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话头:“王爷,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能不能帮忙查一查,河州到北都洛春郡之间的邻水洼有没有山匪作恶?”
“嗯?”闻言,华宸川走回书案前,将木雕放在书案上,拿出一张地图道:“邻水洼有山匪?本王之前并没有听过。”
他摊开地图,又对宗自成说:“能把今天的事情说一遍吗?”
宗自沉颔首,一一道来。
宗自沉说完,华宸川低头看着地图,皱眉道:“本王今天和驿站当地官员都打听了前路,他们都没说邻水洼有山匪作乱。”
“看来,明天还要好好去查一下了。”他抬头看向宗自沉:“这邻水洼,不仅你运货要从这里过,我们的队伍也要从这里过。”
“为了以防万一,是否有山匪,山匪的数量和山匪劫掠的目标等等这些都要提前知晓。”他点了点地图上的邻水洼。
看向了窗外的天色,对宗自成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有了消息我再告诉你。”
宗自沉点头:“行,等明天的具体消息出来,我再找富农商谈之后的事情。”
宗自沉转身出门,华宸川又问道:“你是要将货运到北都?”
宗自沉回身道:“不止,只不过目前北都离河州最近,想先在这边试试水。”
第二日午时,华宸川带着一队人马回来,敲起了宗自沉的门。
宗自沉打开门让华宸川进来,问道:“怎么样了?”
说着给华宸川倒了一杯茶水,华宸川抿了抿道:“郡守说了,确实有山匪,但是并不常作乱,本王昨日去的时候他就没说,因为觉得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
宗自沉也坐了下来,华宸川将山匪的卷宗借了回来,推给宗自沉。
接着道:“这批山匪是八年前北都逃难来的灾民落草为寇,一开始规模也很小,不过既然属于交界地,自然是没有官府愿意管的,这才造成了如今的规模。”
宗自沉一一翻看:“但是八年前就存在,官府这么多年没有作为,是因为他们不怎么劫掠。”
华宸川颔首:“对。”
宗自沉又说道:“总共劫了几次,也都只是大型的商队,其余的倒是没有劫过。”
他想到那些富农接着道:“看来他们也是存了侥幸心理,认为不一定会劫他们,这才答应去送货。”
宗自沉将卷宗合上,眉头蹙起,自己的是商队经过那里,八成可能真的被劫,这样就会血本无归了。
而且看着这伙山匪数量还挺多,就算他请了专门护送的人,也不怎么管用。
他呼出一口气,烦闷,这要怎么把货运过去,再找景王,两人连朋友也算不上,总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帮忙。
问题还出现在,虽然景王的队伍也从这里走,但是看这伙山匪只劫商队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劫景王的队伍。
这种情况景王就没有必要耽误时间专门和山匪杠上。
华宸川让阿顺收拾好卷宗一会儿送回去,宗自沉起身向景王道谢:“多谢王爷帮忙。”
华宸川看着宗自沉的烦闷的神情,突然担忧的说起:“本王也要从这里走,如果他们劫掠我们怎么办?”
“这次队伍带着的可相当于本王的全部身家了,如果在这个地方丢了,到了北都生活可就难了。”
宗自沉看着他,不解他怎么会这么想,按山匪的习惯不可能抢劫王爷的队伍。
不过他还是道:“王爷不用担心,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说着他还看了一眼卷宗。
华宸川却还是很担忧:“不行,万一他们改变主意了呢,这沉寂了一年多,谁知现在是不是改性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然后他起身道:“本王还是去找郡守商量商量剿匪的事情。也给自己行个方便。”
华宸川走了出去,对宗自沉说道:“你的事情也可以接着办。”
宗自沉忙起身跟了出去作揖道:“多谢王爷帮忙。”
华宸川道:“这不是帮你,只是两件事凑巧了而已,你就当走运吧。”
华宸川带着阿顺走了,宗自沉走到屋内的后窗旁,推开窗,看向不远处。
那里是王府府兵所在的地方,看到那么多府兵,宗自沉也明白,王府的队伍从那里过绝对不会有问题。
匪徒在凶悍,可王府的府兵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匪徒有些脑子,都不会现身。
可是现在王爷主动去剿匪,什么给自己一个方便,这就是换个说法的帮他清理下商路上的障碍。
宗自沉烦闷不减,深深叹了口气:“唉!”
丽日在一旁问道:“王妃愁什么?王爷不是说了去剿匪吗?”
宗自沉摇了摇头:“不是愁商路的问题,是愁欠了别人人情越来越多要怎么还。”
丽日不明白道:“欠王爷的吗?”
宗自沉看向在日常操练的府兵,点头道:“嗯。”
丽日更不明白了,她问道:“为什么要还,王妃你和王爷是夫妻啊!你们是一家人,还有欠人情这个说法吗?”
闻言宗自沉眉头紧锁看着丽日:“你怎么会这么说,我和王爷也就是表面夫妻,你来我身边的时候,是王爷叫你来监视我的吧,那时候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样。”
“嗯。”丽日疑惑的看着他:“可是没多长时间,王爷只说奴婢们只要伺候您就好了,你们关系不是变好了吗?”
宗自沉顿住了一下:“嗯,虽然这么说,但是就算是朋友关系,也不能经常欠别人人情。”
丽日缓缓的点着头,她还是不理解,怎么就说是朋友了,王爷王妃是夫妻啊!
突然她又重重的点了点头,她明白了,两个人都不像话本上说的那样每晚睡一起,所以夫妻情分不深,这才让王妃觉得欠王爷的。
“我明白了,王妃。”丽日笑着说道:“那先欠着,等你们关系好了不就不用还了!”
闻言,宗自沉有些无语的道:“真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