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指向自己这一边的一支支冷箭,柯寒却笑了起来,对安来达道:“对付我们这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还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柯寒的镇定自若,反而让安来达真的就紧张了,他怔怔地望着柯寒,望着蔡英伦,再望望确实赤手空拳的一帮汉子,还是很不放心地道:“石子衡,你背叛朝廷,多次拘捕,残害执行任务的队员!这次,竟敢冒充见工,究竟是为何事?”
本就不太熟悉柯寒的蔡英伦狐疑地看了看柯寒,摇了摇头,却还是不觉得柯寒有什么让人不放心的。
为了积聚更多的人对自己的支持和协助,看到蔡英伦投向柯寒的狐疑的目光,安来达心怀希望地离间道:“蔡副署长,他是朝廷钦犯,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讹诈了啊!”
这样一来,安来达的手下再一次紧张起来,都丝毫不敢大意了。
他们重新将弓箭拉得满满的,用以做到随时都可以发射。
此时,他们都紧张地盯着柯寒和他的朋友们,只要柯寒和他的人稍一动作,立马就可以将他们射击成马蜂窝!
“没错,我就是朝廷钦犯!”柯寒朗声笑了起来,很直率地说道。
车厢里的英子听了这话,不由得浑身一怔,赶紧嚷着、喊着,让蔡英伦抽打马屁股,快点离开柯寒,远一点,越远越好,尽管,她也知道,柯寒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坏。
这时的英子,就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一样,瞬间就和柯寒形成了对立面。
看蔡英伦的马车以及他的手下和柯寒保持了一段距离,安来达嬉笑不已,毫无悬念的让人将箭全都指向柯寒,而柯寒的老k二人组同样受到了威胁。
周夫人尽管很不愿接受事实,却还是因为眼前的境况,看见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般,将弓箭都集中地指向柯寒,看来,就连那两个渔夫都是被他骗过来的了,便尽可以不去理会他的巡工部老k二人组?然而,安来达依旧连那一老一少也威胁了?这会儿就有些迷茫,一时间也无所适从了。
柯寒的一声喊,很光荣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朝廷钦犯,转瞬间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不过,柯寒看上去竟然还有些释然?那样子,不但没有了紧张,反而更加轻松了!
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惊讶不已。
可是,又有谁知道,柯寒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要保证车厢里的几个女人不受威胁,以便于下一步自由发挥动作,现在,他做到了!
安来达这才稍稍有些放松,心里想,现在,对付一个石子衡和那一老一少,便没什么好害怕的了,他便哈哈笑道:“石子衡,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本官念你曾经为大顺银联做出过一些功绩,在受聘为银联防伪处督察时,委实也很卖力,可是,后来怎么就那么……”
“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一职!”柯寒暗中发力,对安来达纠错道,“你们对于一个功臣也要赶尽杀绝,我还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看来你是顽冥不化?!”安来达阴险地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对他的手下嚷道,“小的们,给我拿下这厮……”
不等他讲话说完,却见柯寒猛地将手一抬,像甩垃圾一样,朝安来达一挥手,就见一道极光闪过。
刹那间,这道口,便亮如白昼,一股焦灼的难闻的糊味刺鼻而来。
拉着弓弦的巡查队的队员都愣住了,一个个的呆立在原地,眯着眼,透过似合未合的眼睑偷窥淡然若定的柯寒,心中不禁骇然。
一帮家伙,目瞪口呆,心中却在暗自庆幸,多亏了自己没有动手,否则,哪来得及躲过那一束耀眼的极光的扫射?
再看那“安抚”大人,仿佛一时间梦靥了,像一块石雕一样无法动弹,随后,只是一小会儿,便见安来达的右臂,如同烤熟了的猪蹄,整个儿从肩胛上脱落,断臂处,明显有一道焦灼的印记,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
“本尊舍命在西域守卫,全力以赴,为咱大顺基业恪尽职守、自以为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要受你这个雌雄不分的阉人欺侮、羞辱?公理何在?”柯寒望着已然傻呆了的安来达,收手怒道,“尔等守着盛世家园,却不懂珍惜,偏要为非作歹、荒淫奢靡;虽看家护院,却不尽孝道、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尽做些滋事扰民的勾当?如今,本尊奉皇上口谕,回来一清障碍,为咱大顺社稷的稳定扫除垃圾,想来也是大快民心之好事一桩,叫人如何不激动啊?!”
这时,安来达已然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他痛得独臂乱抓,四处乱钻,见人就咬,浑然一只发狂疯癫的野狗,“呜里哇啦”的大喊大叫不止。
安来达的队员们见他这般状况,都吓得往后退避,生怕被安来达揪住了乱咬一通,中了什么邪毒可不是好玩的。
那个被安来达掬住了扯拉撕咬的人,好不容易挣脱了,然而,同样遭到了众人的排斥,可怜兮兮地一个人站在一旁,无助地望着柯寒。
老k二人组的祖孙俩大为讶异,这个功夫,他们走南闯北若干年也没见过一次啊!能够在他的手下与他共事,乃神之造化,可遇不可求的啊!这祖孙俩,望着泰然自若的柯寒,喜不自禁。
坐在车内的英子愣住了,她惊得大张着嘴巴,却半天喊不出声来。
周夫人和罗氏因为惶惑迷茫,对于躲开柯寒而心生芥蒂,没敢直视,以至于没能看到柯寒的异能奇功。不过,当她们看到安来达心智丧失,四下乱窜,尾追逃散的他的队员时,表露出来的何止是惊讶了?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碰见了神灵,不住暗地里祈祷着什么。
蔡英伦,完全没有了方向感,面上的表情,显示的不知是惊讶还是欣喜,反正,握着马鞭的手,竟然失去了知觉。
一帮保镖更是恍惚如痴,他们哪里看过这样的神功?洒脱自如的一挥手,就射出一道极光,这时,他们对于柯寒,除了崇拜之外,更多了一种敬畏。
安来达的手下已然惶恐不安,虽然,平时对于这个“安抚”怪人有所厌恶,也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但是,他们每一个人也没少干坏事,甚至有时还仗着一个大太监的淫威,鱼肉百姓、横行乡里,便是和安来达邪恶无异了,这时,看了安来达的下场,都心生惧怕了,一个个拼命往后退缩。
老唐看得真切,他却为柯寒的这一系列动作感到欣喜不已。
因为与皇上有过接触,并且,作为落魄皇上少有的民间知己,在接受皇上拜托时,听了老皇上的倾诉,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个安来达,作为大太监“毒蜈蚣”的副手,在朝中,也是为虎作伥。
安来达与那“毒蜈蚣”合力,挟天子以令诸侯,直搅得宫中上下人心惶惶!
在老唐的金龟婿——东方晓西征的时候,老皇上一时糊涂,就听信谗言,负重给太子,却便宜了垂涎于重权的大太监“蜈蚣”。
现在,老皇上对这二位也都恨之入骨。
当大理寺卿被闪电般收监,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被流放时,皇上就知事有不妙,却也因为无法铲除这一恶毒势力而郁郁寡欢,当得知太子也轻信谗言时,皇上更甚是惶惶而不可终日!
过早地放手重权,却又几乎没有了外援,皇上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想想也着实可悲!
后来,老皇帝竟然天可怜见地忽然想起了两个人,就是大理寺卿曾经提携的东方晓和石子衡。思来想去地,便想法让京城名医老唐躲开大太监的监视,直接进入后宫,来到自己养生的地方——“砚池殿”,以玉雕小辣椒挂件作为御赐之物,代表皇上,速速令小李子前往西域,交予东方晓,口传圣谕,见了玉雕辣椒挂件,便如同圣上驾临,让东方晓或者石子衡回京救驾,火速挽救即将沉落于悬崖边沿的大顺王朝!
回想起这些,老唐就心潮澎湃。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的激动的心情,暗想道:不管如何,这一神圣的使命,终将垂青于史册!难得皇上这般信赖自己这一介草民,便是舍命,也要认真做好的!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这一刻,亲眼看到柯寒以极光烧断了这个可恶的安来达的手臂,心中那份快慰之感,简直就无法形容了。
“原来,搞掉一个无赖、朝廷流氓,竟也可以这么轻松、简单?!”老唐很是为自己能和柯寒结识而自豪了,他流着眼泪笑着,然后,就很高兴地想道,“皇上有救了!咱大顺王朝有救了!”
亲眼看到柯寒的奇功异能,看他毫不含糊地果断“砍去”安来达的右臂,动作之潇洒,真的是让人大呼过瘾。
老唐很神气地耸耸肩,朝还在发愣的蔡英伦笑笑,将肩上的药箱往上一撮,道:“署长大人!你以为,咱督察大人与那蜈蚣相比,胜算几何啊?”
蔡英伦还未回过味来,一直谨小慎微的他看到柯寒如此牛逼地一下子就征服了朝廷里的政治流氓,似乎还不太敢相信,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了疼痛之后,才一扔马鞭,哭着不屑地骂道:“毒蜈蚣?他姥姥的!”
面对着惊恐万状的巡查组的队员,柯寒大声道:“极光与尔等弓箭相比,哪个更快?!”
那些家伙哪敢吱声,都无声地摇头。
“我之所以承认自己是朝廷钦犯,引开你们的注意,为的就是,不要让你们伤害到无辜的人!为的是减轻你们的罪过!忏悔吧,年轻的朋友们!”柯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迷途知返才是上策!好了,你们告诉我,蜈蚣在哪?关押大理寺卿的地方在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