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又接连去抄了几天剑法。
    在把整卷剑法来来回回抄了十遍之后，她已经把这套剑法烂熟于心了。
    每日抄完剑法，她还会回去练习《星辰神印》，现在她可以一口气把三卷抄完也不会耗尽精神力。
    就连长渊都很意外，她最近这么用功，每天修炼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她所说的“四时辰修炼制”了。
    这天抄完剑法，“虚言真人”罕见地来到院子里。
    因为这几日云姝都没怎么见过他，他基本都是每天在云姝来的时候练剑，练完给她布置当天的任务，便消失了。
    云姝都是抄完自己就走了，十分自由。
    今日“虚言真人”倒是出现了。
    他看了看桌上云姝抄完的剑法，面无表情道：“明日不用抄了。”
    云姝点点头，正想问：“那明日我不用……”
    “明日来随我练剑。”
    云姝还坐在石凳上，仰头看着站着的“虚言真人”。
    “啊？”
    “虚言真人”皱眉。
    云姝张的半圆的嘴微微合拢。
    “您要教我练剑？”
    “怎么，你不愿意？”
    云姝头摇成拨浪鼓，“不是不愿意，只是真人您也知道，我已经有师尊了。”
    “虚言真人”眉头皱得更深，“你的师尊是虚风？”
    云姝一愣：虚风？虚风是谁？
    “不是，我的师尊是虚霄真人。”
    “虚霄？你是丹峰的弟子？”，‘虚言真人’看起来很是惊讶。
    但接着他倒是眉头舒展，“那没事了，他是你丹峰的师尊，你跟着他学炼丹，跟我学剑就可以。”
    说着，也没等云姝说个字，便变出一盏茶来。
    倒了一杯递给她。
    “敬了这杯茶，你就算是我座下弟子了。”
    云姝心里一万个“啊？啊？啊？”
    她都没搞清楚状况，手里就被塞了杯茶。
    这……算强买强卖吧？
    云姝云里雾里地，敬了拜师茶。
    待她起身，‘虚言真人’才又说道：“你不必担心，你师尊那我会去说明。”
    “我生性不喜繁文缛节，你叫我一声无痕师尊，除了练剑，其它时候都不必来找我。”
    云姝点点头，“是，无痕……”
    ？？？无痕师尊？？
    “您不是虚言真人吗？”
    无痕瞥了她一眼，“我何时说过我是虚言？”
    凎！云姝心里一阵骂自己。
    无痕发现这徒弟脑子不太好使，她都在这抄了这么多天剑法，居然还以为他是虚言。
    若不是他不愿尊上的剑法失传，他也不必认这个徒弟。
    倒是不知道长渊每日和这小徒弟在一块，又打的什么主意。
    师也拜了，事情也说完了。
    无痕便转身要走。
    临进屋，又丢下一句：
    “明日卯时开始练剑。”
    云姝站在原地，算着卯时是什么时间。
    凌晨五点？！！
    太早了吧！！
    ————
    凌晨起床云姝是起不来的，是长渊把她叫醒的。
    她揉揉眼，忍住想继续回床上躺着的冲动，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
    然后走出门，半梦半醒、哈欠连天地掏出小叶子。
    院子里的长渊看她这样，摇摇头，便变成了大乌鸦。
    云姝懵懵地，“干吗？”
    “上来，我送你去，就你这样骑着小叶子，等到那都天亮了。”
    “好吧。”
    云姝慢吞吞爬上去，双手环着乌鸦脖子。
    既然有人送，她就再眯会儿好了。
    飞到一半的时候，云姝被风吹得清醒过来。
    她突然出声问道：“乌鸦，你这样不会被宗门长老们发现吗？”
    四下无人，乌鸦也就张口说话。
    “不会，我们本身有契约关系，即便看到了他们也只会以为我是你的契约兽。”
    云姝“嗯”了一声，没再问。
    她其实也知道，但是还是问一句保险起见。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云姝的心态很佛系。
    只要不涉及生死大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乌鸦的速度很快，把她送到无痕的院外便又回去了。
    云姝提着大黑剑，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站在院中一袭黑衣的人。
    这会儿天微微亮，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对方就已经提着剑向她过来了。
    云姝提剑格挡，再往后纵身一跃。
    这下她看清了就是无痕真人。
    无痕真人仍旧没有停止，反而愈攻愈烈。
    云姝也意识到对方并没有使用灵力。
    她一边接招，一边观察着无痕的剑法。
    同时将前段时间已经烂熟于心的剑法招招拆解。
    就这样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后还是被无痕真人的剑抵在了喉间。
    无痕真人面目严肃，放下剑，看了一眼她。
    “你这个实力，出去遇上人基本就废了。”
    云姝提着剑，“啊？”了一声。
    “是吗？我觉得能在师尊手底下过这么多招已经很不错了啊。”
    无痕真人抬眼奇怪地看她，“你真这么认为？我可是一点灵力都没用。”
    云姝甩甩手，她怎么觉得大黑剑越来越重了。
    “我也没用灵力。的确，如果师尊用灵力，不用一招我就完了。但这也没办法，天下总有比我更强的人。我总不能天天比着这些人，那我得累死。”
    “若不慕强，如何变强？”无痕听到她这般理论，更是奇怪。
    他被尊上教过，也教过不少弟子。
    一向都是以要成为天下最强的目标去的。
    如今这小姑娘，若心性不够，无痕有些后悔收她为徒了。
    听到无痕这般说，云姝摇头。
    “师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若是总和他人比，会很累的。对我来说，只要今天的自己比昨天更强就够了，能够靠自己的实力保护自己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足够了。”
    “那若是你的敌人比你更强怎么办？”
    “若是敌人，那自当要自己变得更强。但若是无意义地比较，就是内卷了。”
    无痕虽不太理解“内卷”这个词，可是也似乎有点明白。
    看着这小姑娘，无痕觉得她和自己从前那些徒弟倒是很不一样。
    他一把挑起自己的剑，便舞起来。
    云姝看着，还是那套剑法。
    “这套剑法的核心，就是速度和力量。”
    “快、准、狠，最好是一击即中，一招制敌。”
    无痕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在战场上，没有什么花样，最重要的就是用你的剑杀掉敌人。
    云姝点点头，这点她很是同意。
    毕竟前世在末世，对丧尸就只有一个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