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曼娘眼中一喜:“我原本在家中是管的,只不过我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名声不太好,还好我夫君不嫌弃,公子不会给您造成什么影响的话,我是愿意的。”
宗自沉颔首:“具体怎么操作,会有人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就行,先回去吧,下午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短短五日,夏日的太阳似乎更烈了,天越来越热。
这时,皇后的寿宴也正式开场了。
这日一早,阿顺就过来喊宗自沉准备好要走了。
阿等给宗自沉换上衣服,宗自沉说道:“阿等,你今日去陆府吗?”
他自从来了王府倒也没限制过阿等,有空的时候阿等就会回去。
“回去的,公子,公子要奴一起陪同去宫里吗?”
宗自沉摇头:“不用,你进不去的,我今日带着芳晨去就行。”
皇后寿宴原本不用去那么早,不过皇帝想让景王先去,宗自沉就跟着华宸川一起提前来了宫中。
但是皇帝不待见宗自沉,只让他一人待在了兴庆殿,景王曾经的住处。
人家一家人在相聚一堂,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不过这宫里挺自在的。
闲来无事,他将兴庆殿逛了个遍,还看到了一些大概是景王小时候的笔墨。
他正一张一张的翻看,突然身后传来:“看什么呢?本王是不是文采斐然。”
这可是华宸川往常绝不会说的话,不过大概是他一进门,就看到宗自沉站于书架旁,清风拂过,淡绿色衣摆飘起,他觉得夏日的烦躁都消减了不少。
这才脱口而出。
宗自沉转过身,淡淡道:“没读过书,不知道王爷文采怎样,随便看看。”
说着宗自沉将那些笔墨盖上了,他问道:“王爷,皇后寿宴快开始了吗?”
华宸川没得来肯定答复,觉得有些讪讪,转头看向阿顺,示意他将食盒提上来:“还要一段时间,开席更早着呢,御膳房刚做的。”
宗自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食盒作揖道:“多谢王爷。”
御膳房的吃食确实不错,一早被故意冷落的那点不适感,也基本没了,宗自沉又悄悄看向华宸川。
这一看不得了,华宸川仿佛视线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宗自沉拧眉:“您看我干嘛?”
华宸川调转视线:“是你看本王,本王只是回看你。”
“不可能。”宗自沉无语,明明就是景王先看的他。
华宸川看向外面,岔开话题:“听说曼娘一家你安顿好了。”
“嗯,放到我名下的铺子里去了。”宗自沉颔首。
然后两人就开始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阿顺传来宫侍的话:“王爷,王妃,寿宴开场了。”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向寿宴场所去。
等他们到场,原本热闹的场所,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
宗自沉看着四周若有若无打量他的视线,他内心叹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或许没有恶意,但是好奇是肯定的。
他面色如常,在规定的位置上坐下。
景王坐在一旁,冷着眼看了四周的人一圈,他们纷纷垂下头,不再打量。
但他们彼此眼神一对,心里都在暗叹,可惜,景王王妃之位让个男的占了,就算他们有心站景王,但也不想让自家千金的闺女做了别人的妾。
还是等景王处理了他的这位,他们在做打算也不迟。
不过倒是可以送些庶女进去。
送完了礼,祝福的话说完,皇后起身邀女眷们一同前往畅春宫用膳。
看着女眷们纷纷起身,宗自沉不想动,但皇后的视线瞥了过来,他还是顶着一众视线跟去了。
男眷们则留在原地用膳。
畅春宫内,皇后坐于首位,左侧坐有宗自沉和太子妃,右侧则是宫中的嫔妃。
宗自沉坐定看到对面的花酿一愣,这大概就是百姓传的小月妃,实在是太像月妃了。
等人都坐好,皇后笑道:“诸位,这儿凉爽了许多,都吃酒吧。”
底下谢应声四起。
花酿这时突然间嗅了嗅鼻子,笑道:“皇后娘娘,这殿中燃的是什么香,怎么如此好闻?”
闻言皇后对花娘笑道:“这可不是燃的香,这是香包,这种香料宫中就有。”
然后又对众人说:“一会儿用完了膳,本宫带你们一同去瞧瞧,它每逢天色稍晚时就会开放。”
一位夫人说道:“那就多谢皇后娘娘,带我们涨涨见识。”
花酿这时也笑道:“不知皇后娘娘这种花在宫中哪里,臣妾怎么从来没见过?”
皇后莞尔道:“说来,你们有可能都不知道,冷宫那偏僻地方竟然开出了这样沁人心脾的花。”
德妃惊讶道:“真的?那空旷无人的地方还有这种,还真要去看看了。”
妇人们七嘴八舌的对着这没见过的花讨论着,然后又讨论到了各式的香料。
宗自沉不仅没有兴趣,而且他也在一堆妇人之间插不上话。
他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只好自顾自吃着。
由于花酿的长相,他还总是时不时看她一下。
又过了段时间,三三两两的人已经开始停筷了,宴席看样子要散了,宗自沉内心暗自松了口气。
这时他看见花酿起身向皇后福身:“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恐怕不能去看花了。”
皇后看向她,眼中带着肯定,柔声说道:“好,你身子要紧,早些回去休息吧。”
花酿冲她一笑,微微点头。
花酿一走,皇后言:“天色渐晚,微风徐徐,这殿内到是显得闷热了些,一同出去御花园吹吹风,之后再去看那花,各位夫人们如何?”
护国公夫人道:“娘娘寿诞,只要娘娘高兴,我等自也是高兴。”
说罢一群人陆陆续续的出去了,宗自沉以为终于结束了,没想到还真有下一趴。
他实在不想奉陪了,但是也不好独自离席。
好在这些夫人也就一开始对她好奇,之后也不是太关注他,他索性坠在她们的后面。
御花园内,宗自沉已经和这群贵妇们隔了一段距离。
陡然看到一块适合打水漂的石头,他趁没人注意快速捡了起来,又以最快速度向那水池扔过去。
他看见一个水花,两个水花,三个水花。
好,三个已完,技术退步,视线往上抬,他一眼就看到了说身子不舒服的花酿神色匆匆。
更令他惊奇的是,不一会儿,他看见了景王皱着眉,和花酿去了同一个方向。