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突然,从半空中飘来一支飞镖。
柯寒感觉劲风而至,连忙将身形一闪,就见那绑着红缨的飞镖“嗖”的一声,直接打在柯寒的脚前,在青砖上擦出星星火花,随之,便深深地扎进碎开的砖缝里。紧跟着,就有一个黑影飘然而至,众人定睛一看,那个如蝙蝠般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返身而回的号称“蜈蚣”的大太监。
大太监落地后,不满地朝众人瞟了一眼,随后,又猛地一跃,来了一个“泰山压顶”,扑向柯寒。
此人真个是来势汹汹,柯寒见了,赶紧将长孙一推,分开了,让那阉人扑了个空。
“蜈蚣”很刁钻,他在还未落地的瞬间,一个急转侧踢,用脚尖勾住长孙,再挥去一掌,扎扎实实地打在了长孙的面颊之上,这一巴掌掴过去,就将毫无准备的长孙打得侧飞到了一旁。随后,“蜈蚣”就朝刚刚站稳脚跟的柯寒踢来,闪身躲过第一脚后,柯寒差点摔倒,脚下就被那个高高的门槛磕了一下,倚在门口。
因为没能踢中柯寒,阉人大为光火,他大吼一声,发疯似地跟着柯寒的身形转动着,对柯寒更是紧紧相逼。
没有了退路,现在连长孙都被他一巴掌扇了过去,围了一圈的众箭手有了大太监在前面打先锋,便重新拉起弓箭,很是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
本来,柯寒是轻易不想伤害无辜的众人的,就不住地躲闪。
这一刻,望着一帮狗仗人势的“毒蜈蚣”手下的众箭手,对这一群不可悲悯的家伙便没有了顾忌。
柯寒忍无可忍地流露出一丝的鄙视!他到底还是被逼急了,就站定身子,因为忿恨,忽然就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来,这是面对强敌才有的动作!
柯寒咬紧牙根,暗中发力,紧跟着,猛地一下子调过头来,迅速将千钧神力发于指端,奋力一挥,就有一股热量由咬破的指尖发出,随着一滴鲜血呈雾状散落,一条弧形如虹的星光闪烁跟进,瞬间就框住了众人,这一变化,就慌得那帮家伙纷纷往后退着,然而,如流的光束又接踵而至,随着柯寒手指的移动而激烈地流转开去!
那太监见柯寒开始了异术,也不敢大意,便“欧拉”一声怪叫,也开始了他的奇功之旅!
柯寒和大太监短兵相接,这两股势力,相撞到了一处,在大众眼前,迸发出一团强过一团的耀眼的光芒!
大太监目露凶光、口含毒咒,恨不得就要将柯寒碎尸万段了才好,只可惜,灵活机动性与柯寒相比,要稍逊一筹,便心浮气躁,掌控不住了。
一时半会的占不了上风、便宜,那阉人就急了,继而就大吼一声:“飞天钻来也!”
只见那阉人就将身形腾空,卧着悬浮起来,紧跟着,将整个人体快速旋转起来,呈飞转的钻头形状,用脚尖探向退步站立在“忠人堂”门口的柯寒。
柯寒见状,稍显讶异,他知道,此等邪功,万万不可硬挡!
心念之间,便赶紧闪身往后一仰,脚下向前一滑,整个人与地面平行,仰面朝天,腿稍稍弯曲下来,然后,整个往下一沉,从飞来的阉人身体下的空挡间平移躲了过去!
顷刻间,便听得“哐当”一阵乱响,“忠人堂”的门被阉人飞转的脚尖钻探开来,倒地的门将破旧的大堂弄得尘土飞扬!
躲过飞天钻的柯寒调头来看,见了这般情形,便嘿嘿一笑,轻松地朝铁青着脸的大太监奚落道:“哼,开门也要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好浪费哟!如此伤身害体的事情,大概只有阉货能做得出来呢!哈哈、哈哈……”
“蜈蚣”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没法,他抬脚踢飞散落的门框,那破损的门框在大厅里飞来飞去,最后,砸在一块落满灰尘的破匾上,随后,又听见“嘭”的一声,那门框连同破匾一起摔倒地上,又惹得满屋子尘土飞扬!紧跟着,竟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来。
柯寒一惊,听那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但是,他又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失灵,听错了音,便站立着,仔细辨析。
这时,大阉人“蜈蚣”突然翻转身来,再见他时,竟然缠着一脸沧桑的大理寺卿?没错,刚才的咳嗽声就是来自于被锁链锁着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望着熟悉的曾经硬朗的大理寺卿的身影,想起和大理寺卿曾经合作过的愉快的日子,柯寒不免一阵心酸,他随即喊了一句,可是,大理寺卿毫无反应,他茫然若失的神情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凛然与洒脱。
阉人得意的笑着,他缠着大理寺卿,拖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艰难地出来,锁住双脚的铁链在砖地上拖着,发出“喳啦、喳啦”的声响。
包括那些弓箭手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伤感了,那些握着弓箭的手,都不由得慢慢地垂了下来,本就飘摇不定的意志转瞬间就被这个受了伤害的老者冲淡了。
弓箭手们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心头有一份寒意袭来,他们的目光随着老人蹒跚地脚步声的临近,就有些潮润,内心的那一份重也有些承受不来了。
老人的满头蓬乱的银发,像一根根针,刺伤了他们的心,刺痛了他们的灵魂!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从一开始就很反感阉人的行为,但是,迫于阉人的淫威,迫于生计,一个个的都隐忍了,在变态的环境里,痛苦的生活着。
慢慢爬起来的长孙就有些惊讶,为什么一个被囚禁的老头一出现,所有人都特别的安静了呢?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任凭自己如何脆弱不堪,却也没有谁乘人之危地过来绑缚自己,交给那个可恶的阉人?
整个场地里都安静下来了,只有锁住老人双腿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的“喳啦”声,不住地抽打着每一个有良知的人的心坎!
“这个和气又正气、清廉又善良、公正又大度的执法老人,怎么也要落得这般境地了?”柯寒的心头也一阵难过,暗自慨叹道,“这便是政治的牺牲品吧?一个极力维护和平安宁的大顺包青天,遭到这般打击,实在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啊!”
“还不快快动手?将这货押下!”阉人“毒蜈蚣”野蛮地缠住大理寺卿往室外走着,一面就腾出右手,指着柯寒对弓箭手们嚷道,“将他和这个老东西一起押往法政处啊!”
众人却顿了顿,没有谁愿意第一个出来动手。
柯寒笑了笑,他抬手轻轻地抹了一下潮润的眼角,转而又朝“蜈蚣”骂道:“阉人,你捉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算什么能耐?!”
“他的事情,你最清楚!”阉人竟然恬不知耻地喝道,“这个还要本公来说吗?”
“尽整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人扣大帽子!”柯寒回敬道,随之便迎着阉人,跨前一步,弓箭手们的相对沉默给了他信心,他越来越深地感觉到了阉人的腐朽与没落。
看这情形,这一刻,似乎没有人来相信阉人支持阉人的了,柯寒便朝长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从侧面绕到阉人的后背去,设法揪住他,协助自己,解救大理寺卿!
“别动!”突然,阉人觉察到了异样,用力勒住大理寺卿的脖子,朝慢慢靠近的柯寒嚷道,“退回去!否则,我就掐断这个老鬼的脖子!”
柯寒将手一摊,装着无可奈何的摆摆手,果真就慢慢地后退了一步。
若是没有了过多的顾忌,柯寒会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能解决掉眼前的这个阉人、怂货!可是,望着被他勒得脸红脖子粗的大理寺卿,柯寒还是放慢了节奏,但是,只退了一步,便坚决不再后退,他对阉人道:“你可不要想着做什么傻事!识相点,赶快放了大理寺卿!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然而,阉人却还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柯寒,他丝毫没有放松掐住老人的脖子,并且还得意地朝松松垮垮走过来的弓箭手们喊道:“快把这货绑了!本宫重重有赏!”
可是,话音未落,就看见面前的弓箭手们惊愕地大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自己,感觉有些异常,便调头转身,冷不防就被绕过去的长孙一把抱住他的肩胛和整个上半身。
然而,阉人随即就将脚往后面一抬,使劲往上一兜,正中长孙的裆部,痛得他“哇啦”一声尖叫,蹲下身子,没戏了。
柯寒来了一个老鸭摆腿,一屁股扭到阉人跟前,抬起手臂一个猛烈地肘击,狠狠地打在“毒蜈蚣”的太阳穴上,阉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头昏沉不堪,便不由自主地松开掐大理寺卿脖子的手。
谁知,老人家被晃晃悠悠缠住了锁链的阉人推了一把,眼看就要跌倒,蹲着捂住裆部的长孙赶紧往前一摔,自己趴在地上,接住了孱弱的老人,顿觉,后背遭到链条沉沉的一击,裆部的痛还未消去,后背又添了一记钻心的疼痛,不由得脸部抽搐着。
阉人知道情况不妙,他努力甩了甩头,将手在自己的面颊前一晃,做了一个老猫洗脸的假动作,随之,便又抖擞精神,咬牙切齿地对柯寒嚷道:“叛逆之人,胆敢劫狱?!”
柯寒也不罗嗦,直接将手一挥,对那阉货吼道:“天意公理,岂能容你肆意践踏?阉人,你的死期到了!”
谁知,那货将手一挡,拦住了柯寒发出的寒光,转而又猛地往弓箭手的人群中一推,借力发出一道强光,便听得一阵撕心裂肺地狂喊之声充斥了整个皇宫大院。
“一群残渣、废物、饭桶,有违本公者,焉能留下活路?都死去吧!”“毒蜈蚣”果然心狠手辣,他痛恨不听命与他的弓箭手,便来了个赶尽杀绝,着实可怕得很!
柯寒见状,一个腾空飞跃,拦腰截住还在闪烁的邪恶的“催命之焰”,对那阉人道:“可惜了这一身功夫,竟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就让我从未用过的‘寒冰星光’送你一程吧!”
说话间,就双手推出,只见得,一道蓝光从柯寒的掌心发出,瞬间将那阉人冻住,紧跟着,便听得一声脆响,那货便成了冰片碎裂开来,继而,又灰飞烟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