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霜自然能理解娘的心思了,刚翻身当了一回女主人,现在又来了二房,这日子能不能舒坦还是一回事呢。
沈画也烦透了,听到娘这么一说,她也来气了,她手绢一甩,腮帮子鼓起来,一连哼了好几次,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好啦!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我们都了解,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爹爹重情重义,因他的愚孝我们没少吃亏。”
好在奶奶没有来,要是她也在的话估计这一会儿她应该是太上老君的角色,还有我们受的时候呢。
张小霜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的所在,周秀梅一脸的苦涩,除了摇摇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总觉得冥冥中自有安排似的。
日子过得太顺了,一定会安排一些磕磕碰碰过来的。
“这可怎么办呢?妹,你一定要替我们想想办法,一想到在沈家村过的那些日子,我心里就难过,那些人就像魔鬼一样在折磨着我们。”
沈画走过去,一把张小霜的手紧紧地握住,还微微颤抖着,可见她心里有多无助了。
张小霜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沈画,安慰道:“姐,你不要害怕,这事急不来,他们都住下来了,这一会儿把他们赶出去不太现实,只能智取,等待时机再说了。”
沈画不依,倒有几分的气急败坏之感。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他们没有一个好人,全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见到他们就烦。”沈画气得把身子扭到一边去。
周秀梅充满了无力感,别的事情她还能拿个主意,一碰到二房的事情,她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她还指望着张小霜替她拿主意呢。
张小霜见状,知道娘和姐姐对二房深恶痛绝,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魂穿到大梁,吃点苦头不怕,最怕就是遇人不淑,偏偏她遇上的家庭很极品,阴魂不散的样子。
在沈家村就拼命地折磨着她们,好不容易从沈家村来到了京城,她以为从此就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了的。
没有想到,那些人又追到京城来,如此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是孽缘,想躲也躲不过。
“行了,娘,姐,他们都住下来了,一时半会儿他们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我们能做的就是选好时机把他们扫出门去,不让他们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这一段时间注定是动荡的,你们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不然的话,伤着的人一定是我们的。
张小霜好言相劝着,其实她对二房的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巴不得和他们生死不相见呢,偏偏他们来了,只能是面对了。
周秀梅和沈画都沉默了,也想明白了张小霜所说的话,选好时机扫他们出门去才是唯一的出路,只是不知道这一天要到什么时候才到来?
张小霜不再讨论这一个问题了,她走向桌子,重新拿起画笔来,想继续作画,可是她怎么也下不了笔,一点兴致也没有了。
二房的到来也扰乱了她的心智,张小霜没有勉强自己,她轻轻地放下画笔,开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来慢慢地喝着。
娘仨还是头一回各坐各的,一句话的交流也没有,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闷。
而翠园的另外一处院落里的二房却像过年一样高兴,他们美美地洗了澡,穿上了沈华派人替他们准备的服饰,用了餐,吃饱喝足了才出门。
沈磊像一个大老爷一样拿起了扇子开始装模作样,沈少杰更不用说了,一番梳洗后,他恢复了昔日风流成性的模样。
不管见到谁,只要是女人,他一定会吹口哨去勾搭一下,惹得翠园里的丫环一看到他,纷纷匆忙跑开,生怕被沈少杰惦记上了。
翠园的家丁和下人们早就传开了,沈大人的亲二哥一家住进来了,除了沈大人表示欢迎之外,其他三个主人并不待见这些人,据说他们在老家的时候早就不和了。
不管看到二房一家这副德性,稍微有点想法的人也看出来了,能包容得下来他们的人一定蠢笨得厉害。
沈华大人对二房的态度让人难以理解,只能用血浓于水去解释清楚了。
沈磊跟在妻儿的身后,听到他们的对话,无奈地摇摇头,不敢多言。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张小霜丫头,他最担心的就是张小霜不好对付,周秀梅看到他们,即使一脸的不乐意,在三弟的跟前也不敢吱声,对他们一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沈画丫头脾气见长了,在父亲的跟前还是闷葫芦一个,唯独不知张小霜丫头会出什么招儿对付他们,在他们还没有搬出沈家村之前,这丫头的鬼点子是最好了的。
据说目前翠园这一份家产也是她挣下来的,说话自然硬气不少。
要是她放言要把他们一家人赶出去的话,沈磊也不敢放肆,在县城大哥家,他们就被赶一次了,希望这一次来到京城不要再被赶。
沈芝一副大小姐的架势,向沈华要了两个丫环专门伺候她,就连出来逛一逛花园也要丫环扶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她早就听说了,有钱的公子哥最喜欢的就是那种柔弱的大小姐,身边没有两个丫环搀扶着怎么能体现得出来柔弱呢?就算是装也要装得像。
这一家人来到花园里,沈芝摘了花园里最名贵的紫菊花插在头上臭美,惹得旁边的两个丫环面面相觑,要知道为了养活那几盘紫菊花。
张小霜二小姐可花了不少的心思才养好,这半路杀出来的沈芝姑娘一到来,马上就糟蹋了,也不知道二小姐知道了,会不会责罚她们?
一丫环想了想,最后壮着胆子小声地劝道:“芝小姐,这花是二小姐种的,你……”
正在孤芳自赏的沈芝听罢,猛一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丫环,随手一把刚插上去的紫菊花扔,一脚踩上去,吓得两个丫环不敢再说话,头压得低低的。
“哼!不就是一朵菊花而已,本小姐喜欢才赏个脸摘来戴来玩,好像说得像你们二小姐的命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