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莫不是疯了,我们可是女孩,你说这种话,可不是太可笑了么?”陆无双道:“不对,表姊,你听我说,女人怎么了?我师父说了,最远的,当年炎黄大战,那时就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叫女魃,是黄帝的女儿,就是她,用自己为代价,嫁给了南方的蚩尤氏,使蚩尤氏熄了对黄帝动手的心思,让黄帝打败了炎帝,成为中原的霸主,当蚩尤氏起兵对抗黄帝大军时,她又帮自己的父亲打败了自己的夫君,虽然说她这种做法有些让人不齿,但是她做下来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你说,做下这种大事,难道不是我们女人的功劳么?中处,汉时,花木兰替父从军(花木兰的故事有很多说法,有的说她是隋朝大业时人,有的说她是汉朝时的人,但根据此故事出自于汉乐府诗,所以笔者定为汉代!)!也是证明!到了近处,那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梁红玉绝对是历史上的传奇女子,她更是后世妓女梦冧以求的目标,因为她出生于当时最最低下的营妓,比起真婊子都不如,相当于军妓,可说是地地道道的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客尝,但韩世忠爱上了她,并和她结了婚,并在自己富贵之后也是对她不离不弃,只可惜梁红玉有很多,但似韩世忠这样的男人中的男人中的极品,可就没几个人了。)不也是和他丈夫一起对抗金兵从戎么?唐时武则天更是天下公认可的女皇帝,凭什么说女人就不能做大事,我将来不仅要当大将军,还要封侯拜相,做我师父的刀,杀遍天下红如血!”程英道:“胡扯八道,这些事情别的还好说,但黄帝女儿的事是谁家的典籍,怎么可以证明?你就是听你师父胡说,他有时是说故事的!”
陆无双道:“那又怎么样?故事不故事不要紧,只要我信,它就是真的!这世上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子的吗?”程英喃喃道:“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陆无双笑道:“这算什么疯了,你看看吧,我一定能做到的,我师父说了,这世上的事不在于你做得到做不到,只在于你是不是能狠得下心,付得出代价!”程英拍着头道:“疯啦,你可真的是疯了”
小楼之上,几处窗帘放了下来,郭芙喝退了婢女仆从,将一切人等驱到了下边,由她自己烹起茶来,红泥小炉点上火,陶壶里汩汩地响着,洗杯,再洗茶,然后,再行倒上,金色的茶汤立时出现。这种事情郭芙本是不会的,她更喜欢的是跑马溜狗,不过这富贵的日子一过,那些从前的爱好也不由得变了,郭芙自己就觉得再没着事干跑着马溜着狗,可不免有些犯傻,反倒是这种烹茶调酒之行更是能让她的心境平和下来,可以说,郭芙越来越喜欢这种安怡了。这一点可也是正常,要知道,郭芙现在可也算是接触管理到了国家大事上了,这些事哪一件不是非同小可的,稍有一点错处,就会引起不可预料的麻烦,这和武功也是一个道理,刚开始学武时,怎么打都是行,伤了也是没事,可是武功越高就越不想打,面对的人出手越发的重是一回事,一旦有了伤,功力越是高,受害越是大(就好像中国的经济增加了百分之十,好了不起,但没什么,美国人只要能增加百分之一就举国欢庆了,总统也有了连任的希望,就是因为美国的财力太大了,它的百分之一远远超过我们的百分之十!)!郭芙了解了自己处理的国事的严重性,那自是小心处理,不敢有一丝大意,可这样一来,她的心神就不免紧张,于是过往的散心游玩的爱好就改成了烹茶调酒,于这小道中舒缓自己的心情,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刘志恨捧起那金色的茶汤,一饮而尽,笑道:“不错,真是香,一点涩意也没有,你的手艺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了?这才几天?”浮薇郡主笑道:“还几天,都几个月过去啦!”
刘志恨点点头,伸出手,拉过郭芙白白嫩嫩的手,拍拍道:“娘子,辛苦了你了”
郭芙抽了一下,可是没得抽*动,脸上不由有些发红,道:“你也觉得我辛苦么?少叫我做那种事就行了?”刘志恨笑道:“后庭花么?”浮薇郡主捶了刘志恨一拳道:“哎呀,哥哥,你怎么可以说这种粗话?”刘志恨笑着道:“玩都玩了,有什么不可说的,小妹,悻悻作态,我可不喜,你将来要有了夫君,他向你提起,你是应还是应啊?还不是应的,到时自己做了,还说得什么!”浮薇郡主心道:“你肯放心让我嫁人才怪!”嘴上却是道:“你一连说应啊应的,我不应也是不行了?”刘志恨哈哈大笑道:“可不是么,这是闺房之乐,你不知道的!”
郭芙脸上红得几欲滴出血来,咬着下唇,始道:“做妻子的侍奉夫君,本就是天地正道,夫君玩的花样多一点也没什么,只要家里人自己愿意开心也就是了,不过,阿里小妹的事”刘志恨点点头道:“我也是不舍得呀,小阿里很好玩的,皮肤白白,人又听话,像条小白狗似的,非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何无衣把她制成艳尸,这不就是好让她日日夜夜陪着我么?要是怪,也只怪她的哥哥那个傻瓜造反”浮薇郡主道:“哥哥,这件事情上你做得可有些过了!”刘志恨听她话里有话,道:“怎么说?”浮薇郡主道:“哥哥,情报里说拉巴里造反,但这只是传说,可能是谣言,拉巴里并没有反,想他从前有两三万的土兵都不反,何以现在会反?他现在有了一身家的钱财,依我之见,当是他身在贼中,不得以,而虚应以委蛇罢了!”
刘志恨再喝了一杯茶道:“你说的我知道,我想过了!”浮薇郡主道:“那你急急的让大嫂处死了阿里小妹这不是太也过了么?”刘志恨微微一笑道:“我这样说你们可不要怪我,大理国国穷,别要笑,大理国只两年时间太短了,国家是有一点钱,但民众也不过是仅仅有了点温饱,或有余,而却非是足!只是一来大理国山多奇货多,这才好得上一点,可要是真以为大理国有钱有财有富余,那可是笑话!官府中的粮食虽有一定的积蕴,但我说了,那是救命的粮,指不定蒙古就要再次南下,对蒙古作战与别不同,我们是要尽全力的,兵器上不就是得用毒了?到时敌人的肉可也就不能吃了,兵器也好甲具也好都将损耗极大!而且我们处于守势,这一来,仗之打下来,只能是费钱费粮!所以,我大理国的出路何在?只能是海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本来听话的穷国不听话了,我放出去的狗没养熟,现在想要摆脱我。我之前就定下了,以穷国为盾,这样才能坚守住大理,穷国一去,大理只能苟延残喘!只是看得到这一点的人却是没几个人!所以,对于穷国,我是一定要拿回手上的,这样一来,可就要打上一场了,这一场是必然的内斗,如我所说,这种内斗是要损耗国力的,这个损耗出在谁的身上?还不是我穷国?我虽收复穷国,可也必然面临可能的烂摊子!”
浮薇郡主道:“那就干脆放出穷国,他们虽说是想反,可也算得上是汉人,两国怎么说也不好真正撕破了脸,只要不撕破脸,那我们一样可以得到穷国的支援!”
刘志恨冷喝道:“糊涂,穷国在我手里是面后盾,给我们后路以援援不断的援助,而不在我的手里,就既可能是盾,亦可能是剑,你想,一个人站在你的身后,拿着一把剑,看上去好像是帮着我们的,但动也不动的,可你就能放心吗?”
浮薇郡主道:“可这与拉巴里有什么关系?”刘志恨叹道:“这是个种子,我不管他是有罪没罪,先把他打成造反份子,等穷国一下,只好拿这些有钱的土王财主下刀子,到时候,就正可以这个拉巴里为名目,把那些不听话和我不放心的罗织进去,一可除了这些家伙,二可得到他们的财产来弥补我们这次的损失!换句话说,我杀他不是原因,但我要他的家财和其实一些可能的人的家财,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郭芙心中发泠,刘志恨虽说抓着她的手,可她心里却是不住地收紧,杀一个人竟然是为了这种理由?郭芙忽然发现刘志恨做得这种事竟然正是她平日里自栩要斩奸除恶的奸恶,是那些奸人,只是这种话她却是说不出来,郭芙心里很是奇怪,何以这个时候她竟还觉得这种想法是有道理的,这完全与父亲教的相反!刘志恨道:“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对?”
郭芙咬了一下唇道:“夫君,我们一定要做这种事么?”刘志恨道:“这是当然,你一定觉得这种事情很不好,是不是?”郭芙点点头,可又摇了下头。刘志恨笑道:“从个人看来,这的确是不好,至少对那个拉巴里一家就是不好,但是话说了回来,这样做却是可对国家有好处!这种事看来很荒谬,但却偏偏就是如此,娘子,你小小年纪嫁我这个半老之人,有很多时候我觉得你还是我那个小芙儿让你一下子负起这些事可真是有些为难你了,可是我们是天家,天家事情有时不可有私情,所谓大爱无爱,大仁不仁,对于我们来说,存了这种心思办起事来就会事半功倍或是一事无成!”
郭芙点点头,忽然道:“我我有些想娘了也想爹了我什么时候能回襄阳看看他们?”刘志恨顿了一顿,道:“不是我不让你回去,只是我马上就要有大事在身了,所以,我想你留下,帮着浮薇处理一下这些个国事,我不在,蒙古国新去,刚刚在朝堂之上又颁布了很多新命令,接下来,肯定有一场子的乱,要是浮薇一个人自也是没问题,但你看看她,我这可怜的妹子,瞧瞧这下巴,尖得成什么样儿了,看看这胸,我刚见她的时候还这么大,现在都快成蚊子包了”浮薇郡主脸上飞红,叫了起来:“哥!”却是惊起了一连的脚步声,那些下人婢女一个个蹬蹬蹬地往上跑,浮薇郡主这才惊觉,喝道:“停,谁让你们上来的,下去!”那些仆婢顿了顿,足步声再响,却是向下回去了。
浮薇郡主回过头来,对着刘志恨道:“哥,你看你,真要给他们听到了,我这脸”
刘志恨淡淡笑着道:“杀了就是”浮薇郡主怒道:“胡说什么,他们很忠心的!”刘志恨淡淡道:“他们的心跳血液我全可知道,有几个下人在打你的主意,你知不知道?”浮薇郡主一顿道:“不过是瞎想罢了,我总不能就因为这个就下手杀人!”刘志恨一笑,道:“算了,不过妹子你要记住一点,对下人,不能过于仁爱,主子的态度要端出来,哪怕是对他们好,也别露出笑脸,你也算是有权谋的人了,别在这种小事上犯错!”
郭芙道:“夫君,你是想到穷国去,可是要凭着你的武功做穷国收复?”刘志恨道:“武功这种东西,现在看来,虽然帮了我很大忙,但自恃着武功,那不是智者所为,这次我的确是要收复穷国,但并不是凭着武功傻打傻拼,我是要借着大宋的力量收复穷国!”郭芙道:“大宋可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帮我们,对于他们来说,穷国与大理一分为二,于他们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怎么会同意呢?”刘志恨笑道:“有大宋帮忙我会收复穷国,没有大宋,我也会收复穷国,只看大宋怎么应对就是了,本来我是有一点点担心的,上次见到赵宋皇帝赵昀,本以为他算得上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个善于心计,可却不长于国事的平凡之辈,一个人再有本事,可他要是本事不得发挥,那再大的本事可也是没得用的,大宋的朝庭从上烂到了下,这不是文治能行的,可理宗一直想得还是文治,他就是怕大动,会让他失了根基,明明想要一个新家,可要建新家,就必要先拆旧家,他下不了这个决心,大宋这间旧屋还是在一点点的烂着的!现在更是把国政交给了贾似道,这可不是他想放权,而是他不忍再看着这个江山一点点的烂下去,而交到贾似道的手上,至少可以烂得慢上一点,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对于贾似道这个人,可是个聪明人,只要他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那就一点问题可也没了!”说到这里,刘志恨再微微一笑,道:“大宋真是个奇怪的国家,明明有中兴的机会,却要杀死岳武穆,把中原之地尽付于金人,明明可在中原打出一片天下,却又害死了中原的各路义军,逼得四娘子到了我们这里,可不是蠢么,这许多的蠢事,做得多了,也不妨再多做一两件!”
郭芙再叹,对于大宋,那是任谁也是不好说话,明明有着极强的军力,却是只用文官统兵,明明出了大将勇士,将偏要自己将之杀掉逼反!可不是怪么!
忽然,刘志恨起身,到了窗边,少有地道:“下面那个女孩是谁?”
郭芙凑过去,看了两眼道:“不是你徒弟么?”刘志恨摇头道:“不是她,也不是程英,是那个嗯,她皮肤可能有点黑”郭芙看个分明,刘志恨人虽立在窗头,可那眼睛竟是明明闭着的,不由道:“那是洪凌波,珍妃妹妹的徒弟怎么了?”刘志恨微微笑道:“小姑娘来月事了”郭芙吃了一惊,道:“你不是闻得到吧!”刘志恨道:“怎么可能”郭芙道:“那你又是怎么看见的?你的眼睛明明都是闭着的,你这些日子可越来越是怪啦,都没见过你眼睛怎么睁开过!”刘志恨道:“这个么,正常还是闭上的好,现在我已经正常不用眼睛看东西了,所以,能闭上是最好的,而且我要是睁开眼睛看你们,那会对你们的身子有影响的!”郭芙再惊,道:“你不是真的练了什么怪异的功法吧!”刘志恨一笑道:“那就这样定下了,我不日就会到大宋去,这事易快不易慢,你和浮薇留下来看着家,我带清妃和珍妃去,还有下面那个小丫头!”
郭芙与浮薇郡主一齐道:“那个才是重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