹰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他却并不是那么信服。也许是两世为人的他,本身就对所谓的宿命带有浓浓的排斥。
他这一生,就是为了打破宿命的存在。更何况,自己体内还有一个不明来历的神欲系统,更是一个逆天作弊器。虽然古锋对其有所忌惮,但是在这一刻却有不知不觉的对它产生了一丝依赖。
念及如此,他平静而自信的说道:“我会打破宿命的。”
天鹰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古锋的这番话而感到振奋,亦或者是愤怒,也许是类似的宣言他已经听得太多,相似的场景他已经见得太多,他只是有些感慨。
当年的他,也曾热血,也曾轻狂,也曾轻而易举的经许下过如此豪言壮语。
只是多年之后,他才明白,宿命之所以叫做宿命,那是由无数人的生命书写出来的命运。
他的目光投射到一处明显比周围血色晶棺大上一圈的血色晶棺中,那道晶棺此时空空如也。当年的那个一脸慈祥,在他心中,如同天神一般的中年。在突破四阶玄者的那一刻,被可怕的诅咒瞬间腐蚀,成为一个垂垂老朽的一幕,永远都停驻在他的心中。
那个当年叱咤风云,傲视群雄的强者,此时却已经变成了一个终日只能披着斗篷,恍如风中烛火,一吹就灭的沧桑老人。为了古家的兴衰存亡,还要被不孝的他,从沉睡中唤醒。
这一切都源自于自己的没能打破宿命。
“古锋,你觉得我的实力如何?”
也许觉得单纯的讲诉,根本无法让古锋真正明白宿命的含义。天鹰转过身,看向这个最新一代的新人王。准备给他看一些更为有力的证据。
古锋同时朝着这个古家最强的男人看了过去。
轰!一股浩瀚到无法估量的气势如同山海一般从天鹰身上汹涌而来。
古锋脑袋一片空白,下一刻,他仿佛跌落到一个无边的海洋当中,如同一叶孤舟,在无尽的狂风和暴雨当中随波逐流。
那翻卷的大浪,仿佛随时都会把他吞噬,令他头皮麻,毛骨悚然。
他有种预感,一旦自己掉入了那无边的海洋当中,自己会死。
古锋只能够做到的就是牢牢地守住自己的孤舟,他体内所有的血脉之力,战劲,战道真意,精神力,玄气等等的力量,都被他灌注于那一夜孤舟之上。
从来没有一刻,古锋是如此的彷徨,如此的无力。
那浩瀚无穷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可敌,那骤雨狂暴的风浪,绝非一叶孤舟能航。
不知道是过了一千年,还是一秒钟。
无边的海洋消失了,狂暴的风雨没有了,古锋双眼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还是地宫,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古锋,你觉得我的实力如何?”
天鹰的声音仿佛刚刚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这是疑问,也是质问。
“强如战王,不可力敌!”
沉默许久,古锋迷茫的眼神才缓缓聚焦。尔后就听到天鹰的这个问题。几乎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这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出自古锋的肺腑之言,由衷之词。
说实话,在此之前,虽然古锋一直都知道天鹰很强,是古家第一强者,但是强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心里却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因为他的实力不如天鹰,所以他一直看不透后者。
直到刚才,他终于被动的以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感受了一番天鹰的强大。他终于知道,这个古家第一强者的强,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
战王级别的强者,古锋并不是没有见过。在斗兽场中的时候,他就亲身体会过陈九松的强大。
可是在这一刻,古锋却现,就算是陈九松这个玄战双修的战王强者,给古锋带来的那种恐怖压力也不如天鹰来得霸道。
可以说,除了领悟八门金锁时候被带入的那个奇特时空里面见到的冥族人和那个八门齐开的可怕人族强者之外,天鹰已经是古锋目前所见过的最强之人。
天鹰的实力已经完全越了战将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